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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謀事不密

2024-05-07 04:34:20 作者: 十十

  張松不喜張肅,張肅則是有些畏懼張松。別看這個兄長人長的矮,面貌也是不堪。但坐在別駕的位置上已經許久,在益州的地位僅次於劉璋的存在,

  先天上就讓張肅畏懼,更加上兩人不是一母同胞。關係就更加的疏遠了。

  只是今日卻是有事相求。

  「卻是有事相求兄長。」書房有些狹隘,張肅笑著坐於張松對面,舉拳道。

  張松面無表情,心下不喜,這個庶弟,除了逢年過節以外,找上門的時候,都是抱著這般目的。

  「上次是安排你內弟去主公府上做刀筆小吏,今次又是何事?」心下不喜,張松嘴上就不客氣,雖然掛著淡淡的笑容,但由於長的與龐統有的一拼,皆是賊眉鼠耳,這淡笑在他對面的張肅看來,明顯是帶著一絲不屑。

  心下暗怒,張肅真想拂袖而去,但家中那位兇悍跋扈的面容卻讓他生生的忍了下來。燦燦一笑,張肅道:「大哥,弟這次來還是為了內弟的事。能不能再幫他動動?外放做一縣令?」

  「好,等過日我就去向主公舉薦。」張松痛快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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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見張松如此痛快,張肅反而有些不適,與這個兄長冷淡的關係,讓張肅本來準備好了,硬著頭皮獻媚一把,求一求的。

  「沒其他事就先回吧。我還有事要忙。」張松見此有些不悅道。

  「好,大哥你忙,你忙。」心下疑惑,但目的總算是達到了,也是鬆了一口氣,張肅連聲道。

  說著,張肅起身行禮,走了出去。

  「哼,懼內又軟弱,張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張松冷哼一聲,這才低下頭,撥開了案上的那捲竹簡,拿起下邊的布匹。

  仔細的看了一眼,再摺疊,系上一根繩子。藏在了袖子中,張松這才走出了書房。更是親自走到外院,找到了心腹張年,小心的囑咐道:「把它交給霞萌關的劉將軍,記得,你與老爺的全家性命,就系在這上邊了。切忌小心。」

  「小的謹記。」張年抱拳道。

  張年的祖上數輩在張家為奴,忠心耿耿,更加上全家老小都在張府。又明言事關全家性命。張松對他很放心。

  張肅出了書房後,心下卻是疑惑連連,他總覺張松今天的表現不對,好像是在敷衍?敷衍?趕他走?

  突然,張肅的身子一震。他想起了一個人,他的一個酒肉朋友,益州出了名的智者,鄭度的堂弟。鄭量。

  還有他鄭量的一句話,小心別跟你的大哥走的太近,恐禍及全家。

  當時,張肅只道是鄭量的酒後之言,何況他與張松的關係也不是太親密。甚至有些疏遠。只一笑而過,沒在意。

  但最近關於劉鎮南的謠言卻如滔天駭浪一般席捲了成都。還有張松最近,手上的差事明顯銳減。

  先前還看不出來,現在這一想,卻有是張松有點不得信任的意味。

  不會吧?張肅自嘲一笑,理智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但卻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想著,張肅停下了腳步,在書房的拐彎處,停了下來。等了一會,張松走了出來,猶豫了一下,張肅跟了上去。

  ………

  張府。

  「怎麼這麼狼狽?你那大哥沒同意?」張肅回來的時候滿頭大汗,神情恍惚,陳氏心下一怒,以為自己弟弟的事情被張松給拒絕了。

  張肅卻沉浸在先前看到的驚人一幕上邊,神情恍惚,沒聽進去。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嘛。求也別求到那矮冬瓜身上,他那人天性涼薄,怎麼會照顧你這個庶出的弟弟。」見張肅沒回答,陳氏更怒,喋喋不休道。

  「天性涼薄,是啊天性涼薄。」張肅喃喃道。他的大哥,深受劉氏父子恩惠而身居別駕的大哥,居然與劉正有聯繫。

  而且聯繫緊密。事關全家性命嘿嘿,除了謀反,什麼事情關乎全家的性命啊。

  「夫人,你說,你說如果跟著劉正造反,會有前途嗎?」張肅忽然問道。說著,緊張的看著陳氏。

  這個問題對他這個小人物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一想到這個問題就哆嗦。他這個婦人雖然兇悍跋扈了一些,但材米油鹽管家卻是很有一手。

  情不自禁的,張肅道出了心中的猶豫。

  發現張松在造反,張肅首先想到的是怎麼樣跟著,撈上一筆。全在張松的智商,在益州也是出了名的,他走的路。張肅首先想到的不是失敗,而是成功。

  畢竟在一眾益州名士中,脫穎而出,做到別駕的人啊。

  但下一刻,他又不免恐懼,造反這個詞。實在是太駭人了。失敗就得禍及全家啊。

  攸關性命。想起張松對張年的話,張肅就恐慌不已。

  自己既恐懼,又猶豫不決。陳氏就像是一顆救命稻草。

  陳氏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迅雷不及掩耳的捂住了張肅的最,低吼道:「什麼話都敢說,你不要命了?」

  吼完之後,緊張的看了看四周,見四周無人,才鬆了一口氣。陳氏這才放下了手,白痴般的看著張肅,恨恨不已道:「造反,失敗了是要殺頭的,咱家的日子雖然緊巴巴的,但勉強還湊合。就算成功了也不過是升個官而已。這買賣虧。」

  「但,張松卻在做啊。你知道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他確實比我聰明,比我有膽子。他既然做了,那就有很大的把握啊。我看著眼饞。」也知道妻子說的有些道理,但張肅卻還是唯唯諾諾道。

  陳氏心下一驚,確實,張松那傢伙比自己家沒用的廢物是聰明萬分。他既然做了,那成功的機率應該很高。但女人,尤其是心胸狹隘的女人,總是善妒的。她是看不慣張松家好,貴為別駕啊。

  她自己家的男人卻只是個小官。同為兄弟,這心裡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有些狐媚的眼睛轉了轉,伸出有柔白的玉指,點了點張肅的腦袋,嬌聲道:「你這個榆木腦袋,沒錯,他張松如果謀反,成功的機會確實會很大。但這沒算上你啊,你只要揭發了張松,張松豈會成功?那楚國的地方也不過是千餘里,益州也是千餘里。就算是打起來,益州四周這麼多險峻的山,會被攻破?反過來,你只要揭發了張松,主公的賞賜還會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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