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餐廳

  左琳已經在餐廳門口等他了，老遠看到他的車，興奮地沖他招手。

  「你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樣。」坐定了，他才發現今天的左琳的裝扮與原來大不相同，淺藍色的小套衫裡面是一件粉色的吊帶，很是雅致，頭髮燙成了微卷，輕鬆的盤在後面，把本來就標誌的五官襯托的更加溫柔，一改原來嬌艷的打扮。

  「好看吧。」左琳甜甜地笑了，露出潔白的皓齒，想想今天兩個小時的打扮沒有白費，左琳心裡很是開心：終於引起他的注意了。

  「怎麼今天餐廳里這麼安靜。這家餐廳生意一直都很好哦。」紀哲寒有點納悶了，安靜讓他有點不安。

  「還有今天的燈光好象也很特別，有點暗。」紀哲寒嘀咕了句。

  左琳笑而不答，怎麼能不特別呢，要知道今天她把整個餐廳都包下來了，沒錯，這好象是男人做的事吧，可是今天她左大小姐就這樣做了，看來有個有錢的爹，就是不一樣的。

  

  「說吧，今天找我有什麼事，還搞得這麼神秘。」

  紀哲寒有些不自然了，他當然知道這種氣氛的含義，以前為了哄尚薇開心，他也動過不少心思，其實他又何嘗不明白左琳對他心有所屬，可是對他而言，左琳只是他的妹妹而已，永遠都是，即使尚薇嫁了人，即便是以後他也會結婚，但對象絕不是左琳。他一直都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向左琳講明，可又怕自己的話傷害了她。可能正是自己的一再退讓，加上習慣性的寵愛，讓左琳一直以為他們可以。

  左琳此刻正為自己即將實現的願望而暗自高興，根本就注意到紀哲寒的不安。

  不行，我必須在她說出之前拒絕她，否則會令她很尷尬。這個紀哲寒就是這樣，他真的很不忍左琳傷心，也許正因為這個，才讓自己現在的局面變成這樣。

  紀哲寒的腦子飛轉，終於，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若隱若無的微笑。

  左琳還在自顧自說：「今天是尚薇的生日。」

  紀哲寒倒吸口涼氣，她連這個都記得。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你最傷心的時候，三年了，我想這樣的日子應該結束了。」左琳頓了頓，臉也有些羞紅，接下來的話好像有些讓她難以啟齒。

  「是的，不過今年不同了，我新找了個女朋友，我確實應該重新開始，不能老沉浸在痛苦之中。」紀哲寒很快地說，是的，他不能讓左琳說下去。雖然是在撒謊，可紀哲寒一點都沒臉紅，也沒有一絲的慌亂。畢竟他早就知道左琳的心意，也一直想找一種更好的方式拒絕。

  「哲——哲寒哥，你說什麼？」剛才羞紅的小臉因為哲寒的話立時變得剎白。

  「我是說我已經找到女朋友了，所以你這個小丫頭就不用替我，操心了。我知道你這次是想給我找相親的對象，不過現在妹妹可以省省心了。」紀哲寒故意裝作不知道左琳的心思，他想這樣說可以讓左琳有個台階下，實在不忍讓左琳感到無以面對。

  「不行，你不能有女朋友。」左琳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了。

  輪到紀哲寒不知所措了，他沒想到左琳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哲寒哥，我今天不是來叫你去相親的，我是來向你表白的。我等了好久了。我一直以為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可是尚薇出現了，好不容易，沒了尚薇，我以為自己有希望了。我給了你三年時間，原本以為三年的時間，你會忘記她。是的，你忘了，可是你又有女朋友了，只是那個女孩又不是我。」左琳很是傷感，不顧紀哲寒的阻攔，連喝兩杯紅酒。

  左琳現在充滿了失落。

  「琳琳你聽我說，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最可人疼的妹妹。而我也只能當你是妹妹，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你應該知道感情是勉強不得的。」面對痛哭出聲的左琳，紀哲寒一時不知如何去安慰，只能走到左琳身旁，把電視劇里常聽到的話都拿也來了，不過說的卻也是內心真實的感覺。

  「不，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女朋友，做你紀哲寒的妻子。」左琳早已哭的是梨花帶雨，三年了，得來的卻是一句，他有女朋友了。

  「哲寒哥，不，從今往後，我不再叫你哲寒哥了，我要叫你哲寒，對，就叫你哲寒。」

  「左琳，你醉了。」不等紀哲寒把話說完，左琳已經站起來，用自己的手臂勾住了紀哲寒的脖子，深深地吻下去。哲寒連忙別過臉，費力地將左琳的手臂放開，把她摁回到自己的座位。

  「走，哥送你回家。」不由分說的，紀哲寒把左琳拉上了車。

  公寓裡，大家正圍著柳思楊講她今天的職場遭遇。

  「真是不去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黑壓壓的一群人，正在聽那個唾沫星子亂濺的傢伙胡云呢。什麼日賺一千，月賺三萬，正扯的起勁。幸虧我柳思楊思維敏捷，眼疾手快，心裡明白，一眼就看出他們是傳銷組織，要不然，哈哈哈……」柳思楊誇張地大笑。

  「要不然啊，你柳大美人，早就落入魔窟，陷入敵人的魔爪之中。哈哈哈……」翁晴學著柳思陽的聲音揶揄她。

  「去，盡瞎說。我看呀，要不然我們柳大美人早就已經深入虎穴，成為人民警察的臥底，幫助他們打倒這個傳銷團伙了，哈哈哈……」李敏媛的聲音更大。

  幾個死黨笑成一團。

  柳大美人是柳思楊經常用到的自稱，一旦聽到其它三位死黨議論誰誰漂亮時，柳思楊總愛湊上去裝作一本正經地問：「真的很漂亮嗎？比我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鳥見鳥呆，車見車載的柳大美人還漂亮嗎？」

  「都怪我，要不是我，思楊也不會去那種地方。」蕭然此時一副過意不去的樣子。

  是啊，大家都在找工作，翁晴和李敏媛在一家不大的公司找了事做，只剩下了最文靜的蕭然和一直嚮往大企業的柳思楊，思楊，自然是不想去小點的公司了。至於蕭然嘛，成績也還可以，可是太過於懦弱，文靜了，一面試就緊張，很多機會都擦肩而過了。這次柳思楊就是去給她壯膽去了。

  「說什麼呢，咱們誰跟誰。放心好了，後天不是去藍宇嗎？好好準備這次面試，相信自己。」柳思楊拍拍蕭然的肩，安慰道。

  「唉，我是不想指望了。」蕭然傷神地嘆了口氣。

  藍宇，國內首屈一指的大企業，進它的大門，比當年高考不知要難上幾百倍。難怪蕭然這麼擔心。

  「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成的。」在柳思楊的心中，好象還真沒有什麼是不成的，畢竟驕人的成績，聰慧的頭腦，更難得的是她那常人難有的自信。雖然長得並不漂亮，可是畢竟不會影響市容，再說了，人家招的是人才，又不是花瓶，每每想到這裡，柳思楊更是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