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復仇者歸來

  踏著愉快的步子，哼著輕鬆的小調，從公司回來的肖卓此刻像個考了滿分的學生。表哥果然不愧是企管教授，不到幾天就進入狀況將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再加上台灣秦茹的協助，羅蘭紫辰的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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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她看到冷宅大門口的賓士車時上揚的嘴角不由得垮了下來——冷宇軒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不是後天嗎？」做了下深呼吸，她調整好心態，帶上欣喜的笑容跑進了冷宅，「宇軒！宇軒！你回來啦！我好想你！」

  「什麼話，寶貝！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嗎？」一身酒氣的冷宇軒一把抱住跑到她身邊的肖卓，「是不是又想我了，佳欣！」

  「宇軒，我是肖卓！」她拍掉冷宇軒不規矩的手，眼裡滿是痛苦，「這幾天你都是和那個叫『佳欣』的在一起嗎？」

  「夫人，你別理少爺！」劉媽手裡拿著濕毛巾及時從洗手間跑出，「他醉了。」劉媽盡力安慰她，「他剛回來，少不了應酬……」

  「我知道。」她委屈地垂下眼瞼，「我去泡解酒茶。」

  「唉，可憐的孩子。」看著肖卓跑進廚房的背影，劉媽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疼。

  「鈴……」

  正在廚房布置晚餐的劉媽走到客廳拿起電話：「餵？……請稍後，肖老爺。」

  「夫人，電話！」劉媽忙跑去書房叫肖卓並小聲說：「你父親的。」

  「知道了，劉媽。」肖卓快步走到客廳有些為難地接起電話：「喂，爸爸。」

  「冷宇軒那兔崽子呢？讓他來接電話！」肖天豪在電話那頭大聲咆哮。

  「爸，他一直在國外洽商，今天中午剛下飛機，正在臥房休息……」

  「什麼在國外洽商，我的傻女兒！他一直都和那個叫『佳欣』的女星在法國鬼混！」

  「爸，他沒有，他只是……」

  「你的消息很靈通嗎！」不知何時原本在臥房睡覺的冷宇軒已來到客廳並奪去了肖卓手中的話筒。

  「姓冷的我警告你，你要再做對不起我女兒的事，我就……」

  「你就怎樣！？」冷宇軒冷笑著打斷肖天豪的威脅，「當初是你女兒要嫁給我的！現在她是我老婆，我高興怎麼對她就怎麼對她！」

  「你，你別太過分！有什麼事沖我來，小卓是無辜的！」

  「怎麼，你心疼了？」冷宇軒瞟了瞟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的肖卓，殘忍地笑了起來，「我就是要衝她來！我就是要折磨她！是你肖天豪的女兒就沒資格說無辜！」

  「你……」肖天豪在電話那頭乞求起來：「放了我女兒吧，我會把肖氏雙手奉上……」

  「那個殘缺的肖氏如果我要，還用你雙手奉上？」冷宇軒嘲諷地冷哼，「怪就怪你做了太多虧心事，現在只好由你的寶貝女兒來還債！」

  「砰——」終於，在冷宇軒一連串無情話語的摧殘下，「悲痛欲絕」的肖卓「昏倒」在沙發。

  「夫人！夫人！」劉媽忙扶起昏倒在沙發上的肖卓。

  「你女兒昏倒了，肖天豪。別告訴我你要從台灣飛來看她，我可不想把見到你的怒氣發泄在你女兒身上！」不等肖天豪有所反應，冷宇軒便掛了電話。他要讓肖天豪活在明知女兒代他受過卻無力解救，甚至連看女兒一眼都不行的煎熬中！

  「把她扶進房，用清涼油幫她揉揉太陽穴。」丟給劉媽這句話後，冷宇軒頭也不回地走出冷宅，「陳叔，備車！」

  「她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因為貧血還是受刺激過度？」坐在車中的冷宇軒又不由想起剛才肖卓昏倒的那幕。管他！肖天豪此刻一定心痛死了，今天他要好好慶祝一下！

  「夫人，好點了嗎？」正用清涼油幫肖卓揉太陽穴的劉媽看到她慢慢睜開了眼睛，不由得鬆了口氣。

  「嗯，」她苦澀地點點頭，無力地說，「我想睡一下，劉媽。」

  「唉，好吧。乖乖地休息休息，晚一點我再叫你吃飯。」劉媽給她蓋上毯子，退出臥房，還是讓她好好靜一靜吧。

  「嘔——」劉媽一出去肖卓就從床上跳起衝進洗手間吐得一塌胡塗，從小她就討厭清涼油的味道。這該死的冷宇軒還真是跟她有仇，難得表現出一點人性，竟讓劉媽用清涼油幫她擦太陽穴！

  老實說，她真佩服肖天豪的演技。自她嫁入冷家，他便隔三岔五的打電話質問冷宇軒，一副天下第一好父親的模樣。讓那個自認為聰明的闊少沾沾自喜地以為抓住了仇人的痛處，每每為她和肖天豪的「痛苦模樣」自鳴得意。

  假裝平庸的智者vs自以為聰明的白痴就是這種結果。只是有些對不起疼她的劉媽，害她老人家總是為自己擔心。

  洗去太陽穴上清涼油的氣味，肖卓打開筆記本電腦，冷宇軒一回來，以後她就無法正常去公司了，接下來的時間她只能用電腦跟mark和秦茹聯絡了。

  時間隨著有節奏的鍵盤敲擊聲一分一秒的過去。直至深夜十一點，肖卓仍毫無倦意地待在電腦旁審閱秦茹e-mail過來的業績表。

  「哐——」毫無預警的門被打開了，「你在做什麼？」冷宇軒銳利地目光盯著肖卓白皙的臉頰打量。

  「沒什麼。」坐在電腦前的肖卓溫順地垂下眼瞼。

  「那為什麼一見我來就慌慌張張地關上電腦？」他脫下西裝帥氣地坐在床邊，眼中的精明有增無減。

  「我只是……」

  「只是什麼？」他走上去用手指抬起她精緻的下巴質問。

  「只是想給我爸爸發份電子郵件。」她的眼瞼仍舊低垂著，像只在牢籠里待太久而不敢反抗的小白兔。

  「為什麼不吃飯？」他解下領帶，狀似漫不經心的問。

  「我不餓。」她仍舊如菟絲草般輕柔。

  「我讓你沒胃口嗎？」他重新坐回床上盯著她，似乎想從那低垂的眼瞼下找出些別的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

  「你恨我，對嗎？」忽然，肖卓揚起低垂的眼瞼對上冷宇軒銳利的目光。

  「你很無聊嗎？」也許是沒仔細看過她的眼睛，肖卓的直視竟讓他有些不適，「還是，嫌煩心的事太少？」

  「我……」垂下眼瞼猶豫了會，她又重新迎上冷宇軒的目光，「我們離婚吧！」

  「哇——勇氣可嘉！」他露出邪美的笑容，「不過，我——不——答——應！你們肖家欠我的還沒還清！」看了她一眼，他「砰」的一聲甩門離去。

  「好險，差點被看到。」肖卓又一次打開電腦，「對不起，『復仇者』剛才來查房了！」她熟練地敲著鍵盤，把突然關機的原因告訴電腦那端的秦茹和mark。

  「可否將丟掉的業績表再e-mail一份過來？」依經驗判斷，冷宇軒今晚不是睡客房，就是去外面找樂，看來今天她可以安心辦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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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嫂子，你不要瞎說哦，這會影響我的行情的。」

  「套句你的話，男女相處久了就會記住彼此的優點，進而會心生愛慕。你也是聰明人，何必死鴨子嘴硬！」

  「嫂子，我要考慮起訴你，這可是無中生有、製造緋聞……哎喲……」

  「看，提到那個平凡你心慌意亂了吧，別動，我給你弄！」

  剛走進客廳，冷宇軒的耳朵就灌滿了肖卓和冷宇賾的說話聲。他循聲走去，看到兩人正擠在廚房，雙手曖昧的握在一起，頓時冷宇軒的心口湧起一股惱怒，「你們在幹什麼！」

  「老哥，別愣那，我流血了，快幫我拿藥箱。」冷宇賾頗為心疼的看著自個流血的手指，「哎呀，我的『纖纖玉指』啊」

  「男人家下什麼廚房，年紀這麼大了還不務正業！」包紮過冷宇賾的傷口後，冷宇軒頗為不滿的指著，眼睛卻凌厲的瞪著一旁無辜的肖卓。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宇賾幫忙。」肖卓順應冷宇軒的意願主動認錯。

  「這和嫂子沒有關係，我今天剛結束通告回家，看到劉媽外出，嫂子一個人在做魚，就過來幫忙……」

  「我不想聽你們的一唱一和。冷宇賾你給我出來，你自己把飯做好，笨手笨腳的！」冷宇軒鄙夷的看了肖卓一眼，走出廚房，走前還惡毒的說了句：「如果不會做飯就別逞強，直接叫外面，免得弄得全家受累！」

  「嫂子，要不要我幫你套他布袋？」冷宇賾走出廚房前對著肖卓耳語。

  「如我你傷害我的愛人，我不會放過你。」內心做嘔吐狀的肖卓噁心吧啦的說完痴情的話，拿起刀子利落的剖開魚肚，掏出內臟。

  很快，一桌子家常菜端上桌子。

  「喲，綠茶熏黃花魚，宮保雞丁，爆炒腰花，黃花菜扮金針菇，苦瓜排骨湯，還有我喜歡吃的牛排飯，好豐盛啊！」冷宇賾上竄下跳的擺著碗筷，滿嘴讚美。和一旁擺著臭臉坐在桌旁的冷宇軒以及站在桌邊唯唯諾諾盛排骨湯的肖卓形成鮮明對比。

  「很美味呢，我還沒吃過這麼棒的牛排飯！劉媽說得對，嫂子你真是過日子好手！」冷宇賾像個大嘴八公邊吃邊讚美邊大棒夾菜，「哇，這個熏魚味好正，我還頭一次看到自己家裡也能做熏魚呢，沒想到茶葉放糖就能做出熏魚味，嫂子，來，你也吃一塊！」

  「呃，謝謝！」肖卓一邊小心地看著一旁冷宇軒鐵青的臉色，一邊把碗舉高免得沾上冷宇賾那個大嘴公噴濺出來的口水。

  「冷宇賾，你是餓死鬼投胎嗎！」終於，冷宇軒忍無可忍，老實說肖卓的手藝確實不錯，冷宇賾誇張的讚美他也勉強聽著，只是這個豬嘴巴忙碌著，手也不閒著，好好一盤爆炒腰花眼看就全部被他夾光！

  「別這么小氣嗎，老哥！我明天就要回英國了，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嘗到嫂子的手藝，你天天守著嫂子的好手藝和我搶什麼！」

  總算在爭吵中吃完了晚飯，肖卓賢惠的收拾完飯桌，體貼的給客廳里的兩個男人端上水果茶點，然後識相的把客廳的空間讓給冷家的兩個少爺。

  「老哥，我覺得你像古時候的君主，妃子遞完茶水就得作揖退下。你對嫂子好過分哦。」冷宇賾賣力地吃著草莓。

  「與你無關。」冷宇軒優雅的喝了口菊花茶，好飽，牛排飯的味道真是不錯。

  「嫂子這樣的女人不多了，別不珍惜自個的狗屎運，回頭，嫂子離你而去時，你會每日回憶著嫂子的優點，埋怨著自己的不知惜福，最終鬱鬱而終的。」

  「不要多管閒事。」不理睬小弟的嘮叨，他繼續看著自己的報紙，這個傻女人，就算他趕她，她也不會走的。可笑的是她還欲擒故縱的向他提出離婚，還妄想這樣就能得到他的親睞。

  「我也就言盡於此，你自個好好想想吧。雖然我說過很多遍，可是我還是要再說一遍給你聽，心存愛意的人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對方的缺點，因為彼此都太過希望對方完美；同樣，心存憎恨的人相處久了也會發現對方的優點，因為人的缺點有限，等找不出缺點時，注意的就會是對方的優點。別等到了無可挽回時再用自己的餘生去回憶一個人的優點！」冷宇賾撂下這段快被他說爛了的話後起身離開了客廳。

  「神經！」冷宇軒嘴硬的撇過頭去，心中有個角落卻在動搖，他有看到肖卓的優點，可是她的優點已經埋在他的心底了嗎？不，他不會手軟，肖家欠他的，不是所謂優點就能抹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