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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這傳統一點都不美好

2024-05-07 02:02:08 作者: 御炎

  春宵一夜自然不必多說。

  第二日上午,參加婚宴的所有人都因為喝的太愉快了,喝多了,所以都醉倒,沒有早起。

  連盧植都是這樣,郭鵬也是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了才起來。

  醒來的時候,曹蘭還依偎在他的懷裡睡得香甜,郭鵬就沒有急著起身,伸手將曹蘭額間的頭髮撥開,用手指滑過她細膩的肌膚,頗為滿足。

  昨晚郭鵬還是很清醒的,並未失控,淺嘗輒止,也沒真打算叫曹蘭今天結婚就一發入魂直接懷孕。

  滿打滿算,他郭某人自己也才十五歲,曹蘭也才十四歲,雖然在這個年代這個年齡生孩子一點都不罕見,有些牛人十二三歲當爹當媽也不少見。

  比如史書記載周文王十三歲當爹,生了姬考,然後十五歲又生了姬發,但郭鵬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現在就當爹這個情況。

  昨晚詢問了一番曹蘭的月事,知曉現在在安全期內,他才放心,不過雖然可以這樣操作,現實的壓力依然不小。

  對曹家來說,這個事情不是結婚就完事的,不僅要結婚,還要生孩子,不僅要生孩子,還要生男孩兒。

  

  曹蘭要誕下嫡長子,這樣,曹蘭的地位才穩定,曹家那顆懸著的心才真正會放下。

  跟他們講生育健康安全問題是毫無意義的,他們只會在意宗法制之下曹蘭能否儘快誕下嫡長子,穩固自身地位,確定有曹氏血緣的孩子對郭鵬的主要繼承權,如此一來,才算完。

  他們希望曹蘭最好立馬懷孕,明年就生孩子,還要生個兒子,這樣最好。

  宗法制運行的社會之中,和現代大為不同。

  現代法律基本規定丈夫去世之後妻子兒女父母都是丈夫財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並且尊重遺囑,而古代不是這樣,女性沒有繼承權。

  如果婚姻期間沒有兒子,丈夫一死,妻子就將面臨被掃地出門的結局,夫家的財產歸屬丈夫親屬家血緣關係最近的男子,而非妻子,乃至於女兒。

  比如蔡琰就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宋朝以前法律還能保護女子婚前帶來的嫁妝歸屬女子自己支配,離婚的話還可以帶走,多少還有點人性化。

  而蒙元入主之後,依照草原條例,這條還有點人性的法律就被廢除了,明清繼承了這樣的法律規定,女性再無財產自主權,女性地位遂每況愈下。

  這就是妻子三十歲還不能生育兒子就會主動幫丈夫納妾的真相,不是因為別的,就是為了自保,為了養老,不至於晚景淒涼。

  歷朝歷代野記雜文之中都有記載母老虎的妻子因為嫉妒不允許丈夫納妾,而自己生不出兒子,結果丈夫去世之後被夫家男性親屬折騰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故事。

  她們用自己的血淚史告誡後來人,一定不要因為嫉妒心而毀掉了自己的下半生,只有兒子才能讓自己得以安然養老。

  很多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而這傳統一點都不美好。

  郭鵬憐愛曹蘭,知道現在生孩子對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好處,但是要是她長時間不生育,宗族的壓力,夫家的壓力和社會的壓力會讓曹蘭難以自持。

  郭鵬不願意讓曹蘭承擔這樣的壓力,所以想著,叫曹蘭多做一些體育運動,強健身體,增強體質,提高安穩生產的機率。

  曹蘭也是屬於身嬌柔貴的大小姐一類的,體態嬌柔,渾身上下軟軟的滑滑的,肌膚細膩潤滑,沒有一絲做過重活吃過苦的跡象,這不太好。

  這樣想著,郭鵬就有了計劃。

  這個計劃或許會讓曹蘭比較累,要流汗,但是對她的身體一定有很大的好處。

  郭鵬把曹蘭摟的緊了一些。

  曹蘭醒過來是過了好一會兒的事情了,悠悠轉醒之後,一睜眼就看著自己眼前是一具緊實的肉體,一愣,抬頭往上看,看到了郭鵬的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嫁為人妻的事實。

  頓時臉就又紅了。

  縮在郭鵬懷裡就不願意起來了,叫郭鵬覺得十分好笑。

  又好一會兒,郭鵬先起來換衣服了,曹蘭坐在床上也打算起來,結果身子一動,眉頭一皺,低呼了一聲,往下身一看,又紅了臉。

  郭鵬知道曹蘭是怎麼回事,便上前幫曹蘭穿好衣裳,曹蘭低著頭不敢看郭鵬,羞澀的緊。

  折騰了一陣子,兩夫妻起身,早有下人在外面侯著,郭鵬這邊剛剛打開了門,下人就送上了洗漱用的東西,郭鵬徑直出去洗漱,將房間留給曹蘭和她的侍女,讓她們去梳洗。

  此時節已經是日上三竿,再有不到一個時辰就該是中午了,郭鵬這邊洗漱完回了房間,已經有下人把朝食送了上來,郭鵬就和曹蘭一起吃了夫妻之間第一頓正式的飯食。

  曹蘭還想幫郭鵬擺弄,被郭鵬拒絕。

  「我已經說過了,旁人是旁人的規矩,可誰也管不到咱們夫妻私下裡的事情,你與我一起吃,就夠了,夫妻之間不用這樣做,更不要管旁人的閒言碎語,一切都有我。」

  郭鵬拉著曹蘭的手,如此叮囑曹蘭,曹蘭於是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用過朝食,兩夫妻攜手去拜見父母,去見郭單和楊氏,郭單和楊氏也坐在正堂里等著,簡單的流程走過了之後,郭單就要郭鵬去送一送那些即將離開的貴賓。

  比如盧植,還有袁術。

  盧植也是告了假要來參加弟子的冠禮和婚禮的,此番事情結束,他自然要趕回去任職,他是正式官員,不能離開太久,和郭鵬這種學生不同。

  「結了婚,為人夫,就和過去完全不同了,你和一般人還不同,一般人從冠禮到婚禮還有一些日子緩衝,而你卻沒有,所以你更要及時改變自己過去的某些行為,不能和過去一樣了,明白了嗎?」

  送別盧植的時候,盧植拉著郭鵬的手,細細叮囑他:「待你這次回到雒陽之後,一定會有人給你送拜帖要拜見你,與你結交,你要善於分辨什麼人可以結交,什麼人不可以結交,若不能分辨,可以來問我。

  遇到想要結交的人,你可以與之結交,遇到不方便結交的人,便說你要來我這裡學習,我管束嚴厲之類的,這樣旁人就不會有怨言,你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心胸寬廣,你說話說的不中聽,會被人記住,從而記恨你。」

  郭鵬表示明白了盧植的話,一定會小心自處。

  盧植很快便離開了,目送盧植離開,郭鵬知道,盧植已經真正將自己當作他的衣缽傳人,開始愛護自己,為自己謀劃未來。

  這比什麼都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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