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章

  「誰要你動饅頭片的。」

  我見小姨這個樣子，加上那看著我的眼神，我想起我小時候的事，因為弄花了小姨的一本最心愛的書，小姨氣得把我捆上，好一頓收拾，打那起，每當見到小姨冒出這眼神，我心裡就害怕，可能就是那時候留下的陰影。

  「就給我吃一片被。」

  可嘴上這麼說，手卻縮回來，端起稀水粥繼續喝。

  小姨夾起一片饅頭片，一邊就著粥一邊吃，還時不時就點小鹹菜，吃得是不慌不忙津津有味。

  我看在眼，饞得直咽口水，看著滿桌子的各色小菜，再看看自己手裡這碗沒有米粒的稀粥，心裡確實不怎麼好受，小姨怎麼了，以前什麼好吃的不可我來，這會我倒像個要飯的，不，還不如要飯的，人家乞丐不爽還能反抗，我就算不爽也不敢怎麼地，奶奶還說我總欺負小姨，卻不知道那只是表面，真實的小姨把我吃的死死的。

  小姨看我端著粥碗眼巴巴看著她，知道我真是餓了，便把她嘴裡那片吃得一半的饅頭片丟給我，甩到餐桌上濺了一下饅頭渣、糖粒。

  「看你這點出息，一個饅頭片就把你饞這樣。」

  

  「謝謝小姨……」

  我撿起桌子上的饅頭片，顧不得什麼，一口便吃下去，吃完覺得不太過癮。

  「好小姨再給一片被，盤子裡還那麼多呢。」

  小姨沒惜的搭理我，故意再夾起一片沾滿白砂糖的饅頭片，也不吃，就在那饞我。

  我只好撿起餐桌上剩餘的饅頭渣，戳到一起扣到嘴裡吃掉。小姨見我這樣故意裝可憐給她看，氣得說：

  「少來，那上面就點饅頭渣，也值得你這樣，你就是演給我看的，我知道……」

  我用手指沾餐桌上饅頭渣送到嘴裡，邊扎嘴邊說：

  「誰說只有饅頭渣，還有糖粒呢。」

  小姨聽我說完，再看我認真的表情，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起身把滿滿一盤子白砂糖裹的炸饅頭片端過來。

  「別裝可憐了都給你。」

  小姨笑著又說：

  「小楠呀小楠，你就兩樣最厲害，一樣是惹小姨，一樣是哄小姨，這兩樣你最拿手對不。」

  見小姨終於有了笑模樣，我的這顆小心臟可算放下來，心想對付小姨的辦法還是裝可憐最有效，要是硬碰硬，我不知道掛多少回了，迂迴作戰、避其鋒芒、才乃大丈夫真君子，只要哄小姨開心，還不乖乖的忘了那事。

  「快吃吧，你那點心眼以為我不知道，天天介就會裝可憐，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小姨說著把餐桌上的菜都放到我面前。

  「小姨真好，」我摟過小姨的身子，近了些聞，更是覺得小姨全身都是香香軟軟的，得意忘形的我便忘了昨天被小姨收拾的事，只顧得這會肆意的和小姨撒嬌。

  「少來！」小姨抽出手擰住我的耳朵，說：「給你點好臉就往上趕，這會還敢抱小姨。」

  小姨雖然擰著我的耳朵，嘴上說的厲害，但並沒有反抗，我把小姨牢牢抱在懷裡，任由她怎麼弄，我都不鬆手，我笑著說：「好小姨你昨晚上收拾我用的那招真厲害，今天你也教教我被，好不。」

  小姨看我賤的越來越不像話，便用力扭身掙脫，又給了我一下，打得我醒過來，不再敢放肆。

  「邊去！」小姨一面收拾碗筷，一面罵我：「看見你就不煩別人，還盛臉抱小姨，就得天天餓著你，不給好臉你就踏實了。」

  我拿起饅頭片，大口吃著，也不就著粥喝，乾乾的就往下壓咽，邊吃還邊白唬：

  「不可能，小姨最痛我了，每天一會見不到我，小姨就想的鬧心，我都知道……」

  小姨聽我說中她的心，臉一紅，說：「少臭美，誰想你，巴不得看不見你。」說完小姨想了一想又說：「對了，你什麼時候把你女朋友領家裡來，小姨為你把把關。」

  我正在往下咽一口饅頭，聽小姨要我帶女朋友回家給她看看，一著急，饅頭便噎住了嗓子眼，憋得我兩眼通紅，說不出話來。小姨聽我不知聲，抬頭見我向她求救，嚇得小姨連忙趕過來問我：

  「怎麼了，是不是噎住了，就說讓你慢點吃！」

  小姨從後面摟住我的腋下，幫我站起來，頂住我的後背，呈倒弓字型，見我微微好轉點，扭身問我：

  「怎麼樣，下去沒！」

  我搖搖手，紅著臉勉強說出幾個字：「快、幫、我、做、人、工、呼吸。」

  小姨這時已經慌得顧不得什麼，趕緊扶著我躺倒客廳的沙發上，雙手按住我的前胸，一下一下使勁壓，邊使勁邊哭，眼淚刷刷地流下來——

  小姨哭著說：「小楠覺得好點沒，你可不能死呀！」

  我用力按住小姨的手，說：「別壓了，沒用、用、嘴、輸、氣——」小姨斷斷續續聽完，立即照做，俯下身來捏住我的臉頰，再深吸一口氣，嘴對嘴給我吹氣。

  弄了好一會，小姨問我感覺怎麼樣了，好點沒，我閉著眼睛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抬起手，指指我的嘴。

  「好點了，繼續——」

  小姨只得俯下身來繼續給我做人工呼吸，我慢慢地抬起雙臂抱住小姨，一扭身把小姨壓在沙發上。

  「哈哈！小姨你又上當了！」

  小姨被我壓在身下紅著臉不知聲，把臉扭向一邊不看我。

  看著小姨紅著臉柔媚的樣子，我反倒不知道怎麼樣收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