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海蓮娜·哈里斯

  「吾乃羅伊納·拉文克勞。」

  縹緲而威嚴的女性聲音在長城上每個巫師的心底響，這聲音帶著一種安寧祥和的力量，在神力直接干預的安撫下，巫師們內心雖然震驚於對方是由普通女巫變化而來，但卻有些違和地沒有過激的反應。

  只是初聞這個驚人消息的巫師們儘管處於神力的壓制狀態下，部分原本信仰拉文克勞的巫師依然有些狐疑地悄悄探看萬色返空巨龍背上的女巫。尤其是知道盧娜瘋姑娘稱號的巫師，想到對方平日裡瘋瘋癲癲的行為，很多人還不能把他們對上號有嚴重的分裂剛。

  特別身為拉文克勞神殿大祭司的凱蒂·貝爾，她原本只是因為威壓跪伏在地上，但現在身體更顫抖連髮絲都不受控制地跟著顫動，除了是激動的原因，更多是錯愕和懊惱——她想起當初由於盧娜和海蓮娜交往密切，還詢問盧娜關於海蓮娜她母親的喜好，盧娜告訴她是布丁，她還不相信以為瘋姑娘在胡說八道之類的事情…

  「艾倫是拉文克勞的選民，對於崇敬神化信仰拉文克勞的巫師們而言，這種身份的轉變是需要時間來消化的。」艾米麗的手放在城垛上，目光看向那些迫於神力無法自如行動的巫師，暗自嘆氣，「現在的確不是好時機。」

  「艾倫和盧娜可從沒有欺騙他們…」黛西不滿地皺了皺鼻子，轉而語氣里滿含擔憂，「只是艾倫現在正在和死神對抗，如果有人因此對拉文克勞的信仰產生動搖，盧娜的力量就會被削弱了…」

  倫恩對黛西點點頭，他擔憂的也是這個，原本是高高在上的神靈，是人們看不清摸不著的存在，這種神秘感增加了宗教的神聖性，但現在卻成了人們眼中的往日的瘋姑娘盧娜，女神不僅和普通人生活在了一起生活狀態還如此…

  天空中，拉文克勞金色的長髮如波浪般流動，她的雙眸垂落對下面人們的反應毫不在意，最後目光落到了的帶著女鬼軍團飄蕩在長城城垛上方的幽靈女兒身上：「海蓮娜，來吾這裡。」

  呈現珍珠般乳白色、以半透明的形態漂浮在空中的海蓮娜原本對母親的行為就有些莫名其妙，現在更是被點名後顯得有些意外，不過還是乖巧地飄了上去，和拉文克勞並排而列，相對於此時巨大化的拉文克勞，平時很高大的她就顯得非常矮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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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文克勞虛撫了一下女兒的腦袋，那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在每個人的心底：「海蓮娜·拉文克勞，亦為海蓮娜·哈里斯…千年前吾和艾倫·哈里斯相晤，遂生下海蓮娜。」

  幽靈被母親突如其來地公布和父親關係的行為嚇了一跳，渾身透明的身子打了個顫，她完全沒有心裡準備，驚訝地偷偷瞥了一眼此時看上去有些嚴厲帶著讓人生畏氣質的母親，卻看到母親那稜角分明的下巴向下輕輕點了點。

  知道母親已經考慮了一切的海蓮娜心裡安定了許多，隨即手指捏著裙擺行了一個古典的宮廷禮，緩緩說道：「我是海蓮娜·拉文克勞，也是海蓮娜·哈里斯。」

  不由自主地，女幽靈雖然面上維持著嚴肅，但讓自己飄得更高了一些的動作還是顯露了她內心的喜悅，昂起了下巴配合地靠近了母親一點。

  上千年，她第一次說出真正的身份，以後就再也無需隱瞞，可以光明正大地說出她是誰的孩子了——這一刻她在其他人嚴重，再也不不算沒有父親的孩子了。

  「梅林你個娘希匹！」

  在場巫師們的心底忍不住冒出類似的罵娘聲。

  雖然實際上知曉瘋姑娘的英國巫師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但此時還是和大部分不了解情況的外國人一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被閃電魔法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施展了冰凍咒全身麻木，心中升起的感覺仿若生吞了一個雞蛋般，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個別和盧娜做過同學的小巫師還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拉文克勞，如果不是貨真價實的神力壓制，他們甚至懷疑又是瘋姑娘在說什麼瘋話了。

  雖然於公而言，拉文克勞和艾倫在對抗死神方面的所作所為，這並沒有出現什麼改變什麼問題，但是一想到他們本來是神靈和選民的關係，現在竟然自爆還有那樣亂得跟娛樂圈一樣…即便並不妨礙這些巫師什麼事，他們還是會多多少少他們的心底都產生了一種被欺騙和忽悠的膈應感覺。

  只是他們處於拉文克勞的神力壓制之下，即便部分刺頭巫師想要發出疑問、說出不滿，也無法頂著神威說出口。

  不過比起震驚的大多巫師們，原本騎在卓耿身上的佩內洛非常不滿盧娜這對外搶了風頭和民風，但突然她心頭一跳，猛地抬頭訝然地望向盧娜，看著對方的嘴一張一合，一股寒意從心底往上冒，驚懼像萬彈齊發一樣襲擊著她……

  幾乎相差沒多少時間，哈里斯們中一些聰明的也意識到這背後代表的情況可能不太妙了。

  歐文靠在城牆牆垛上，將面孔隱藏在城牆的陰影下，將心中泛起的某種可能性所引發的不安強行遏制，艾米麗歪著腦袋帶著甜甜的笑容一眨不眨地看著盧娜，背著的雙手勾著手指。

  在他一旁的倫恩扶了扶眼鏡，借著這個動作用小拇指的指尖悄然擦了擦自己的眼尾——盧娜選擇在這個時候，不再顧及信仰而給了海蓮娜身份證明，這算是在交代後事啊…

  艾倫在冥界和死神的抗爭看來情況基本已經沒什麼希望了？

  「這次我也要進去！我不願意再呆在外面！」佩內洛面色晦暗地衝著盧娜叫嚷，憤怒的語氣讓她給人的感覺比她蛛化的時候還要危險。

  可話還沒說完，她的身體無法再自主行動。

  佩內憤怒地低頭看著自己又一次變得僵硬的身軀，奮力想要破開那無形的束縛，但這只是徒勞，這一次甚至連轉頭都做不到了，她的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束縛著只能一動不動地原地禁錮在黛西和赫敏的身邊。

  「別擔心…」拉文克勞的模糊聲音出現在哈里斯這群人的心底，「還不到最後時刻，不過艾倫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先進去看看分擔一下，再不濟也和海爾波商量下，看能不能讓艾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