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大結局

  大結局：

  第一次見未來婆婆，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緊張得手心全冒汗。

  他一直緊抓著她，「別擔心，一切有我呢！」沉沉的嗓音，讓她不安的心，稍微安了些。

  「你媽會不會很不好相處？」

  「放心，我媽很好相處。」柔柔的攬住她的肩頭，領著她走進一間幽靜的寺廟，「你要是改口叫她媽，她會更開心。」

  「媽？」她眨眼。好奇妙的稱呼……

  以後……乙蕭的母親也是她的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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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同的親人……

  好神奇……

  他笑，刮她的鼻樑，「進去再叫還不遲。」

  果然……

  未來的婆婆好相處得不得了。沒有某些婆婆的尖酸和倨傲，反是祥和得不得了。一看便是位心慈仁厚的好婆婆。

  似乎是覺得她家老大不小的兒子總算有人要了，而且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願意領著回去，好婆婆便樂開了花。

  拉著小媳婦兒說東說西。嘴邊掛著的全是自家寶貝兒子的糗事。

  三歲的時候，在床上光榮的畫完地圖，還得瑟的坐在馬桶上扭著小屁股。

  四歲的時候，把他扮成小女孩，被鄰居家的小男孩啃得滿臉口水。

  五歲的時候，和一小女孩打架，竟然被對方打趴在地上，回家哇哇直哭。

  ……

  一連串的糗事，讓亦舒笑得直不起腰。

  一旁的乙蕭，臉黑到不行，有苦說不出。

  要料到會是這般光景。母親提到他，總少不了把這些兒時糗事翻出來說說，他都已經能一字不差的背下來。

  ……

  「哈哈！婆婆好逗！」回去的路上，她還在笑。

  婆婆……

  順口的兩個字，讓他鬱悶的臉，瞬間放晴了不少。

  唇角揚起笑，握住她的手，「總算有點乙太太的樣子了。」

  她一怔。

  看著他已經側過去的，滿足的笑臉，心頭一陣暖意，幸福的笑，也不由得在她臉上越放越大。

  乙太太……

  乙太太……

  好讓人動容的三個字……

  …………分割線…………

  乙先生辦事一貫很低調。

  所以，這次婚禮的盛大，讓不少人跌破眼鏡。

  「看來新娘子受寵得不得了……」

  「可不是，老少配，能不受寵嗎？」

  「什麼老不老的？乙先生才多大？男人那可是如花的年紀！」

  ……

  議論紛紛。

  紅毯上的新娘一點也沒有該有的溫婉，而是捂著嘴，偷笑。

  挽著老公的手，淘氣的戲謔他，「乙先生，有人說你老了……完了完了，我嫁給一個老頭了……」

  哀呼不已。

  「乙太太，昨天我們才在民政局蓋過章了。」所以說，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哎……早知道我該再好好考慮的……」

  「再考慮，也是這個結局。」難得霸道的，替上套上婚戒。

  司儀在不斷說著恭賀之詞，一對新人卻在暗中討論著後悔結婚的事宜。

  完美的婚禮，在眾人的恭賀聲中落幕。

  倉雪站在禮堂外，看著這樣的結局。

  神情強裝著冷漠，拒絕進入，可是……閃爍的眼神，還是昭示著，連她也被這一份幸福所感染到了……

  「小雪，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吧！」昨晚，父親的話響在耳畔。

  「憑什麼要去？」冷冷的，她拒絕。

  「他們撤訴了，你該去道謝。」

  她愣了下。

  撤訴？

  為什麼會突然撤訴？他們不是要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不是要送她進監獄嗎？

  「小雪，有什麼恩恩怨怨，也是我們這一輩的事了。放寬點心，也算是放過自己，你會發現，抬頭的時候連天的顏色都會變得不一樣。」父親深刻的望著女兒，那雙眼裡，透出來的是一份沉重的感情，那是父愛嗎？她不懂……

  「這個家一團亂，也算是對我的懲罰……」痛楚，深深的懊惱，從他無助的話語裡流淌出來。

  倉雪心一窒，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父親。

  不忍，滲入心頭，堅硬的一角，有些微的柔軟……

  是不是真的她該放過仇恨，放過自己了？

  回神，禮堂的掌聲已經漸漸的淡去。一對新人被眾人簇擁著往外走。

  她斂了斂眉，抬步，卻是後退。

  始終，沒有走進那個充滿幸福的禮堂……

  ………………分割線………………

  新婚之夜。

  乙太太洗得香噴噴的，窩在乙先生的電腦前方。神情矛盾。

  一封郵件，寫著她的婚訊，安靜的躺在電腦里。

  發，或者不發……

  手指觸在滑鼠上，她猶豫不決。

  「在想什麼？」乙先生從後將她抱起，安置在自己腿上。

  頭髮還濕漉漉的，粘著水。

  「呀！都滴我身上了。不吹乾頭髮要感冒的。」這樣的他，看起來很性感，她的心，一陣狂跳。

  「你幫我擦，乙太太。」軟軟的話語，聽起來像是撒嬌，他把干毛巾塞到她手裡，像個乖小孩，腦袋已經湊到她胸前。

  她的心，連同身體都被他的模樣融化了，拿過干毛巾，一點點替他擦著髮絲，動作柔得不可思議。

  嘿嘿，以後她就是乙太太了……

  咧開嘴笑起來，她真是撿到塊大寶貝咧！！

  「給倉木的郵件？」他的目光定格在電腦前，淡淡問。

  「嗯，你幫我點『發送』。」她的喜悅，還是想要和木木分享，只是……不知道這份喜悅會帶給他什麼……

  有些惴惴不安……

  乙蕭深深的凝了亦舒一眼，長指點上『發送』。

  低眸，密密攬住她的腰。

  「亦舒。」他沉沉的喚她，嗓音帶著性感的魅惑。

  鼻尖，蹭著她的脖頸，仿佛觸電般，讓她覺得渾身酥麻。

  「嗯？」她的氣息，有些不穩。

  他抽開她手上抓著的毛巾，雙手抱起她，將她側個身，讓她面對著自己，「會不會真的後悔嫁給我？你還是沒有之前的記憶……」

  眼底，有些許的不安和暗淡。

  她心疼。

  是自己的玩笑開得太大了，所以讓他這樣嗎？

  趕緊回摟住他，緊緊的，似乎恨不能把自己的靈魂也刻進他的體內，「即使沒有之前記憶，可是……我還是愛上了你……這裡告訴我，要我嫁給你！」

  捉住他的手，輕輕的放置在自己的左胸上。

  那裡，是為他在跳動的心……

  他一震。

  動情的，俯下頭，聞著由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馨香，和他同樣的淋浴露香，同樣的清爽，即刻勾起他心裡的渴望，環上她的細腰的手不禁一緊，他的頭順著他的手就埋進她的胸前。

  「唔……」

  亦舒整個人輕顫，雙臂只能無助的抱住他。

  他的唇貼在她胸口上，好燙……

  像火一樣，炙烤著她。

  「乙蕭……」她柔柔的喚他，語調不經意的曖昧。

  「叫老公……」喘著氣息要求，唇游移上了她的香頸。

  結婚，該享受他該有的福利了。

  「老公……」他的唇如蝶戀花般輕觸滑過，一點點挑逗著她的五官，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兩片唇，思緒完全被他帶著走。

  他眼底的笑意更濃，手指耐心的划過她的側頸。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讓她安定的安全感……

  「你會不會怪我，不願意……恢復記憶？」

  「這些我們稍後再談……」現在，他們有更多需要做的事……

  他更熱烈的吻住她的唇，將她所有多餘的話，堵在了唇間。

  久久，久久，直到兩人已經快把呼吸給吻沒了。

  新房裡，暖暖的溫馨，一點點爬升。

  愛情，不斷的上演，越演越烈……在空氣里發酵……

  ………

  激情淡去。

  他們相擁，靠在床頭。

  淋漓的汗水，浸濕了彼此的身體。

  他動手，整理她略微凌亂的髮絲。她像無尾熊，頑皮的攀在他胸膛上。不穩的氣息，明顯昭示著剛剛才經過一番歡愛的洗禮。

  「剛剛要問我什麼？」任她壓在自己身上，扯過被子，微微蓋住她白皙的背脊。

  背脊上，甚至全身，都印著他用唇刻下的愛痕。

  他的指尖，來回的輕劃著名，電流般的酥麻讓她顫慄，抓住他不安的手指，才穩住氣息問，「你會不會怪我不願意找回記憶？」

  她的問題，讓他所有的動作都頓住。

  神色暗了又明，沉吟了好半晌，才開口，「當然有介意過。」他承認，掐她的小臉蛋，「我可不是聖人。」

  那些記憶，對於他來說，是那麼的珍貴……也是他們曾經相愛的證據……

  突然被這麼抹去，心裡總覺得最彌足珍貴的東西被挖去了，空落落的……

  她懊惱的看著他，很矛盾。「我很怕找回記憶就忘了木木……」

  他無奈。

  他的小妻子，需要這麼誠實嗎？

  為了防止自己忘記另外一個男人，而寧願選擇不記得以前的自己……

  真的很想好好教訓她一頓！

  「算了，不管你記不記得，你現在都是乙太太。」他占有性的扣住她的手。從來學不會強求她任何東西。

  他向來要的東西就不多……

  只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就夠了……

  ………………分割線………………

  番外（倉木）

  環球旅行。

  今天在這裡，明天在哪裡，他自己都不知道。

  今天，停駐在愛情海邊。

  愛琴海，是個浪漫到讓人隨意抓個女人都能發生一yeqing的地方。

  但是，他偏偏沒有這等興致。

  抱著電腦，坐在油輪上，木然的玩最簡單的遊戲。

  郵箱嘀嘀的響。

  他呼吸停滯了下，是她嗎？

  每天都開著郵箱，隔三差五，都會收到小丫頭的郵件。他只看，卻從不回復。

  點開。

  郵件上，郝然寫著幾個字。

  『木木，我成了乙蕭的新娘。

  ——小丫頭』

  他一僵，無線滑鼠被顫抖的手拂落在地。

  神情，空洞得恐怖。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那，任海風颳到臉上生疼，也始終一動不動。

  ……

  夜晚，油輪的酒宴上，霓虹四起，迷亂癲狂。

  男人，女人們在這樣曖昧的場合里，盡情狂歡。唯有吧檯，木然的坐著一名男子，木然的灌酒。

  即使那樣安靜，那樣遠離人群，但那份氣質，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喂，璐璐，看那看那！亞洲帥哥！」一個女孩，激動得手舞足蹈，在另一番角落裡，指著倉木。

  白璐璐全然沒有千金小姐的樣子，一身皮靴，大馬褲加上帥氣的t恤。此刻的她，正拿著水果逗手上的蜥蜴，玩得不亦樂乎。

  聽到好友小千扯著嗓子的叫喊，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一瞬間，有些發懵……

  倉……木……？

  他怎麼也會在這？

  難道和她一樣，喜歡一個人背著大包，到處逛？

  「喂，你猜猜他是哪個國家的。」小千饒有興致的捅她。

  璐璐沒理她，只是愣愣的看著角落裡，被黑暗蒙著的男子。

  憂鬱的光芒，在他身上，聚集成一個圈，看起來那麼落寞，那麼孤寂……

  他怎麼了？

  「璐璐，你看呆了啦！」

  「小千，幫我照顧它一會，我去去就來。」一骨碌把蜥蜴塞到小千手上，起身就走。

  這小子，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喝死過去。

  看著兩人好歹是老鄉的份上，她決定好心在他死前拉他一把。

  「喂喂餵……我不要照顧它了！！醜死了……哎呀，死璐璐，你別走，它……它舔我！啊！！！」身後慘叫連連。

  ……

  「木頭！」她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

  他面無表情，甚至連眼角都沒掃她一眼。

  「喂！你傻了？」奮力的在他眼前擺手。

  「吵死了！」突然，她的手，被他奮力丟開。「滾開，別來吵我！我對上chuang沒興趣。」

  顯然……剛剛有不少女人來打擾他的安靜，被他吼得怕怕的離開了。

  不過，她白璐璐是誰？

  她才不怕這男人。

  想到上次相親時，他被整得落荒而逃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對上床沒興趣，那請問你對什麼有興趣？」她捧著小臉，清澈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盯著他。

  燈光撒下來，亮晶晶的，格外動人。

  倉木不甚明晰的眸子轉了個圈，好久才終於有了焦點，聚在那張小臉上。

  看著她好半晌，瞳孔才微縮了縮，茫然的問：「我們認識？」

  白璐璐翻白眼。

  這根臭木頭，竟然把她給忘記了！

  「喂，說說看，你對什麼有興趣。」念在他喝醉的份上，她決定不和他計較。只是穿著馬靴的小腳，報復性的踹了踹他的長腿。

  「結婚！」

  「結婚？」她瞪大眼。

  婚姻可是墳墓！這麼年輕就急著把自己往墳墓里塞？

  阿彌陀佛，看來真的是有打算輕生的念頭。

  「喂，你對結婚有沒有興趣？」他懶洋洋的瞄她，眼底全是醉意。

  她猛搖頭，直後退。

  哪知道卻被他猛然抓住手，「走，我們現在去拉斯維加斯。」

  「喂，你瘋了！」

  掙扎，手腕被他抓得通紅，某人就是不鬆手。

  結果……

  兩人踉踉蹌蹌，狼狽的到機場。

  某人突然蹲在角落裡，抱住腦袋，淚流滿面。

  手握成拳，塞進嘴裡，壓抑著哽咽聲，卻仍像個受傷的孩子，那麼無助而淒楚……

  某人更是傻了眼，慌了手腳。

  心緊縮著，很難受。

  「喂，你別激動，別激動……不就一個結婚嗎？我陪你去就好了！」

  拉斯維加斯一般都是喝醉的人去結婚，眼一閉，手一抽，什麼都搞定。

  第二天，睡醒後再離了就成。那也就是手一抽的事兒。

  好半會……

  似乎是發泄得夠了，瘋夠了，他突然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一眼都沒斜視。

  似乎完全不記得，身邊還有這麼個準備橫下心來，陪他去拉斯維加斯瘋一回的某人。

  「喂！你……你又上哪去啊？」看著那像亡靈一般，木然飄走的某人，她氣得直跺腳。

  這男人……

  仿佛聽不到她的聲音，他依然頭也不回，目光呆滯的漫步在街頭。眼神，始終沒有焦點。整個人，仿佛成了一縷被掏空心的……遊魂……

  「死木頭，你瘋歸瘋，你注意安全行不行？」身後是抓狂聲，和擔憂聲。

  是誰？

  好鬧……

  可是……聽起來，卻又那麼溫暖……

  ……

  番外（倉雪）：

  小女孩蜷縮在衣櫃裡，不斷的顫抖。

  惶恐、不安……

  手捏著衣角，手尖發白。

  「倉井，你怎麼不去死？私生子還帶到家裡頭來了！！」母親尖刻的叫聲，不絕於耳。

  「左琳，你知道我從來就不愛你，當年是你逼我娶你的。」永遠都是那麼冷靜的聲音，是她曾經那麼崇拜，視為天神的父親。

  「可是，我們一直很和睦。」

  「那是假象。」

  假象？

  和睦怎麼會是假象？

  「如果不是為了小雪，我們怎麼會和睦？」父親還在繼續。

  小女孩顫抖，躲在黑暗的衣櫃裡，哭出聲來。

  既然是為了她，那麼為什麼不一直繼續和睦下去？繼續當對恩愛的夫妻？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真相？

  即使只是假象，她也願意這樣一直被騙下去啊！！

  「倉井！你這個王八蛋！！我警告你，除非我死，我是不會讓你帶私生子進這個家門的！！」崩潰的叫喊，接著，是門被重摔上的聲音。

  那個冷硬的男人，離開了。

  繼而，悲切的哭喊，響徹整個屋子。

  「小雪……小雪，你是不是在這裡？」櫃門外，傳來顫抖暗啞的嗓音。

  櫃門被打開。

  一雙通紅的眼，撞進小女孩泛滿淚的眼裡。

  「小雪，小雪……我們苦命的母女！」年輕漂亮的母親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好多歲，抱住她，痛哭失聲。那顫抖的身子，那麼脆弱，倚在小女孩瘦小的肩膀上，仿佛枯黃的樹葉，搖搖欲墜。

  「小雪，你一定不能接受那狐狸精的兒子，知道嗎？」

  「你和媽媽是一個戰線的，你不能背叛媽媽。」母親的情緒，顯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指甲深深的扣進了小女孩的肉里，她卻渾然不覺。

  以前，她連重語罵她都捨不得……

  「小雪，你說話。你給媽媽保證，你絕對不饒他們，絕對不背叛媽媽！要給媽媽報仇……」

  ……

  倉雪猛然間驚醒。

  額頭滲出層層冷汗。

  又做夢了！

  曾經的那一切，總是化作一個又一個噩夢，不斷的侵擾著她的睡眠。

  下床，撩開窗。

  木然的望著黑洞洞的窗外。

  今夜，連月光都沒有……

  「小雪，放開心，也放過自己吧！」

  睡前，父親的話，又響在耳邊。

  放開了心，這些噩夢是不是也就不會再來糾纏著她了？

  可是，一旦放開了，是不是就等於背叛了苦命的母親……

  頭，劇痛……

  想到今天在禮堂里，見到的那幸福的一幕。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帶著無數人，最真誠的祝福……

  那種幸福，連場外的她都被觸動了。忽而……也有些期待……

  這麼多年，真誠待她的男人不少，可是，她卻從未有打開過心扉的一次。

  母親和父親的婚姻，在她心頭刻下了太深的傷痕。

  若是如父親所說的那樣，放開心……她是不是也會收穫到這樣的，屬於自己的幸福？

  番外（幾年後，倉木、亦舒）：

  叔叔，這裡叫緣分譚……

  叔叔，我要賴你一輩子……

  叔叔，你要了我吧！

  叔叔……

  叔叔……

  ……

  零零碎碎的片段，在腦海里越漸越多。

  漸漸的，能拼湊成團。

  以前的記憶，似乎慢慢被她尋了回來。木木的記憶仍在。

  睜開眼，已經是下午兩點。房間裡，擺放了一張嬰兒床。

  孩子，還沒有出生，但是，已經很調皮。即使窩在亦舒的肚子裡，也安分不了，來回攛掇，讓她吃了不少苦。

  乙蕭說，這孩子一定是沿襲了媽媽頑皮的性格。

  電腦嘟嘟嘟的響。

  msn上，一根木頭狀的頭像在跳躍著。

  聽說，這是木木身邊某個女孩子執意要給他換上的。

  「丫頭，又睡著了？」

  「嗯。」

  「果然是懶豬啊！」

  「拜託，我是孕婦耶！孕婦！！」

  「切，孕婦有什麼了不起！以後生個小屁孩，還是得叫我舅舅。」

  「我會告訴他，他舅舅常常欺負他母親，讓他以後替我報仇！」

  「得了吧，他敢報仇，我會打到他滿嘴吐牙。」

  「死木木，你敢！！！什麼時候你生個孩子出來，我會加倍蹂躪回去的！」看看，看看，這就是做母親的。孩子還沒出世呢，就忍不住要替他討公道了。

  番外（baby篇）：

  幾年後：

  環境優雅的餐廳。

  他耐心、寵溺的替她剝著蝦殼，她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

  「老公，再點一份打包帶回去給寶寶吃。」

  寶寶已經六歲了。

  從牙牙學語，到現在已經上學。

  「嗯，不過寶寶似乎不太喜歡這個。」

  「不管啦，我喜歡的，做兒子的不能不喜歡！」媽媽很霸道。

  乙蕭失笑。

  哪有這樣子當媽媽的，總喜歡欺負兒子。

  視線，忽然被不遠的桌上，兩個小寶寶吸引住。

  「來，娃娃，你吃這個。」某個小人兒，用勺子笨拙的舀了些魚子醬放到另外一個小女孩碟子裡。

  「好吃嗎？好吃嗎？」漂亮的小男孩大眼晶亮，全是期待。

  「好吃！」娃娃直點頭。

  「那給我一個獎勵。」小男孩朝娃娃揚起小臉。

  娃娃臉一下子就紅了，好一會，她扯了扯衣角，睫毛顫抖了下，嘟起了自己的小唇，羞澀的湊向了小男孩細嫩的小臉上。

  「娃娃，你真好……」小男孩迷戀的看著小女孩紅撲撲的小臉蛋。

  「你吃這個。」小女孩羞得不敢抬頭，夾了個小蝦子放進小男孩碟子裡。

  「好。」小男孩即刻啃得津津有味。

  這邊……

  乙蕭傻眼。

  那……是他的兒子……

  而且，兒子不是討厭吃蝦嗎？每次被他媽差點逼哭。

  「混蛋兒子，才這麼一點大就學談戀愛，泡妞的時候怎麼就沒見他說蝦子難吃！！」一旁的某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那令人大跌眼鏡的一幕。

  她氣呼呼的往那邊沖。

  「亦舒，別衝動，當心嚇到寶寶。」他趕忙跟上去。

  他的小妻子，也和孩子沒什麼兩樣。

  「小寶，好巧啊！」乾乾的笑兩聲，亦舒在兒子身邊坐下，打量兒子另一邊的小女孩。

  哇咧！

  他家兒子眼光還真不錯，竟然交到個洋娃娃一般的美麗小孩。

  「簡小姐，你能不能不叫我乳名啊！」漂亮小男孩臉黑黑的。在女朋友面前被人叫這麼俗氣的名字，很丟臉耶！

  「乙小寶，不做個介紹？」她哪管那麼多。

  小寶翻白眼，「娃娃，這是我爸！」好吧，直接忽視某人。

  「叔叔好！阿姨好！」娃娃趕緊從椅子上爬下來，甜甜的叫。小屁孩就已經懂得討家長歡心了。

  「哎呀呀，娃娃真可愛，怎麼就會看上我家的小寶呢！」某媽媽繼續拆台。

  「乙爸爸，買單。我先走了……」乙小寶趕緊牽著娃娃遁地而走。

  再和某不負責任的媽媽呆下去，他的小朋友不跑了才怪。

  「天啦！現在到底是什麼社會，才這麼大就泡妞，還讓爸爸買單！！」亦舒抓狂。

  望著那牽手離去的兩小孩，乙蕭簡直苦笑不得。

  ……

  「阿姨好漂亮哦！」娃娃邊走邊感嘆。

  「她哪有你漂亮！」小女朋友比誰都好看。

  娃娃被他誇得臉蛋紅撲撲的，「你爸爸也好帥。」

  「那和我比呢？誰帥？」妖孽的眨眼。

  「你……」

  [全文完]

  明天或者後天，會發上新文。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