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公主，要帶鳳盈釵還是孿暝釵呢？」春殘拿著珠釵問我。

  「什麼都不用了，就這樣吧。」我略一思索，準備起身。

  「可是公主，這怎麼可以呢？太樸素了，只有幾隻珍珠粒卡而已，出去會被那些人笑話的。」春殘伸出手想攔住我。

  我瞪了她半天，隨後沖她搖搖頭：「春殘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就不懂呢？我天生就不喜歡戴那些零零巴碎的東西，而且我又不是去參加選秀，戴那麼多東西幹什麼？更重要的原因，你應該也知道吧， 我本身就不喜歡生活在深宮中，難道現在，你也想讓我加入那些女子的鬥爭中去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擊破斯亞不是嗎？」

  「恩，也是啊 ，是春殘不懂，那麼公主，我們走吧。」說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轉身向門外走去。我又搖搖頭，到底我是主子還是她是主子啊。

  我眯著眼冷冷地看著站在我和寧貴妃面前的剩下的二十名秀女，個個都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啊，自古以來，最會享受的莫過於帝王了吧。

  我朝寧貴妃看去，果然啊，一臉的陰雲，從到這裡到現在，她連一個字也沒有說，看來對冰楓還真是不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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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貴妃先來，還是本宮先來？」我收回看向寧貴妃的眼睛，繼續盯著秀女。

  聽到我的聲音，一些膽大的秀女都抬起頭看我，看到我臉上的面紗，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好奇。更有的還是滿臉的不屑，如果沒有猜錯，有的人應該是知道我臉上的傷疤的吧，也知道我一向都不得寵，所以理所應當的都去巴結寧貴妃，可是他們卻也忘了，寧貴妃可是比我還不想讓她們進宮呢，那些被寧貴妃趕出來的人也是一頭霧水，不懂寧貴妃為什麼大發雷霆。

  在二十個秀女中，只有2個秀女沒有去找過寧貴妃，一個是父親不受重用，自己家都吃不飽飯了，哪還有閒錢來給寧貴妃送禮，而另一個，實在是不自量力，只因為自己的阿瑪權勢太大，竟然不但不給寧貴妃送禮，甚至還出言不遜，看樣子，她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姐姐最大，當然是姐姐先來了。」寧貴妃的語氣實在夠硬。

  「寧貴妃先吧，寧貴妃挑完之後，本宮在做篩選起不更好？」

  「為什麼幫我？」寧貴妃的語氣有了一絲溫柔。聰明人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先選，選完了剩下的我在選，而她挑選的我自然還是可以將她們「踢」出來，如果皇上追究下來，因為我才是最後選的人，自然與她無關了。

  「本宮沒有幫你，是在幫自己而已，本宮也想有清靜日子可過罷了。」我看著底下的秀女滿臉不解的看著我們，她們自然也是不懂的。

  「那妹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她起身逐個去挑選秀女。

  半柱香過後，寧貴妃終於選完了。二十個秀女她選了十個，看來她是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扔給我了，秀女的名額只有5個，這樣一來，我就必須再選下去5個，我瞥了寧貴妃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我緩緩地從十個女子眼前走過，只一圈，我便在心裡暗暗失笑，這十個女的一個比一個心高氣傲，只要一入宮，她們的末日便到了，不經意間，我瞥到了一個並為被寧貴妃選中的秀女。個頭嬌小，身材玲瓏，淡淡柳葉眉下，一雙令人留戀的美目，最重要的是，她並沒有其他秀女的通病——高傲。

  我停在她面前，點頭示意春殘。

  「天秀，鈕菇氏，全名鈕菇天秀，阿碼是當朝從三品的大學士，該女字幼熟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年芳16。樣貌屬於中上姿色。」

  不錯，從一開始看見她，我便喜歡上她了，雖然比我大了兩歲，不過我的心理年齡比她大多了，這女子應該不是會爭寵的人。

  「鈕菇天秀，因其善良溫柔，姿色雖中上卻沒有權勢薰心，故封為昭儀，正二品，位於九嬪之首。」我緩緩說出我心中的決定，在場的秀女的臉上都寫滿了驚訝，我知道，她的阿瑪是屬一屬二的大忠臣，而那位因沒有錢送寧貴妃禮的人便是她的阿瑪了。「特賜黃金百兩，上等絲綢25匹。」

  最後的人選也都定下來了。

  阿魯特氏心盈，封采女，正八品。

  富察氏琥珀，封御女，正七品。

  葉赫那拉氏映雪，封才人，正五品。

  董鄂氏韓梅，封美人，正四品。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剩下的秀女都回去吧。」我剛剛想起身，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等一下，我想問皇后一個問題。」

  我重新坐好，抬起頭看著剛剛被封為御女的琥珀：「你還有什麼事嗎？」

  「為什麼我的容貌是這裡最好的，而我的地位卻這麼低，區區正七品。」口氣充滿了不屑。我盯著她，好象她就是沒有給寧貴妃送禮的另外一個人了吧。寧貴妃竟然讓她進了宮，看來她以後的日子會很苦呢。

  「難道你有什麼不滿嗎？」我問她，她輕蔑得看了我一眼：

  「何只是不滿，你以為用面紗遮起來就沒有事了嗎？誰都知道你臉上有一塊傷疤了，連你這樣的遵容都可以當上皇后，更何況我了，雖然你是公主，但也只是一個不得寵的公主罷了，現在即使當了皇后，也是個不得寵的皇后，你還真以為你是什麼啊，我也不多要求，皇后的位置我是不要求，只要把貴妃的位置給我就好了。」

  「你放肆！」一旁傳來了寧貴妃氣憤的聲音：「你以為你是誰，竟然在這裡撒野，竟然敢要我的位置，你是不是看不清局勢？」

  「寧貴妃，幹什麼那麼激動！」我轉過頭，慢慢地接下面紗，全場的人都吸了一口氣，御女的眼神更加輕蔑了。我緩緩地走向她，春殘立刻準確無誤的將她的雙手壓在身後，我抬起她的下巴。

  「好啊，御女不願意當是吧，那就改吧，把聖旨改成別的，富察氏琥珀，因觸犯皇后與貴妃，又念其剛剛入宮不懂規矩，故由御女降為奏變宮，從九品。」

  我放開她，緩緩地向前面走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賞賜20巴掌，20大仗，並幽禁於冷宮1個月，身邊的奴婢由3個減少為1個，2年不得與外界聯繫。」身後傳來了眾秀女，嬪妃的吸氣聲和琥珀的咒罵聲。

  我的身影越來越遠，但我最後的一句話，還在空中迴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