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可現在孩子已經打不掉了不是嗎，那就只有生下來了，即然這樣，我當然應該負責。」

  寒冽還在極力掩飾，不願承認已經顯而易見的答案。

  「是呀，可是她並沒有要你負責不是嗎？那是她的孩子與你無關，你可以不必在意了。」

  上官麟很想笑，他從沒見過這麼好笑的寒冽，明明了解一切卻硬要逞強到底，死都不肯承認他已經愛上慕馨予。

  呵呵冽，既然你不肯自己承認就不要怪我比你，我不會讓馨予在這樣跟著你，委屈自己了。

  

  上官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性感的薄唇帶著戲謔的笑容，使他渾身上下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可是我……」

  寒冽啞口無言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接些什麼。現在的他真的不了解該說些什麼，也不了解自己說的，是不是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無聊辯解。

  「怎麼，說不出話了？為什麼一定要欺騙自己、欺騙我們，難道你不知道這些只是無謂的掩飾？你的心，真的可以被這些所謂的理由說矇騙？如果連你都不相信，你又拿什麼來取信我們？冽，就算我們相信你所說的，但你自己呢，也會相信你掩飾用的理由嗎？你騙得了我們卻永遠騙不了你自己，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別讓我們太過失望。」

  上官麟收起笑臉，露出鮮有的冷冽表情。

  「如果你永遠想不通，那你就永遠都不要想，可以從我們這裡得到你想要的。為了保護她，我們在所不惜。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吧，我們先走了。」

  說完，上官麟和歐陽博相視一笑。隨後，他們趁寒冽發楞的時候迅速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那間pub.而這一切，卻未引起寒冽的注意。

  聽完了上官麟的話，寒冽腦中只剩一片空白。他從沒有想過上官麟剛剛說的問題，說實話，他也不了解自己為什麼那麼迫切的想要找到她。

  「為了孩子嗎？可正如麟所說的，我從來都不會要情婦的孩子的啊。對我來說，我的妻子不是只能是父母指定的人嗎？那我到底為了什麼，竟會答應讓她做我的妻子。這不像是我啊，我是不會為了女人而改變的不是嗎？那麼，今天的我到底怎麼了，怎麼會改變這麼多？我到底為了什麼而改變，是她嗎，是她讓我改變，還是為了其他原因而改變？那麼，其他原因是什麼，不是她還是什麼？如果是她，那我為什麼會為她而改變，到底為什麼！」

  寒冽低吼，現在的他已經不能負荷那麼多的問題。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

  寒冽抱住即將爆炸的頭，臉上盡顯痛苦的表情。

  寒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只記得上官麟歐陽博走後，他就不停的灌自己喝酒，想要忘記腦海中驅不走的美麗背影。

  「醒啦，那趕快回家吧，別賴在我家床上。」

  孟明遠緩步走近寢室，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

  「真難得，號稱千杯不醉的酒仙也會有醉倒的一天哦，真是天下奇觀哦。而我，竟然有幸目睹到一切，哈哈，真是太有幸了。」

  「你別在那邊說風涼話了，很沒品耶。哦，頭好痛，有沒有醒酒湯之類的？」

  「哈醒酒湯？你以為我是慕馨予啊，幫你把一切都弄得好好的。說到這兒，慕馨予呢，她在哪兒，她怎麼會允許你一個人在pub里喝悶酒？這不像是她啊，以前她都會找到你，把你帶回家的呀。她最近怎麼了，難道……她放棄你了？」

  孟明遠支著下巴，腦中不斷回想著往事。

  「不會吧，那時那麼艱難，也沒見她說要放棄，這是怎麼了，竟會這麼容易就放棄了。冽，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不過這樣也好，這麼好的女人哪兒找去呀，你不要剛好我來追，省得浪費嘛！」

  寒冽雙拳緊握，極力的忍耐著怒氣，不讓它發泄出來。但看著孟明遠那張小人得志的臉，寒冽的怒氣就有上升了不少。

  「怎麼，很想扁我是不是？呵呵，現在了解我當時的痛苦了吧。」

  孟明遠退下不正經的笑容，落寞慢慢爬上他俊朗的臉。

  「當年我是那麼愛她，但她很明確的拒絕了我，就是為了你，為了我最好的朋友。」

  孟明遠苦笑，無奈慢慢爬上他的臉。

  「你沒說過。」

  寒冽淡淡的說，但臉上還是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我要怎麼說，說你可惡，明明不愛她卻硬要占著她的心？還是要說，你為什麼這麼煩人，為什麼你不直接消失在她面前，讓她能夠注視到我？」

  孟明遠笑笑，但笑容卻未達眼底。

  「對不起，我不知道。」

  寒冽低聲道歉，臉上出現了些內疚。

  「算了，知道也於事無補，現在我要知道的是馨予在那裡，她為什麼突然消失這麼久？」

  寒冽啞口無言，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我不知道。」

  寒冽嘆了口氣，語氣無奈的說。

  「不知道？怎麼可能，要是你不知道那誰會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也很想知道她到底在哪兒，也想了解，她到底為什麼離開。」

  孟明遠仔細的盯著寒冽看，不想錯過寒冽臉上任何一絲的情緒。良久，孟明遠才緩緩開口。

  「冽，如果現在我跟你說我愛馨予，你會不會把她讓給我？」

  寒冽愣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以前的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好，但現在，他做不到。

  「會猶豫嗎，那就代表你做不到是嗎？」

  孟明遠燦爛地笑著，但眼底卻藏著憂傷。

  寒冽深深的嘆了口氣，想了半天。最終他終於承認了。

  「呼對，我無法割捨。」

  「那是為什麼，這可不像你哦。」

  面對孟明遠，寒冽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說實話，最近一點時間他真的將自己繃得太緊了，他現在這個狀態，就像是一根隨時會斷掉的皮筋。而斷掉後，一切可想而知。

  「不知道，只是失去了她，我的生活就像變了個樣似的。」

  「冽，你肯承認你愛她嗎？」

  「我……」

  寒冽猶豫了，他不了解自己是否真的愛上了她。

  「還是不明確嗎？」

  孟明遠笑著看他，眼中帶著能洞悉一切的光澤。

  「是，說真的，最近好都人都這樣問我，但是我真的不了解，也不知道。」

  「冽，你真的不了解嗎？我看不見得，也許你已經了解了，只是你還沒有察覺罷了。回去好好想想吧，別錯過了就好。」

  寒冽看看孟明遠，竟覺得這一刻的他好像變得自己有些認不得。

  「回去吧，說不定她在等你。」

  寒冽聞言，立刻穿好衣服迅速下樓，甚至都沒有跟孟明遠打招呼。孟明遠盯著寒冽即將消失的背影，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