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拷打

  七皇子愣了愣，卻沒敢否認，這事是御林軍都看見的，否認也沒用，反而會令皇帝更加惱火。

  「兒臣以為那批殺手是她派來的，一時衝動，便想動手殺了她，但並非為了滅口。」

  皇帝並不相信他的話，從造/反的事一鬧出來，他就信不過他的每一句話了。

  「這次去剿匪，應該已經摸清土匪窩裡有多少兵器了吧？你再去一趟，將兵器都帶回來，不能少於五萬件，記住了嗎？」

  「五萬件？」七皇子驚得愣住，差點心梗發作，這可是他私藏的全部兵器了，全都交上去，豈不是這麼長時間的積蓄全都被掏空？

  「怎麼，你不願意？」皇帝挑眉，投去一個駭人的眼神，「不願意就算了，朕另外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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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等於是在讓他自首，之後還能迴旋的餘地，興許不會被治罪，但若是事情鬧大，傳到六部大臣耳朵里，就是皇帝想護著他恐怕也難了。

  這其中的利害，七皇子還是能弄得清楚的，於是當即低下頭去，答應道：「兒臣自己去，一件不少地帶回來面見父皇。」

  「那就去吧。」皇帝緊緊地盯著這個兒子，沒再多言。

  七皇子出去的時候，經過洛杏雨身邊，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頗有種恐嚇的意味。

  洛杏雨輕嗤一聲，根本沒放在眼裡。

  待他走遠，皇帝喝了杯茶，稍微平復心情，這才再次開口：「聽說，你們在山裡遇到一幫殺手？」

  「是，有幾百人，個個訓練有素，身手了得，非一般出身。」洛杏雨緩緩答道。

  皇帝皺眉又問：「也是七皇子做的戲？」

  洛杏雨很想點頭說是，增進皇帝對七皇子的不滿，但想了想，她還是決定說實話：「並不是，幕後主使另有其人，他們的目標是我和七皇子，我們兩人逃亡過程中，幾次差點喪命。」

  「還有什麼人能派出這麼大幫殺手來？而且跟你們有這麼大的仇？」皇帝甚為吃驚，一時間想不到答案。

  洛杏雨又說出在殺手身上搜出夜王府令牌的事，並說出自己的見解。

  「此事很顯然，是有人在嫁禍夜親王，不但要殺了七皇子，還要讓您對夜親王產生懷疑，其心可誅。」

  皇帝微微頷首，深以為然。

  如果單從利益上看，七皇子和夜親王的倒台對廢太子是最有利的，可是那孩子痴痴傻傻的，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心計。

  想了半天，皇帝心煩意亂，越發焦躁起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國事又繁重，他有些應接不暇了。

  「你先回去吧，朕會派人去調查。」

  洛杏雨當即告退，回了王府休息。

  皇帝叫來御林軍統領，令其派人去追查那幫殺手的蹤跡。

  經過兩天兩夜的搜尋，終於有兩個逃亡的殺手被抓住，並帶回都城拷問，據兩人招供得知，原來他們竟是南疆人。

  御林軍查看過兩人的身上，果然找到跟之前那批刺客一樣的刺青，證實他們並未撒謊。

  幾次三番地出現南疆刺客，皇帝龍顏大怒，懷疑是耶律齊搞的鬼，於是立刻召來洛杏雨，一同去找他審問。

  「皇上，耶律齊那個人骨頭硬得很，咱們就這樣去拷問他，他未必會承認，說不定只是白來一趟而已。」

  「那你以為，該怎麼做才能令他說實話？」皇帝停下來，看著她問。

  洛杏雨想了想，說：「其實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我已經跟此人打過交道了，完全拿他沒轍。」

  此人不像七皇子之流，有把柄有軟肋，他是南疆人，親朋好友都不在這裡，而自己偏偏又是不怕死的，要想從他嘴裡套取什麼有用的信息，簡直比登天還難。

  皇帝略一思忖，說：「先去見了再說吧，朕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

  兩人一前一後行走著，穿過長長的甬道後，來到刑訊室。

  耶律齊已經被綁在了刑架上，蓬頭垢面的，身上全是血污，顯然在皇帝的授意下，獄卒已經進行了一輪的嚴刑拷打。

  他吃力地抬起頭來，因視線有些模糊，看了半天才看清來的兩人是誰。

  「原來是皇帝陛下，你今日還挺給面子的，居然肯紆尊降貴地親自來到這種地方。」

  皇帝沒有作聲，兀自坐了下來。

  耶律齊便又看向他身側站著的洛杏雨，齜牙冷笑：「聽說你已經是夜王妃了？夜親王死了沒有？什麼時候當寡婦？」

  洛杏雨沉著臉看他，一字一頓道：「不用多久，邊關就會傳來你們南疆潰敗求和的軍報，到時候我會來給你報喜的。」

  「哈哈……」耶律齊突然大笑起來，可能因為身上傷口撕/扯著疼，很快又咬著牙收住，「我南疆鐵騎天下無敵，就憑你們那些個久不上戰場的酒囊飯袋也想打退？」

  說完，便衝著皇帝啐了一口。

  結果又遭到獄卒的一頓毒打，差點暈過去。

  洛杏雨見他緩過來了，反駁道：「天下無敵？你莫不是忘了，幾十年前南疆入侵時，遭到我國大軍埋伏，全軍覆沒的慘痛歷史了？做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為好。」

  「你……」耶律齊驀地瞪大眼珠，像要吃人似的瞪過去，「這次我南疆一定能大勝，十萬鐵騎將踏平你墨玄河山！」

  皇帝沒心思跟他扯這些，皺了皺眉，問：「前幾天去刺殺七皇子的那幫殺手，是不是你派去的？」

  耶律齊啐出一口血來，陰笑道：「是我又怎麼樣？可惜啊，那幫手下沒用，沒能砍了你兒子，不然等你另一個兒子死在戰場，你就真成了孤家寡人，斷子絕孫了，哈哈……」

  「你是怎麼把命令傳出去的？誰給你帶的信？」皇帝又質問道。

  「我憑什麼告訴你？」耶律齊張嘴便把他和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又放聲大笑，一臉輕蔑。

  「等著吧，還沒完，總有一天，你的兩個兒子都會死在我手裡！」

  皇帝霍然起身，怒而掃落桌上的茶杯，怒道：「拿鞭子來，狠狠地抽，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