第30章 居心不良

  她先是氣笑說道：「你可真是蠢。」

  蘇輕妤與賀明月態度嫻熟，顯然倆人是對好友，但她被好友拎出來當搶使了都還無知無覺。

  見賀明月臉色大變，她不疾不徐的接著道：「你憑什麼說我去做了煙花女子？是見到了還是親自去證實了？在哪兒做的？什麼時候哪個時辰？咱們對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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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明月所知都是道聽途說，自然講不出詳細細節，一時語塞。

  蘇輕妤纖臂一伸，輕搖頭說：「明月不是有意的，綰綰不要再同她計較了。」

  雲雀兒眼眸一冷，翻了個白眼，「你當我跟你們一樣蠢？」

  「她不是有意的難不成是我逼著她來污衊我不成？我不同她計較，是讓她故意壞我名聲？好姐姐，你居心不良啊！」

  蘇輕妤泫然欲泣，「妹妹，我只是不想你們吵起來。」

  雲雀兒無聲冷哼。

  裝！使勁裝！看本姑娘不扒了你這層白蓮花的皮！

  她本就受關注，見她與蘇輕妤起了爭執，更是直接成為春日宴上的主角，四方目光投來，灼灼火/熱。

  蘇綰綰模樣咄咄逼人，蘇輕妤弱勢可憐，一副受欺壓的模樣，很快就引得眾人對蘇綰綰不滿。

  通常情況下，在不知對錯時，眾人往往都會幫扶看上去更弱勢的一方。

  雲雀兒眨眨眼，擠出倆顆金豆子，哭得比蘇輕妤還快。

  她一針見血的戳穿：「那你為何從來不幫我解釋？」

  她表情委屈不已，「旁人也就算了，你難道不知我是被貴妃娘娘親自送回府，先前在南宮神醫那救治？」

  圍觀的眾人因這話登時眼神古怪的看向蘇輕妤。

  蘇大小姐是知情裝不知情？

  蘇輕妤一哽，心下因周遭的眼神而變得焦慮。

  雲雀兒再指向賀明月，說道：「賀小姐與你交好，你連她都沒有告知？」

  賀明月下意識的看向蘇輕妤，眼眸茫然。

  蘇輕妤張嘴欲言，淚珠子先涌了出去，楚楚說道：「妹妹，我同旁人解釋了，但她們不相信。」

  雲雀兒聞言，登時振奮了。

  好傢夥，這可是挑撥離間的好機會！

  她好笑的指著賀明月說道：「你的意思是，她就是個偏信謠言，不分辨是非的大蠢貨？」

  「你！」賀明月什麼時候被這麼直白的羞辱過，頓時氣得雙頰緋紅。

  雲雀兒懟她：「蠢也就算了，還愛出風頭，也不嫌丟人，怎麼還有臉出門啊！」

  兜兜轉轉，她將賀明月剛開始譏諷她的話打包丟了回去。

  賀明月氣急，伸手就去推雲雀兒，「賤/人！你竟敢說我蠢？」

  雲雀兒坐石凳邊邊上，一被推搡就倒在了地上。

  咚地一聲，四周皆靜。

  雲雀兒脊椎骨尾疼得齜牙咧嘴，她睜大眼眸瞪向罪魁禍首。

  賀明月不甘示弱的回視。

  好啊，你完了！雲雀兒惡狠狠的磨牙。

  她扶著後腰緩慢站起來，顫顫巍巍的指向賀明月，惡聲惡氣的威脅：「你給我等著！」

  賀明月不屑的冷哼，沒將這話放在眼裡。

  她未料到，雲雀兒轉身就找上貴妃娘娘告了狀。

  幼稚但有效。

  雲雀兒添油加醋的向貴妃娘娘說了所受到的遭遇，再求貴妃娘娘為她做主。

  貴妃娘娘手掌一拍，領著雲雀兒風風火火的衝到宴會上。

  亭中本來嬉笑的幾位女子遠遠瞧見，表情僵住。

  有人提醒著臉色難看的賀明月：「貴妃娘娘來了！」

  亭中的女子皆站起福了福身，賀明月還未站穩，貴妃娘娘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賀明月腳腕一崴，摔在了方才雲雀兒摔的地方，捂著側臉，滿是不可置信。

  雲雀兒心裡舒坦了。

  「信口雌黃，胡言亂語，出言不遜！」貴妃娘娘給賀明月的一張嘴定下三個罪名，「不明是非就敢隨意議論，誰給你們的膽子！」

  鳳眸掃過周遭，所及之處，都是一片寂靜。

  熱鬧的春日宴因貴妃娘娘明顯的怒氣而滯停。

  「綰綰是我親自找回的，在這之前一直都是待在南宮羽治療外傷，你們是從何得出她去做過煙花女子的結論？」

  眾人面面相覷，隨後一致垂下腦袋默言。

  仔細一想，最開始謠言只是一些巷口無賴在討論，她們聽得多了，就信了。

  貴妃娘娘冷哼，瞥向蘇輕妤，意有所指的說道：「有些人心思不要太多，免得適得其反，自取其辱。」

  蘇輕妤臉色一白，唇瓣蠕動了下，似要開口狡辯。

  貴妃娘娘卻是接著出聲，滿是不屑，「妾室出身就是妾室出身，即便生母被抬為了平妻，也做不出嫡女風範。」

  這句話的針對意思就更為明顯了，眾人很快就意識到，貴妃娘娘是喻指蘇輕妤，頓時議論紛紛。

  先前傳出太子要娶蘇輕妤的消息，原還以為是貴妃娘娘親自指配，現在看來並不是，非但如此，貴妃娘娘對蘇輕妤還十分不喜。

  一旁的雲雀兒若有所思。

  貴妃娘娘似乎對蘇輕妤有敵意。

  她原本只是猜測，現在見貴妃娘娘一看向蘇輕妤就沉下的眸子，便篤定了心中的猜測。

  貴妃娘娘將眾人警告一番，便帶著雲雀兒離開人群，邊走邊安撫她道：「你是嫡女，對一個庶女不必客氣，她敢在你面前耍小手段，便教訓她一頓。」

  雲雀兒連連點頭，模樣乖巧。

  貴妃娘娘看著她，忽地輕嘆，在平靜無波的湖邊上站定。

  「你娘親當初就是太善心，脾氣太好，才讓人給欺負了去，你可千萬別學你娘親！」

  蘇綰綰的娘親憑著樣貌和身段，很順利的嫁進丞相府，而後一直頗為受寵，直到蘇丞相納林氏為妾室，沒過多久，蘇綰綰的娘親就莫名其妙過世了。

  貴妃娘娘常年接觸宮闕心計，直到現在，她都覺得蘇綰綰娘親的死與林氏有關。

  戴著長長蔻甲的手指在雲雀兒的發頂摸了摸，貴妃娘娘慎重保證：「當初你娘親於本宮有恩，本宮就絕對會護著你，該屬於你的，也不會讓旁人搶走了。」

  雲雀兒知曉她是在講與太子婚約一事，登時面露尷尬。

  她不想嫁什麼太子，那太子一看就是腦子不機靈的，影響後代智商。

  再者，她已經成親了，貞潔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