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 龍火焰的回憶

  也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才敢偷偷潛入明軒閣。

  月光從窗口投了進來，映出紗帳內的一大一小，他們安靜睡著。

  王兒才生下來沒有幾天，小手似乎還不能適應外界的環境，放在了頭的兩側。他睡得很熟，很香，不過嘴巴卻不安分，不時吧唧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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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個貪嘴的小傢伙！連睡著了還想著吃的。

  我笑了一下，坐到他們兩身旁。偷偷地摸了王兒一把，他小臉滑溜溜，粉嫩嫩，令我愛不釋手。

  雖說王兒臉摸起來很舒服，可我不敢多摸，我怕一個不小心將他吵醒了。

  放過王兒，我看向了那個和他睡在一起的人，他的娘親，我的王妃。她安詳的睡在王兒的外側，柔和的月光在她精緻的臉蛋上投下月暈，更襯得她嬌艷如玉。

  剛誕下麟兒的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讓我聞了以後，不自覺的想親近她。

  脫下鞋，上床，挨著她輕輕躺下，將頭靠在她頸窩，聞著她身上那股好聞的奶香。

  我娶她不為兩情相悅，不為政治聯姻，更不是慕名。她雖是炎朝第一美人，但我不是好色之徒，我對美人不感興趣。

  我娶她乃為了賭一口氣。

  一年前，我應邀宰相府，在花園外無意聽到兩名女子在對我評頭論足。

  無聊女子！當時的我本欲拂袖而去，卻無意間聽其中一名女子說：「就算三王爺長得再好看，我也不稀罕嫁與他！」

  一句話激起我好勝之心，我莽撞闖入，並得知她們兩，一個當朝宰相千金，一個戶部尚書千金。倆人是表姐妹，說那話的正是她，炎朝第一美女，宰相千金，雪影伊！

  看到她的容貌後，我方知道她為什麼敢口出狂言，原來是自恃相貌出眾！

  我嗤之以鼻，卻想她自恃相貌出眾，口出狂言，說不稀罕我，心中來氣。是以，當日的我賭氣入宮，奏請父皇下旨賜婚。

  一道聖旨將我和她綁在了一起，事後我雖覺自己小題大做，但轉而一想，以她的容貌做我王妃，應該也不是件壞事。所以，我便沒去想自己其實並不想這麼早立妃。

  滿心以為自己能和她攜手白頭，卻不想一個月後的婚禮上，雲飛的大鬧，才讓我明了，原來她和他，早以兩情相悅，是以不稀罕我。

  我怒了，覺得自己被耍了，掃了顏面。當夜，我強行要了她。第二天，我不顧眾人反對，又強行納雲霓裳，她心上人云飛的妹妹，她的表妹，那個在花園裡對她說想嫁我為妃的女子為妃。

  對此，她視而不見，任我胡為，我的一切對她來說無關重要，她只活在她的世界裡。就像為了和她賭氣一樣，我不斷娶妻納妾，然而她除了見我時會出現恐懼，其他時間她就跟一副沒了生氣的娃娃一樣，毫無生氣。

  久而久之，她的存在成了空氣，而我也死心。至此，我把她當作從未曾在我生命中出現過的過客一樣。然而，命運跟我們開起小玩笑，新婚之夜的荒唐，讓她有了身孕。但是，可惜，一個心不在我身上的人，就算有了孩子，也不可能改變一切。

  十月懷胎，終於到了生產那天。那天，穩婆對我說，她難產，有可能性命不保。聽這話時，我竟然不覺得難過，甚至想，或許她的離去，正好給這場鬧劇畫下一個句點，所以我對穩婆說，不管她生死。

  輕輕嘆一口氣，我伸手悄悄摟住她的腰，挨緊了她。如果當時她沒能挨過難產，那我是不是見不到今日的她。

  我忽然覺得內疚，她本有一段美好姻緣，卻因我一時之氣，斷了姻緣，而我竟然還不懂好好珍惜她。

  說來也怪，那天明明聽穩婆報她已斷氣，她卻忽然活過來。然後生小孩生得……朝氣蓬勃……罵罵咧咧，感覺就像變一個人似的，讓我大感詫異。

  之後的她，帶給我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先是不修邊幅的出現在我面前，跟著在撞見我和舞雲親熱，就像不認識我們一樣，對我們說：「對不起，你們繼續哈，我們什麼也沒看到。」就急著帶小碟離去。

  我覺得奇怪，然後聽她和小碟說的話就想笑，她把小碟的發抖當成興奮，還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當時的我不知道她失去記憶，還以為她在耍什麼花招，所以便對小碟發難。小碟嚇得直求饒，而她竟然問我是她什麼人。

  老公……老婆……好奇怪的稱呼。

  她在得知我乃是她夫君，看我和舞雲的眼神立刻變得不善。她滿身煞氣走過來，然後忽然對我們笑，接著又趁我不備時，給了舞雲兩巴掌，這是我第一次在她臉上見到彪悍兩個字。

  哭，鬧，撒嬌……失憶的她整個人鮮活了。

  一聲老公暖了我的心，一個吻鬆了我的防備，即使我知道她這樣做是別有目的，但我也很開心。只是……最後我卻只能黯然離去。

  過了兩天，我捺不住那顆悸動的心，走到了明軒閣，在這裡我又發現一個不一樣的她。

  可惡的是，才過了兩天，她竟然忘了我。想到這兒，我不禁恨得咬牙，這女人！！！不止如此，小蝶提醒她時，她竟然還裝困，躲著我，好像我是洪水猛獸一樣。好在我知道她對小蝶情同姐妹，便假意要罰小蝶，迫她留下來與我對話。

  失憶果然好，她忘了我是炎朝脾氣最暴的王爺，隨便替我取綽號，叫我笨王，對我又是打又是吼。我不知哪根筋不對勁了，對此竟甘之如飴，三天兩頭跑去吃閉門羹。若不是最近朝里事多，只怕我還繼續吃。

  聞著她身上奶香，我偷偷笑了一下，隨即臉色又沉了。今天，她在花園裡罵我種豬，說我見人就上。我很生氣，很想一掌劈了她，可當她說她只願一生一世人時，我沉默了。這話她若在新婚之夜說，我或許還可以給她，可是到了如今，卻已是覆水難收……

  噴火龍？！難過了一會兒，我又想到她替我取的外號，噴火龍？我哪一點像噴火龍，再說，世上有想我這麼帥的噴火龍嗎？

  「吧唧，吧唧」

  王兒吧嗒嘴巴，依依呀呀，像是要醒了。我一驚，剛想起身，就發現身邊的人動了。不會吧！！想躲已是來不及，我只能坐著見她起身，等她發現。

  我尷尬地想著拿什麼藉口來搪塞，那人卻像沒將我看入眼一樣，自顧自動著。我驚訝，在仔細一瞧，她還真沒醒，半睡半夢，麻利摸了王兒小屁股一把，然後在我眼皮子底下從枕邊取出一迭紗布，再解開王兒身上的衣裳，取下他身下一塊布。

  呃！！一股尿腥味撲鼻而來，她竟然沒聞到，沒事般自然轉身。

  呃！！我嚇得一矮，王兒身上那塊帶著尿騷味的布往我頭上飛過，準確落在一盆子裡。再來，她從我身上爬過，到旁邊的木架上。倒水，試水溫，擰布，回頭，繞過我，給王兒清理小屁股，一切在半睡半夢之間完成，動作利索，就像經常做的樣子。看她這樣，再看屋裡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我不禁皺了眉頭，這群狗奴才……

  幫王兒換好褻衣，她又將我當空氣一樣，爬過我的身，在我身旁躺下。

  正當我以為一切就這樣結束時，月色下，她迷迷糊糊伸手解了衣襟，露出豐滿的玉峰。不是沒見過那兒，可是當她大大方方在我眼前解開他，將它塞到王兒嘴裡時，我聽著王兒吮吸的聲音，臉不自覺的燙了，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