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她之於我,是陌生人
2024-04-27 09:42:01
作者: 雪色無香
沈念,「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段淳遠無言以對,沈念不想再談下去,「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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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她提步就往病房那邊走,段淳遠只好追上去,「念念,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幫你一起度過這個難關。」
沈念置若未聞。
病房裡,白瀾與權相宜相談甚歡,兩人也漸漸熟悉起來,傅纖纖坐在旁邊,刷抖音,見他們進來了,傅纖纖收起了手機,眼神在沈念與段淳遠臉上來回掃。
權相宜的目光,一直落到沈念臉上,她打住了話,起身,「傅夫人,你需要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過兩天,再來看你。」
見權相宜要走,白瀾也沒再挽留,「段夫人,謝謝你來探望我,再次感謝。」
權相宜掃了沈念一眼,眼睛裡流露出期盼,沈念別開眼,假裝沒看見,權相宜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到底是沒能講出來。
權相宜從她身邊走過,身後的白瀾對女兒說,「纖纖,快送送阿姨。」
傅纖纖應聲,段淳遠跟著權相宜出去後,傅纖纖也跟了出去。
病房裡,只剩下了沈念與白瀾。
白瀾把支票遞給了沈念,「這錢,我留著也沒用,傅氏也需要資金周轉。」
沈念垂目,看著支票上的數字,淡聲道,「媽,這錢是人家給你的,你還是留著自個兒用吧。」
白瀾嘆息,「也不知道段夫人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咱們傅家與段家有生意往來吧?」
沈念,「有,但不多。」
其實,基本沒什麼往來。
白瀾,「難怪她會變得這麼平易近人,念念,你是不知道,以前的段夫人,名號在商界可是響噹噹,永遠是一副高冷的模樣。」
i沈念不知道權相宜的過去,所以,不作評價。
傅纖纖送完人回來,她在沈念耳邊低聲叨念,「她明顯是來看你的,但是,你不理她,剛剛,我看到權阿姨偷偷擦淚。」
沈念岔開話題,「明天公司還有事,媽這兒,就拜託你了,纖纖,實在累,就請一個護工。」
說完,沈念把支票放到床邊,抽身離開。
傅纖纖看著床上的支票,撿起後,追了出去。
「嫂子。」
聽到傅纖纖的喊聲,沈念回頭。
傅纖纖把支票遞給她,「傅氏出了這麼大的事,需要錢打典,這錢,你還是先拿去,雖然急不了燃眉之急,但是,可以出一份小小的力。」
沈念拒絕,「不用了。」
傅纖纖抓住了她的手,把支票強行塞到了她手上,「拿著,咱們是一家人,再說,這錢也是人家給你的,媽這兒,有我在,你不需要擔心。」
傅纖纖說完,回病房去了。
沈念手上的支票,捏成了團,她感覺那薄薄的紙,重如千斤。
咬了下唇,她將支票收了起來,迅速離開。
剛走出醫院,對面華貴的車,閃著車燈,車子轉了個彎,駛了過來,停到她面前,車窗落下,探出來的是段淳遠的臉,「念念,我送你。」
沈念擺手,「不用。」
段淳遠的車一直跟在她身後,不一會,就引來了路人好奇的目光。
沈念怕招惹來媒體,只得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權相宜的目光,直勾落到她臉上,嘴唇哆嗦了下,終於說了母女倆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現在,傅氏還好吧?」
聲音充滿了關切。
沈念淡淡回,「暫時還可以。」
女兒冷漠的神色,像根針一樣,猛戳著權相宜的心。
「念念,有什麼需要,可以給我們說一聲。」
沈念態度冷漠,「不需要,謝謝。」
權相宜無法接受女兒疏離的態度,「念念,你別這樣對我,我的心在滴血。」
回應權相宜的,除了段淳遠急促的呼吸聲外,就是車廂里的冰冷空氣。
權相宜不想放過兩人見面的機會,「念念,段氏會盡全力幫傅氏,你哥已經讓人去調查事發源頭了,我們都相信寒夜清白的……」
沈念打斷了她,「謝謝傅氏的鼎力相助。」
她打開包,從包里拿出那張支票,遞給了權相宜,「這支票,還你。」
權相宜眼皮跳得厲害,「這是給你婆婆的錢,不是給你的。」
沈念,「傅段兩家,沒有這麼深的交情,您能來探望我婆婆,我已經很感謝了。」
權相宜的心,像是被刀子劃了道口子,疼得她打了個擺子,「念念,你不要給媽……我這麼見外,這點錢,雖然杯水車薪,但是,還是能為傅氏盡綿薄之力,如果你嫌少,我讓你哥多打一點給你。」
女兒,咱們是母女,你不用給媽這樣客氣啊。
但是,權相宜不敢這樣說。
沈念嘴角的笑,冷得像冬天裡的雪,「有些話,我憋很久了,段夫人,我一直找不到機會與你說,今天,趁此機會,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或許是生了我,但是,養我長大的是李香蘭,我沈念這輩子,只有一個媽媽,我希望以後,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我喊你段夫人,你喊我沈念,或者沈總都行,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你們應該查過我的背景,我有今天的生活,很不容易。」
見女兒把話說到這份兒上,權相宜再也忍不住,淚水吧嗒吧嗒流了下來,「孩子,我不是想要打擾你的生活,我們是想幫助你,你不知道,看到你身處困境,媽媽有多難過。」
感覺心都要碎了。
權相宜的難過,沈念無動於衷,她冷漠的聲音又說,「你還不明白嗎?我可以接受你丟了我,但是,我無法接受自己是私生女的事實,你與他……破壞了一個幸福的家,而我也曾經被你這樣的人傷害過,我理解楊九紅所有的苦楚,所以,你與楊九紅,我站她那一邊。」
權相宜的淚水,落得更凶更猛,「你可以站在她那一邊,可是,你不要拒絕媽媽的幫助,我與你爸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這些年,我與他也沒再聯繫過,要不是因為你的出現,我們恐怕餘生都不會有交集。」
沈念,「傷害就是傷害,它不會時間的長短,你與他做出的那件事,讓我感受到了恥辱,尤其我還是你們那段恥辱的產物,每每想到這些,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你不該生下我,你說,你為什麼要生下我?」
權相宜身體狠狠一頓,胸口,如萬箭穿心一般難受。
母女倆的對話,全數落入段淳遠耳朵,段淳遠聽不下去了,出聲喝斥沈念,「念念,你不要因為心情不好,就什麼話都要說,這輩子,媽媽也過得很辛苦。」
沈念並不領情,也不再給誰留面子,「她過得是不容易,但不是我造成的,而我的不幸,是她造成的,再說,她是段家的功臣,不是我的,之於我來而言,她就是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