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事情敗露
2024-04-27 09:42:05
作者: 雪色無香
燈火闌珊里,沈念躲在暗處,靜靜地看著車子遠離,直到再也看不見車子的尾燈了,她像泄了氣的皮球,倚在牆壁上,身體慢慢滑落,跌坐倒地。
無助的夜,孤寂的心,片刻不能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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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裡,熱熱的淚,沿角而下。
過了好一會,她才收拾心情,指紋解鎖,進門,迎接她的,是一屋子的黑暗,以及屋檐下昏黃的燈光。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她踩著輕緩的步伐上樓,怕吵醒了孩子們。
回到房間,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亂糟糟的,直到凌晨兩點,她才昏昏欲睡。
手機鈴聲將她吵醒。
她拿起手機,屏幕上閃動著陌生的座機號。
沈念剛接起,那頭傳來的聲音,十分急促,「請問是沈念女士嗎?」
沈念喉頭一緊,「是的,我是沈念。」
那頭,「你媽媽吞了許多藥,我們把她剛送進醫院,正在洗胃裡,麻煩你過來一趟。」
李香蘭吞了藥?
沈念腦子裡警鈴大作。
她拿了外套與車鑰匙,風風火火出門。
醫院裡,幾個獄卒站在那兒,見她出現,忙迎了過來,「你是沈念?」
沈念眼睛看向前方的手術室,輕輕點了下頭。
「我媽怎麼會亂吃藥?還有,她怎麼會有藥?」
獄卒,「正在調查中,約莫估計是她托人送進去的。」
沈念咬了下唇,沒再說話。
她站在風口,任風吹散著自己的頭髮,感覺自己的心,與風一樣微涼。
手術室終於開了,李香蘭躺在滑車床上,被護士推了出來,她閉合的眼幕,晶瑩的淚水墜落。
臉色蒼白如雪。
沈念走過去,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想用自己手的溫度,溫暖母親冰涼的手。
意識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李香蘭眼皮抖動了下,但她沒有睜開眼,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
沈念跟著滑車,一路小跑,車子終於進入病房,兩名男護工把李香蘭抱上了床。
醫護人員忙碌了一陣後,離開。
沈念坐在床前,聲音低啞,「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螞蟻尚且偷生,為什麼要想不開?
李香蘭沒回應,病房裡,針落地也能清晰可聞。
沈念沒有放開李香蘭的手,而是緊緊地握住,喉頭輕滾,「媽,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我。」
李香蘭仍舊像個死人。
沈念也不再說話了,她拿紙巾為母親擦去眼角的淚。
「媽,是你把我養大的,雖然,以前,你對我並不是那麼好,但是,我不可能放著你不管的。」
沈念以為李香蘭是怕自己不管她,心如死灰下,才選擇了絕路。
燈光下,李香蘭的眼睛慢慢張開,她怔怔看著沈念,目光里有焦慮,也有驚悚,更多的是痛苦。
李香蘭張了張唇。
沈念終於記起她不能說話。
找了紙筆,放到她手上。
李香蘭拿了筆,一字一頓劃下,「女兒,是媽媽對不起你,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吃這麼多的苦,我活著,已經沒了意義。」
沈念看著那行字,淚水落出眼眶,「媽,你別這樣說,都過去了,不管如何,我是在你身邊長大的。」
沈念的話,讓李香蘭萬分內疚。
她頓了頓,又劃下,「既然媽媽死不成,那麼,我就選擇好好活下去。」
沈念,「誰給你的藥?」
李香蘭停了寫字的動作,眼神恍惚。
她緩慢地搖頭。
沈念並不放過,「媽,你不說,以後,還會有更多的隱患,有什麼事,咱們母女倆不能講的?」
李香蘭猶豫了會,終於在紙上又寫了句,「有句話,媽媽一直沒有告訴你,當初,我怕你真實身份被人知曉,所以,被人利用了。」
沈念迫不及待,「是誰?」
李香蘭,「楊九紅,她逼迫媽媽不要講出來,是她威逼我去迫害權相宜的,我雖然不喜歡你的親生母親,可到底她是你媽,我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明明是她與我一起做的,最後,她卻撒手不管,全身而退,媽媽卻成了罪人。」
沈念看著紙頁上的『楊九紅』幾字,百感交集。
她試探地問,「藥也是她給你的?」
李香蘭,「她讓人送給我的,說是治我病的藥,其實,我知道是毒藥,我選擇吃下去,只是因為,不想再連累你,楊九紅那個人,太厲害了。」
沈念心裡有了底。
權相宜說,大地飛歌后件,有可能是楊九紅暗中使壞,現在,李香蘭又揭密,說是楊九紅威脅她,利用她,借她的名義去劃破了權相宜車子的車輪。
所有的一切矛頭都指向楊九紅。
可憐之處,必有可恨之處。
在這之前,她一直是站在楊九紅的立場,替她說話。
但是,現在,沈念的想法發生了改變。
「你該早點告訴我,或許,大地飛歌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李香蘭,「大地飛歌發生了什麼事?」
沈念不願意講太多,說出來,李香蘭也幫不上忙,還會增加她的負疚感。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對寒夜不太利。」
李香蘭,「寒夜怎麼了?」
見沈念沒有回答,她著急地劃著名文字,「三個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你快告訴我,寒夜怎麼了?」
見李香蘭是真著急,沈念只得如實相告,「大地飛歌是傅氏曾經的項目,前兩天,樓倒塌了,寒夜也進去了,我已經兩天沒見著他了。」
李香蘭眸色一頓,忽然就更著急了,「都怪我,如果我早一點告訴你楊九紅的事,你們就可以防備,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沈念安慰,「就算早有防備,有些事,也是防不勝防,你今天對我說的事,其實,對這件事是有幫助的。」
李香蘭對楊九紅的恨,又加深了一些,「這個女人,太毒太狠了,她雖然是個受害者,但是,現在,她就是殺人犯,她想要的,不止是權相宜的命,還有我的,恐怕還有你與寒夜的,這個女人,她就是不想讓我們好過。」
李香蘭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我的喉嚨,也是她弄啞的,她還讓人打我,打得很狠,完全就是個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