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離了,我娶你
2024-04-27 09:32:09
作者: 雪色無香
阿霞匆匆忙忙,拿來個小冰桶,冰桶剛遞到沈念面前,沈念伸手要接,旁邊的男人動作飛快,接下冰桶,又從西裝上邊的口袋,抽出脖子上的汗巾,汗巾包住的冰塊,輕輕落到了沈念的臉上。
男人聲音很輕,目光溫柔:
「是這裡嗎?」
沈念掀眸,對上司宴鴻深情的目光,心裡隱隱有什麼在跳躍,嘴角的冰壓住了她的臉:「這兒嗎?」
沈念輕呼,喉嚨不自禁溢出一聲:「嗯。」
男人的身體傾了過來,擋住了她視線,垂目,看到了男人諱莫如深的臉,眸色的寒光,帶著警告,而他身上流淌的迫人氣息,都在無言訴說著他的不高興。
司宴鴻無聲笑了,傅寒夜對沈念占有欲,毫不掩飾。
他悶聲不響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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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雅蘭也嗅聞到了空氣緊張氣息,她沒話找話說:
「這粉蒸肉的確不錯,阿霞,你做的?」
阿霞瞟了白瀾一眼,不敢接話。
白瀾開了口,用公筷夾了一筷子在傅雅蘭面前的盤子裡:
「我做的,喜歡吃,就多吃點。」
言罷,她轉頭吩咐旁邊的傭人:
「給大小姐備一份,讓她走的時候拿走。」
阿霞轉身去打包了。
傅雅蘭也沒有推辭,白瀾給的東西,她並不想要,可她不想打破剛緩和的氛圍。
傅寒夜故意撒的這把狗糧,沈念知道他是故意的。
差不多的時候,由於臉腮疼,她說話的聲音模糊:
「夠……夠了。」
傅寒夜停了下來,汗巾里的冰塊,滾落到碟子裡:「多大個人了,竟然會咬到自己?」
沒人敢接他的話。
「阿霞,把我珍藏的好酒拿瓶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都喝點。」
傅雅蘭第一次與自己和平共處,白瀾高興,漠視掉兒子撒狗糧給自己帶來的不悅。
她吩咐身邊的傭人。
阿霞很快拿來了一瓶洋酒,瓶子打開,清一色的馬克杯,倒滿後,她把酒端到了每個人面前。
沈念看著面前的紅酒,正犯難時,對面的司宴鴻開了口:
「這是高端洋酒,喝一點沒關係的。」
司宴鴻的醫生,醫生的話,醫生的意見,沈念覺得可以採納。
她端起馬克杯,正要喝,杯子就被一支男人的手拿走了。
沈念側目,視線掃向傅寒夜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眉頭微微皺了下。
傅寒夜不以為然,把杯子裡的酒喝光:
「你懷著寶寶,最好別喝。」
見傅雅蘭與白瀾的目光同時向自己看過來,沈念沒說什麼,低頭悶聲不響吃飯。
傅寒夜與司宴鴻從小受得都是精英教育,極有教養,舉手投足間,各自都帶著貴氣,不會發出丁點兒聲音。
白瀾嫁進傅家多年,身上的貧民氣息早被洗滌,傅雅蘭不止是高級知識分子,又是傅家的大小姐,兩人吃飯的姿勢,都很優雅。
大家都不再說話,埋頭用著餐,沈念感覺空氣越發稀薄,很快,她吃完面前的食物,更沒有想再進食的欲望,她放下筷了,說了聲:
「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說完,不再看任何人一眼,直接離開了餐桌。
老太太走了,又一直與傅寒夜鬧著彆扭,她許久不曾回這座宅子裡,沒了老太太的宅子,少了不一樣的氣氛,她瞥了眼餐廳的方向,裡面的人,她一個也不喜歡。
她站在芭蕉樹下,綠油油的葉子,早已變黃,老太太最喜歡吃芭蕉了,她忽然有些想念老太太在世的日子。
她提步上樓,推開了那間小小的茶舍,山嵖花開得如火如荼,老太太親手種的花,以前每次過來,她都會看到老太太給花兒澆水。
拎起花架上的花壺,沈念給花兒澆水。
頭頂上方,忽然就被蓋了團黑影,心臟猛地一跳,回頭,撞入她視野的是司宴鴻迷離的臉。
「你……」
「我看到新聞了,我舅要娶喬安安,你怎麼辦?」
這是他見到沈念後,最想問的一句話。
沈念握著水壺的手一抖,水噴了出來,水灑落下去,濕了她的鞋尖。
司宴鴻低頭,看著她濕掉的鞋尖,像是喚醒了蟄伏在靈魂深處的記憶,他的目光變得更加迷亂,他彎下腰,用衣袖擦了擦雪白的鞋尖,沈念驚得後退一步,男人擦鞋尖的手僵在原地。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動作。
男人慢慢收回手,站起來,看著沈念的眸子,波光粼粼,抱歉一笑:
「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隨後,男人解釋:
「你長得真的太像她了,所以,我……沒控制住。」
沈念不想與他糾纏,放下水壺,提步想走,她逃避的動作,讓司宴鴻邁開一步,擋在她面前:
「你還沒有回答我。」
沈念聲音冷冷的:
「司醫生,我不是你初戀,請你讓開。」
司宴鴻聽著她冰冷的聲線,輕笑了聲:
「我知道你不是,我當你是她妹妹,所以,我關心你,你懷著孩子,他不要你,你怎麼辦?」
面對咄咄逼人的司宴鴻,沈念有些生氣:
「與你無關。」
司宴鴻也不惱:
「離了,我娶你,好麼?」
沈念吃驚又意外,吃驚的是,這男人好生唐突,才見兩次面,就讓她嫁他,意外的是,他是司宴鴻的外侄,難道都可以不顧與舅侄這份親情了?
她如果真是他初戀,還想得通,可她不是啊!
司宴鴻的深情,在沈念看來就是輕薄,誰都不會喜歡一個輕薄自己的人。
沒人知道,有人正悄悄從門外經過,而經過時,傅寒夜餘光掃了進來,恰好就看到了兩人的側臉,兩人親密無間的身影,讓他心裡燒起了一把火,尤其那句「離了,我娶你,好麼?」落入他耳朵時,傅寒夜的臉,風暴狂卷,嘴角抽了抽,男人提步毫不猶豫離開。
「司醫生,我謝謝你為我瞧病,但是,這種話,以後,還是別說的好。」
司宴鴻不甘心,急急問:
「為什麼?」
沈念,「因為,我不是你初戀,更不會成為誰的替身。」
沈念身體擦過他,頭也不回走了。
甚至帶著怒氣。
司宴鴻好想追出去,雖然有幾分醉了,但是,殘存的意識告訴他,他不能再追出去了。
我從沒當你是替身。
丫丫。
他捏緊拳頭,心裡又一次輕輕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