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一個人的孤獨

  今天做了3287元生意，是開業以來營業額最高的一天，我將一迭錢塞進了自己的包里，頓時感覺到了沉甸甸，這種沉甸不是錢本身的重量，而是付出後得到回報的喜悅。

  沈曼一直陪我待到營業結束，我摟住她的肩膀說道：「師姐，走，我們吃夜宵去。」

  沈曼笑了笑，道：「你小子一副暴發戶的樣子，可有點得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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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就是這麼得瑟，想吃什麼儘管說，我張一西請嘍。」我心情也很好，說完「哈哈」大笑。

  「那就燕窩、鮑魚什麼的湊合著吃點吧。」沈曼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啊，現在這些都已經變成平民消費了嗎？」我很裝模作樣的說道。

  沈曼輕輕拍打了我一下笑，道：「剛剛還暴發戶的樣子呢，這會兒有點面目可憎了啊。」

  「裝大款誰不會啊，我這可是血汗錢........」

  ........

  我們尋了一個粥店，我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沈曼要了一碗桂圓枸杞粥，兩人坐著邊聊邊吃。

  「師姐最近精神狀態不好嗎？」我問沈曼，她喝的粥有助於安神。

  沈曼倒是不在意的說道：「嗯，年底事情特別多，不過都搞定了，沒事兒的。」

  我有些心疼，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姐，我覺得你該考慮結婚的事了，身邊有個人也有照應。」

  沈曼突然停止吃東西，她抬頭看著我，眼神好似能殺死我，我趕忙擺手，道：「我不是揭你傷疤啊，我就是心疼你，王子不錯，你們在一起我覺得是天作之合。」

  這話是我的真心實意，王子是真的愛沈曼，我一點也不懷疑，並且在物質上王子也能給予沈曼足夠的保障，即便沈曼不工作。

  沈曼不和我糾結這個問題，又低頭繼續吃東西，停了停才對我說道：「結婚的事情等等再說吧，尼桑那邊我剛上手，足夠我焦頭爛額的。」

  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沈曼能這麼說，至少不那麼排斥結婚了，我倒是很想看看沈曼結婚那天時的樣子，穿上婚紗的她，一定美爆了。

  .........

  片刻之後沈曼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停止吃東西，從口袋裡掏出電話，看了看號碼對我說道：「是王子的。」

  「哦。」我應了句繼續吃東西，也沒太在意。

  沈曼接完電話對我說道：「王子約我看電影，有一大片要上映，你也一起吧。」

  「不去了，明天還要早起看店呢，你們去吧。」

  「嗯，回去早點休息，我先過去了。」

  我和沈曼揮了揮手，沈曼做了個有事兒電話聯繫的手勢，繼而轉身離去，在沈曼身影徹底消失在我視線中的一霎那，我又感覺到了那種被壓抑的孤獨感。

  ........

  回到家，我打開電腦將每天的銷售額錄入到表格中，最近這一個星期我們的店鋪已經做了15361元錢的生意，這有點超出預期，當然也和過年消費曾爆發增長的態勢有關，我可不樂觀的認為這樣的銷售狀態會一直保持下去。

  關掉燈，黑了房間，亮了寂寞，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思維徜徉在無盡的空洞中，我努力勾勒未來的輪廓，卻越勾勒越抽象，原來未來是勾勒不出來的.......

  恍恍惚惚中我睡著了，我夢到自己將「西羅男士用品店」做成全國連鎖經營，成為內陸地區最大、最專業的男士用品專賣店，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在夢中的笑容，試問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快樂的呢？

  早上醒來時，我還沉浸在夢裡的喜悅中，我感覺到了夢想的重量，我不會再消極和沮喪，我明白消極、沮喪，是夢想最大的敵人。

  「張一西，逆襲、逆襲、你要逆襲。」我又一次振臂疾呼，喊出振奮我心的口號。

  ........

  去店鋪的路上，陪伴我的是零星的鞭炮聲，還有時不時與我擦肩而過相互偎依的情侶們，更有賣場前，笑聲歡顏去賣場購物的一家老少。

  我笑了笑，馬上又是一個合家團圓的日子，我挺羨慕路人們的天倫之樂的。

  ........

  打掃完店鋪，我開始坐在店內等待消費者的光臨，此時臨近過年，招聘店員基本無望，這個事情必須要等到年後才能實現。

  今天早上的生意不錯，竟然做了467元的生意，這也是開業以來早上半天最高的營業額，在忙碌中，我無暇顧及自己的情緒，直到午飯時間，顧客漸漸散去，我才再次感受到了那種被壓抑的孤獨感。

  我出去買中飯，今天我想吃一碗麵，最近總是吃蓋澆飯之類的東西已經吃膩了，我想換換口味，其實這便是「一個人的生活」即便換了口味又怎樣呢，終究是買來的，一點家的味道也沒有。

  ........

  我回到店鋪的時候，店內又聚集了三三兩兩的顧客，我來不及吃飯又趕忙招待了起來，等我招待完顧客，再想起吃飯時，面已經全部泡爛了，我悲嘆一聲又無奈的笑笑，撕開一次性筷子吃了起來。

  吃完飯收拾完畢，習慣性拿起手機看了看，沒有任何簡訊提示，自從上次莫寒給我發了那個彩信我沒有回之後，我們再沒有聯繫過，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應該回家過年了吧，我暗自祝福，希望她明年有個好心情，還有請照顧好我的圍巾和手套。

  ........

  下午我又見到了自己最不想見的人，林希手挽住一個男人的胳膊一起逛街，男人看上去挺年輕，但我知道至少35歲向上，成功男人是很會保養自己的。

  林希在店鋪里挑著東西，男人在外面等她，時不時看看手錶，我轉過身，儘量不讓林希發現我，因為這對我們而言都很尷尬，倒不如裝作不曾看見來的輕鬆。

  「老闆.......」有顧客喊我。

  我轉過頭，林希正好從店鋪出來，她看到了我，我也看著她，我表情呆滯，她顯得不動聲色，轉瞬移開了看著我的目光，拎著購物袋挽住男人的胳膊離開了。

  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摧殘，不再看林希的背影，開始和顧客交流起來。

  .........

  今天這一天，沈曼和王萌萌都沒有來看我，我想臨近過年她們需要忙的事兒都很多，晚上結束營業，我塞上耳機，做好一切禦寒準備，我又開始了自己的孤獨之旅。

  耳機里突然傳來簡訊提示音，我停下車子，掏出手機看了看，是莫寒的，我認識的人之中，只有她喜歡與我保持簡訊聯繫。

  我打開信息：「張一西，你猜我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