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擦得淨自己嗎？

  「這又是玩笑？」亦依笑了，眸中卻無半點笑意，「北冥寒，這種無聊的遊戲，不適合我。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僅限這張欠條。當然……」她笑得更艷了，月光下，美得令人窒息，「你也可以撕了它，我不介意。」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北冥寒卻側身攔住她，「章亦依，你在逃避什麼？」

  亦依不由得警惕的退後一步，想與他保持安全的距離，北冥寒根本不想放過她似的，又逼近，微眯的眸，透出獵人般銳利的光澤，攫取她的目光。

  這個女人是迷，從遇到她的那天起，她就牢牢占據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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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不再讓自己受到蠱惑，他想解開這個迷。

  現在。

  亦依不斷靠後，背已經抵在了牆上，冷眼睨著他，聲調沒有多大起伏，「我需要逃避嗎？」

  「呵呵，」北冥寒笑了，伸手，捏住她精緻的下顎，「別考驗我的耐心，後果並不是你我樂見的。」

  亦依玩味似的嚼著他的話，「你的耐心……」抬起眸，不無嘲諷道，「你的耐心長久，要視利益而定。對你來說，可以拿來衡量的，永遠都只有利益。其它的，一文不值。」

  無視北冥寒已變慍怒的峻顏，她伸手，慢慢撫上他的胸口，食指直指他心臟的位置，無意識的劃著名圈圈，眸光愈漸冷漠，「這裡，住著一個惡魔，會把所有你不在意的人，都狠狠的，撕成碎片。我不想成為下一個，也不會再成為下一個。」

  北冥寒倏地抓住她要縮回去的手，緊緊的，笑容殘忍而陰沉，卻又隱隱泛出某種強烈的欲望！

  想要將她俘獲的欲望。

  「你還真是了解我啊！」強勢的身體壓迫著她，將她逼到牆角困在胸前，放肆的目光，像似情人的手，在她臉上一寸寸游移，撫著她的眉眼，她的鼻，她誘人犯罪的唇……

  「那你現在猜猜，我在想什麼？」

  亦依捏緊擱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克制著胸口的起伏，倏地，目光越過他的肩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人，身子頓時僵了住。

  感覺到什麼似的，北冥寒慢慢轉過身……

  深夜，街頭，一身單薄的孤寂。

  仿佛不能理解眼前的畫面一樣，蕭棄歪著頭，用懵懂不解的目光，定定地望著亦依。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幾乎是下意識的，亦依猛地推開北冥寒，這個動作，徹底惹怒了北冥寒。她那麼急於撇清，想要證明什麼一樣！難道，跟那個廢物相比，他在她眼裡就那麼不堪嗎？

  亦依快步朝蕭棄走去，「蕭棄，你……怎麼會在這裡？」

  北冥寒冷酷的眸，驟然眯緊，懷中突來的涼意，讓他堆積在胸口的怒火，泛濫，成災。

  目光緊隨亦依，在她來到面前時，蕭棄一聲不響的握住她的手腕，然後掏出手帕來，擦著她的雙手。只要是被北冥寒碰到的地方，他都細緻的一遍遍擦拭，像要抹去什麼髒東西。

  「蕭棄……」亦依忍著手背上薄薄的刺痛感，抬頭望著他專注的面容，想說什麼，卻只是徒勞的張了張嘴。

  直到擦得滿意了，蕭棄緊抿的唇角，才露出一絲好看的弧度，隨手將手帕扔到地上，牽著她手，扭頭就走。

  盯著地上的手帕，北冥寒突然笑了，笑得充滿嘲諷，殘忍，「你擦得淨她的雙手，能擦乾淨自己骯髒的身體嗎？」

  蕭棄腳步一滯，眼眸瞪大，倏爾緊縮的瞳孔，開始出現狂亂的血絲。

  似血，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