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中考降臨

  林小渣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對老不正經的，只要可以一家團圓，隨便你倆怎麼折騰他的臉上溢出笑容，人生，前所未有的好滋味啊

  走出門，一眼就看到猴子抽著煙，躲在一棵梧桐樹下等他，走過去笑著打了個招呼：「猴子，都背過了麼，今天可是關鍵時刻啊」

  猴子一看到他，立刻把煙扔了，急急忙忙跑過去拉住他問道：「渣哥，昨晚怎麼回事？我聽說你跟叔叔把老虎幫給滅了？」

  「馬上要考試了，你打聽這些幹嘛，等考完了，我一五一十告訴你」林小渣心說這消息傳的也夠快的，一晚上而已，猴子這跟道上不怎麼沾邊的都知道了

  猴子一臉的迫不及待：「我草，你不講給我聽，我還哪有心情考試啊，回頭考不好可全怪你渣哥，我親哥，你快講」

  

  林小渣被煩得沒有辦法，揀重要情節講了講猴子頓時熱血沖頭，仰天長嘯一聲：「你他娘的，這麼大的場面，你為麼不叫著我一起去？」

  渣哥登時明白了，其實猴子廢話半天，就是為了喊出這句話來，吃醋了覺得大場面沒趕上，就他那膽子，去了沒開打就得暈那，不禁嘆道：「我帶你去幹嗎？找死去啊你當昨晚是好玩的，要不是拉拉消耗能量救我，今兒你渣哥已經去和閻王老子打夠級去了」

  猴子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打撲克多沒品啊，學哥下棋啊，傳統文化，倍兒有身份」

  「你還學會下棋了？」林小渣甚是驚訝，在他記憶中，猴子乃是史無前例絕古殘今獨步天下獨孤求勝的天下第一臭棋簍子，他居然學會下棋了？

  「四國軍棋，有深度，有內涵，我準備花大力氣研究，哎？你幹嘛去？」

  ……

  林小渣打了輛車，直接奔著市三中考場而去，他不想把精力耗費在擠公交車上猴子跟他一考場，沾了光，兀自喋喋不休的討論昨天的事，林小渣狠狠瞪了他一眼，才閉上嘴

  兩人並不在同一教室，林小渣獨自一人，左手提著筆袋，右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面含微笑走進自己的教室每人都有一張獨立的桌子，左右前後都拉出相當的間距，桌面上用膠水貼著一張小紙條，寫著考生對應的准考證號

  林小渣找到自己的座位，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坐下來，打量著教師一共有兩名監考老師，一男一女，女的戴著粗黑框眼睛，面貌算得上清秀，但做作的神態令人作嘔，使人一見之後再不願看第二眼男的倒是高大精神，可惜也是一臉的高傲，像只昂首挺胸的公雞一樣在教室里踱來踱去，皮鞋帶起的啪啪聲，讓本來就緊張的考生更加心慌

  林小渣強忍著出言質問他的衝動，斜眼去看坐在他右側的女生女孩的臉蒼白如紙，有著海藻般的長髮，白色棉布裙子，光腳穿球鞋，一看就是在模仿安妮寶貝文字里的女孩這個年頭風頭最健的網絡寫手是誰？當然是安妮寶貝，她絕望清醒尖銳悽美的文字不知打動了多少孤單的靈魂即便是林小渣，也曾經深深迷戀過那些灰暗的文字有點不協調的是，女孩不像小說里的女孩瘦削，一副很結實的樣子棉布裙下露出的小腿白白的，肌肉隆起，好像一塊新蒸的饅頭胸部更是拼命的向外膨脹，讓渣哥忍不住為那可憐的胸罩擔起心來

  啪，啪，注意到渣哥yin邪眼神的男性監考老師走到他面前，用手裡的中性筆輕輕敲打著他的桌面，眼裡流露出濃濃的不屑對於一個昨晚剛剛經歷過血腥搏殺的少年來說，這樣的眼神足以引發一場巨大的衝突，乃至一場血案但林小渣還是強忍住沒有出聲上一世的生活已極大的磨平了他的鋒芒，儘管現在刺激的事接二連三的發生，他還是克制住自己不在無謂的事上招惹麻煩

  第一場考的是數學，林小渣先揀選會的寫了，然後憑藉記憶把那些不會題目的答案原原本本默寫下來這花費了四十分鐘的時間，他將鋼筆蓋上時，整個教室里的考生都在奮筆疾書，忍不住輕輕笑了笑，埋頭檢查事到如今，數學一躍成為他拿分的科目，反而是語文的作文變成了一顆不定時炸彈，這是始料未及的

  檢查大約用了二十分鐘，他伸了個懶腰，確保不會出現錯漏，收拾起考試文具，正想起身，旁邊那穿棉布裙子的女孩竟先他一步站了起來兩人一前一後起立，引得監考老師勃然大怒，男的憤然說道：「你們兩個幹什麼？」

  「交卷」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然後彼此看了對方一眼，林小渣微微一笑，女孩卻歪過臉，大步流星的走上講台，把卷子扣在桌面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們……」男老師目瞪口呆，數學一共有兩個小時時間，現在才過了一半就提前交卷，讓他很是不爽這明顯是對神聖考試的蔑視嘛，中考是僅次於高考的人生重大關口，竟然有人選擇放棄，現在的學生真是……當他拿起兩份試卷看時，又一次呆住了

  親娘咧，都是天才啊

  他畢竟還是錯了，女孩或許算得上天才，渣哥，嘿嘿，勉強算是作弊天才

  一個人在學校外瞎逛，陪考的家長盯著烈日朝陽，伸長了脖子等自己的寶貝出來，林小渣晃悠著走出來時，竟聽到不少家長對他發出了噓聲，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剛剛把煙點著，就看到猴子使勁搓著雙手走了出來，一把抱住他，涕淚橫流：「哥啊，不容易啊，我長麼大，正式考試第一次這麼早交卷，還倍兒有信心我楊鐵終於揚眉吐氣了，走，中午我請客！」

  「行啊小子，算你有心，吃啥？」

  「我豁出去了，中午炒個菜，炒個大菜，酸辣土豆絲，一人倆饅頭！」

  「滾！你摳死算了！」

  兩人在學校外的小餐館裡飽餐了一頓，跑到網裡輕鬆了一中午，這場景要是讓他們的班主任看到了，不說一巴掌抽死，也得這著鼻子一頓臭罵迄今為止，渣哥仍是學校里報以期待的尖子生，就連猴子也是頗受重視的好學生

  誰讓人家勝券在握呢，猴子在那裡瘋玩cs，邊打邊罵，他的技術跟他的膽量和棋藝成正比，屬於露面十秒必被爆頭的那種類型渣哥一直覺得，猴子痴迷於cs，完全是對生活中享受不到sm的一種補償，被凌虐致死讓他內心感受到莫大的滿足

  渣哥則打開網頁翻看著02年的重大新聞，一目十行的瀏覽著新聞，中國在去年年底加入了世貿組織，正式融入到國際經濟之中究竟是福是禍，後世鋪天蓋地的讚揚似乎已經說明了問題，但渣哥看到的是貧富差距的拉大，腐敗的病毒式感染，社會正義感的缺失，人性高度的冷漠，還有男人的消沉，女人的墮落自己能否憑藉通曉歷史進程的優勢，去改變這一切，把國家拉進一個更順暢的軌道？他苦笑了一聲，這不是他一個人的能力可以完成的任務，還是讓天下按著它原有的軌跡運轉，自己又不是治國天才，瞎干涉弄不好的話，反而可能弄巧成拙，把局勢拉向未知的陷阱之中

  下午考的是英語，事實上，即使不通過作弊，林小渣依然有能力考個接近滿分的滿意成績但英語需要審題，大量的選擇題不代表著運筆如飛，把一道道題看完再填上答案，是很費時間的事而選擇題要用鉛筆填塗答題卡，這也是個技術活，渣哥就不明白了，弄這套沒用的幹啥呢填完之後還得一個個的確認沒有弄亂，手忙腳亂的幹完這一切，加上聽力花費的半小時，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剩下的作文不在話下，兩分鐘搞定，看看表，只剩下十分鐘，不值得提前交卷了他伸了個懶腰，把試卷扣過去，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那監考的男老師似乎看他很不順眼，三兩步衝過來，用中性筆敲打他的試卷，然後指了指講桌，示意他寫完了交卷，要睡覺回家睡去！

  林小渣忍氣吞聲，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搖大擺走上講台交了卷，摔門而去在學校門口一直等到考試時間結束，才看到猴子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不禁鬱悶地說：「你小子磨磨嘰嘰的幹麼，我提前一個小時就交了卷，你不會是在裡面看美女呢？」

  猴子悚然一驚：「你怎麼知道？變成諸葛亮了？」

  「諸葛亮不至於，你要變成豬頭是肯定了的，我讓你丫看！」兩人追趕著，從大批等孩子的家長身前擠了過去，引得罵聲一片顯然，他們又被當成不學無術毫無前途的差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