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2024-11-28 11:39:55 作者: 白衣獵舞

  寧蘭是王禹的同學,也是學護理的,上學時是和葉瓊一個宿舍的。只不過現在比原來要富態了,而且還是孩子的母親,王禹一時沒有想到是她。王禹看到寧蘭焦急的樣子,馬上問道:「這是你的孩子麼?是不是有病了?怎麼不去住院?」也許寧蘭心裡很委屈,也許是焦急的亂了方寸,總之見到王禹就像見到了親人,焦急之中透著狂喜,眼淚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個不停。好半天王禹才弄明白怎麼回事,原來王禹猜的不錯,果然是孩子生病了,卻沒有錢住院,正在惶急無措之時碰到了王禹。此時在寧蘭眼中看來,王禹就是那個天下掉下的大救星。畢竟王禹和寧蘭只是一般的同學,王禹也沒好意思深問,但是卻不能不管,馬上帶孩子去辦了住院手續,並替她交了住院費。要說王禹在醫院也大大小小算個名人,人緣還算不錯,很快孩子就輸上了液,看著孩子沉沉睡去,穩定了許多,王禹起身告辭。寧蘭跟到門外,輕輕的說:「王禹,謝謝你,要不是碰到你,孩子……」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王禹趕緊搖手說:「都是同學,說這些就見外了,去看著孩子吧,明天我會再來的,到時候再聊!」說著又往她手裡塞了二百塊錢,寧蘭死活不要。王禹只能說:「就算你不吃東西,一會孩子醒了也要吃東西!」寧蘭這才不得不收下了。

  回到家,飯早就做好了,母親和宜柔正在等著他。母親手術後身體恢復的不錯,就在新房住下了,每天出去買菜做做飯,也省的一個人住著寂寞。而秦宜柔是個律師,應該算新時代的女性了,可是身上卻偏偏保持者封建女性的優點,就是無論王禹回來的多晚,都要等王禹一起吃飯。王禹有時碰到急診做手術,很晚才回家,可是無論多晚,宜柔都要等她一起吃,為了這個王禹不知道說了她多少次,可宜柔美其名曰減肥,弄得王禹毫無辦法。

  見王禹回來,娘三馬上開飯。看著王禹一邊吃著飯,一邊若有所思的樣子,秦宜柔忍不住問道:「不好好吃飯,想什麼呢?」於是王禹將今天遇到寧蘭的事說了一遍,宜柔知道他是由今天這件事想到了醫患之間的矛盾,當下說道:「你以為你誰呢?衛生部長都解決不了這件事,你操什麼心啊?這是體制問題,知道什麼是體制麼?一說體制就涉及到國家的大政方針,不是那麼容易改的。」王禹苦笑著說:「就算做律師的牙尖嘴利,都家裡你就不能省省麼?」宜柔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好像有些重了,不好意思的笑了。母親這時發話了:「我看宜柔說的不錯,你還是想想多治好幾個病人吧,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那是你能管的事麼?」王禹不想再繼續這個問題,嘆了口氣說:「我今天也沒好意思問,你說寧蘭跟我一樣大,怎麼孩子都那麼大了,而且孩子病那麼重,怎麼不見孩子的父親?」秦宜柔還沒有說話,母親先把話頭搶了過來:「你以為你還小啊,你要是畢業就結婚,現在孩子也幾歲了,工作什麼的我不管,反正我著急抱孫子,你們看著辦?」宜柔沖他吐吐舌頭,一臉的幸災樂禍的樣子。王禹也是一臉苦笑,這件事母親催了好多次了,可是兩人總是以工作為由推脫,弄得老太太很不高興。今天王禹不經意間自己把話題引到了這上面,大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秦宜柔大大方方的說:「媽,我可是等著您兒子求婚呢?可是他死活不求您說有什麼辦法?」老太太一臉疑惑的盯著王禹問:「我說兒子,你不是身體有什麼問題吧?」宜柔嘴裡的飯一下子全噴到了桌子上。雖然是自己母親,王禹也是尷尬異常。他明白老太太這麼問的意思,直到現在秦宜柔也是和老太太住在一起,而沒有和王禹住一起。按說兩個人感情這麼深,在這個時代住在一起也不叫個事,所以連老太太都覺得不可思議。王禹卻因為那次答應宜柔要結婚以後再同房,所以有苦不能言,當然這些不能跟老太太說。看著秦宜柔笑得滿臉通紅,王禹狠狠瞪她一眼,繼續吃飯。秦宜柔不知道在老太太耳邊說了些什麼,老太太臉色才算緩和了些。

  寧蘭的孩子好的很快,本來就是簡單的肺炎,如果治療的及時,根本不會到這個地步。王禹幾乎每天都去看一次。現在孩子都能下床玩了,每次看王禹來,「舅舅,舅舅」的叫個不停,想來是寧蘭和他說了什麼,孩子雖小,已經知道感恩了。

  這天王禹又來看孩子,孩子正在和臨床的孩子玩,看來應該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看孩子玩的正歡,寧蘭示意王禹出來一下,王禹知道她是有話和自己說。兩個人坐在長椅上,寧蘭輕輕地說:「王禹,雖然我們只是一般的同學,但是你這次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王禹笑了笑說:「你不用那麼在意,畢竟我們是同學,何況你還是葉瓊的室友。」聽王禹提到葉瓊,寧蘭忍不住的問:「你和……葉瓊怎麼樣了?」王禹臉上露出一絲痛苦,靜靜的說:「葉瓊死了!」「什麼!」寧蘭驚訝的長大了嘴。當下王禹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半晌寧蘭才輕輕的說:「真沒想到,你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看來葉瓊真是沒有福氣。」頓了一頓又說,「和葉瓊比起來,我還是幸運的了。」王禹勉強一笑說:「別說我了,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都有孩子了?」寧蘭臉上透出了一抹暈紅,卻問王禹:「你知道龐氏集團麼?」王禹點點頭。「前些日子龐家大公子和老頭子先後斃命,你知道麼?」王禹點了點頭,這件事是這個城市的大新聞,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先是龐文力出車禍死亡,而後是龐老先生染病不治身亡,由於龐文力沒有子嗣,所以龐氏企業順理成章的落到了龐文力的姐姐龐文慧手裡。寧蘭雙眼無助的望著遠方說:「小豪就是龐文力的孩子!」這一驚非同小可,王禹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那這個孩子可以說是龐家未來的主人,怎麼可能淪落到沒錢治病的地步?通過寧蘭的敘述,王禹才算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寧蘭大學畢業後也是分到了本市的一家醫院,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龐文力,一來二去寧蘭就投入了龐文力的懷抱,龐文力的正室這麼多年都沒有生過孩子,寧蘭也是爭氣,認識一年時間就給龐文力生了個兒子。兒子在這種家族的地位可想而知,龐老先生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知道了這個孫子,馬上派人把寧蘭母子接到了家裡。正是母憑子貴,從此寧蘭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且看來寧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早晚是寧蘭的,正在這時不幸發生了,龐氏父子先後殞命。無論從遺產和臉面考慮,龐文慧和龐文力的老婆都不可能容忍這個「小三」和所謂的野種,於是寧蘭母子被掃地出門,而且是身無分文的被掃地出門。

  聽到這,王禹疑惑的問:「難道龐老先生沒有遺囑什麼的,他不可能一點東西不留給自己的孫子啊?」寧蘭點點頭說:「有的,可是被她們篡改了,所以沒有我們一點東西。」「你怎麼知道是被篡改了?」「立遺囑時,保健醫生許姐在場,她跟我說過遺囑的內容,可是和最後給我看的遺囑一點不一樣。」寧蘭肯定的說。「那你怎麼沒去告她們?」寧蘭悽苦的一笑說:「我身無分文,無權無勢的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打贏官司?」王禹聽了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是啊,既然立遺囑肯定有律師在場,她們連立遺囑的律師都能收買,還有什麼是買不到的,寧蘭怎麼可能打得贏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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