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抗衡王亞樵
2024-11-30 02:53:13
作者: 真相之下
忽然。後面那輛車的廂燈亮了一下。杜月笙和袁珊寶的心揪緊了。後視鏡內。後面那輛車上乳黃色的光芒之下。王亞樵朝著他們倆咧嘴一笑。笑容高深莫測。
袁珊寶猛踩油門。汽車呼嘯著開始狂奔:「王亞樵。居然是他。」。杜月笙咬著牙不說話。他也沒有想到。居然是王亞樵來了。王亞樵此來絕非善意。他遠遠的跟在自己身後。可不就是為了行刺自己嗎。難道說。是今天自己激怒了銀屏和關德明。兩人請出王亞樵對付自己。
「甩開他。」。杜月笙冷冷的吩咐。今天他出來。絕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危險。實際上。他和袁珊寶兩人在一起。不管有什麼危險。總能應付一下。可王亞樵是個另類。他是響噹噹的殺手之王。對他。杜月笙毫沒把握。當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躲開他。
王亞樵以前行刺。雖說杜月笙沒有親見過。但是從事後的現場來看。他絕對是個善於隱蔽的人。王亞樵如同一條毒蛇。總是隱身在對方絕對想不到的地方。然後伺機而動。見到他的真容的人。都已經死在他的手下了。甚至。還有些死鬼。連他的模樣都沒見到。比如陳其美。恐怕陳其美直到死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遭了王亞樵的毒手。
可這次。他卻反其道而行。不但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反而主動將自己的身份亮明。他這是在挑釁嗎。不應該呀。自己跟王亞樵無冤無仇。他之所以對自己不利。就是因為中統的挑唆。既然這樣。他該偷偷摸摸的下手才是。為什麼會明目張胆。
杜月笙腦海里翻來覆去的想著這件事情。而他旁邊的袁珊寶。已經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汽車在他的操控下瘋狂的衝進一條又一條的小弄堂。他絕不敢走正道。而是專進這種小胡同。然後挑沒有路燈的地段走。
「沒用的。這裡的地形我們很熟悉。可他也不陌生。」。杜月笙一邊說。一邊伸手入懷摸出一把手槍:「珊寶。看來以後咱們得配個對講機了。嘿。樹大招風。沒想到我杜月笙也有時時刻刻需要人保護的那一天。」
王亞樵的車如幽靈一樣從斜刺里拐出來。他揚手一槍。袁珊寶猛撥方向盤。子彈在車胎旁邊炸響。萬幸。車胎沒爆。袁珊寶一刻也不敢停留。駕車繼續狂奔。杜月笙變色道:「你悠著點。這地方又窄又黑。。」
他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汽車不知撞上了什麼東西。此時汽車正在瘋狂扭動。驟然撞上。杜月笙和袁珊寶都是驚呼一聲。差點從車內甩出來。袁珊寶猛掛倒檔。汽車噴出一股藍煙向後倒去。忽然砰地一聲。汽車的左後輪胎被王亞樵打爆。
袁珊寶還想再奮力拼一把。杜月笙攔住他:「別輕舉妄動。姓王的這是在玩貓抓耗子。他想玩死咱們倆。別被他第一殺手的名頭鎮住了。冷靜跟他周旋一下。我們未始沒有勝算。」
「怎麼周旋。」。袁珊寶的聲音顯得很焦急。杜月笙擺了擺手:「姓王的要真想殺我們。早就偷偷的動手了。他之所以隱忍不發。要麼是沒想殺我們。要麼是在給我們施加心理壓力。嘿。不管怎麼說。這樣交鋒。咱們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珊寶。停車。」
袁珊寶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月笙哥。你叫我停車。」
杜月笙點一點頭:「沒錯。就是叫你停車。現在輪胎爆了。停車反而對我們有好處。」。袁珊寶點一點頭。只好將車停下。不過他沒敢熄火。仍舊保持者隨時發動的狀態。
杜月笙一擰車鑰匙。把車硬生生的給熄了火。然後他打開車門下車。袁珊寶拉他:「月笙哥。你不能下去。」。杜月笙微微一笑:「珊寶。咱兄弟倆怕過誰。今晚被一個王亞樵。嚇破了你的膽。」。袁珊寶聽了這話。終於不再拉他。而是跟著杜月笙一起下了車。
「王兄」。杜月笙對著後面那輛車拱了拱手:「大晚上的。兄弟我正好要去找自己的女人。你這是幹什麼。跟我做的哪門子遊戲。」
前面那輛車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動靜。杜月笙皺起眉頭:「王兄。你有點不地道了。不管有什麼事情。總要說出來才行。你藏頭露尾的。叫我上哪裡猜你的心思去。」
「杜月笙。」。那輛車內終於傳出王亞樵的聲音:「有人叫我殺你。可我敬重你是條漢子。所以我不想動手。」
袁珊寶忍不住了。他一指自己那輛撞爛的車:「這也叫不想動手。」。王亞樵冷哼一聲:「我是手下留情了。你說是不是。」
杜月笙點一點頭:「王兄。可否下車說話。」
王亞樵看著杜月笙。他把手槍慢慢舉起來。瞄準杜月笙的頭:「姓杜的。沒辦法。誰叫你好人不得罪。專門得罪我的兄弟呢。王亞樵沒辦法。只好替他出這個頭。」
「銀屏沒人派了吧。」。杜月笙冷笑道:「他手下那群酒囊飯袋沒一個中用的。最後還是要請動你出山啊。」。他頓了一頓接著開口:「可是王兄啊。你不是他的人。跟他只是朋友。你有自己獨立的立場。對不對。我勸你一句。離他遠點。別再為他賣命了。」
王亞樵燦爛一笑:「姓王的從來不聽人勸。更何況現在你是我的目標。杜月笙。咱們賭上一把。只要你能在我王亞樵的手底下堅持十分鐘不死。那我就聽你講講你的大道理如何。」
杜月笙的臉冷了下來。十分鐘。說得輕鬆。可對於王亞樵這樣的刺客來說。幾秒鐘就能辦完自己想辦的事情。
「你說人家沒人可用。難道你就有人可用了。」。王亞樵微微一笑。把瞄準好了的槍重新又瞄了一瞄:「你那些兄弟。的確是比我的斧頭幫的人多的多。因此今晚我一個人也沒帶。可話又說回來了。你那幫兄弟現在一個也幫不上你。嘿。就算你能叫他們來又如何。在我王亞樵這兒。人多沒用。」
杜月笙猛然向旁邊一躲。子彈貼著他的耳根呼嘯而過。王亞樵哈哈大笑:「沒想到杜月笙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嘿。你勢力再大。手段再多。這種戰鬥。你依然是個不中用的東西。」
他車前的玻璃被這一顆子彈打了個粉碎。杜月笙拔槍還擊。王亞樵揚手一槍。杜月笙手中的手槍被擊中落地。袁珊寶從腰間拔出兩把手槍。對王亞樵開火。兩把手槍。火力就有些猛了。王亞樵往下一趴。暫避鋒芒。杜月笙伸手撈起自己的手槍。果然。手槍卡殼。已經算是報廢了。
掌心雷。掌心雷是超近距離偷襲用的。在這種距離。威力大概還不如一把彈弓。杜月笙趁著袁珊寶壓制王亞樵的時候。將身子一翻。來到自己的那輛車後廂。他一把將車門拉開。伸手就往裡面摸索。杜月笙是個謹慎的人。他的車裡藏著武器。不但有槍。還有手雷。
哐啷一聲。車玻璃粉碎。玻璃碎片撒了杜月笙一身。他猛然一驚。手就沒再往裡伸。他扭頭一看。一個滿臉獰笑的人舉著手中一把鋒利的斧子正看著他。剛才的車玻璃。就是他砍碎的。
混蛋王亞樵。他不是說沒幫手嗎。杜月笙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此時他半趴著。一隻手伸在車內。如此姿勢。根本無法應變。下一刻。那斧頭幫的成員重新蓄力。掄起斧子又朝著他砍了下來。
杜月笙伸手要擋。忽然那人臉上的獰笑僵住。然後他爛泥一樣趴在了杜月笙身上。杜月笙驚魂未定。身上這具死屍。前一刻還是即將收割他生命的死神。這一刻。就已經失去了生機。嘿。自己一世英名。差點就死在宵小手中啊。
杜月笙雙眼冷了下來。他暗暗發誓。這次若自己能平安回去。那一定要動用所有的力量把紅幫全部清除。然後。把中統全部敢出上海灘。從此之後。上海灘將再無一個中統的特工。至於王亞樵。自己也絕不能讓他存活於世。這次他是真的怒了。對方敢這麼對付自己。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一把推開身上的死屍。就要站起來。那邊。袁珊寶的手槍已經子彈打盡。隨時都會受到王亞樵的瘋狂反撲。他伸手入車。想要拿武器。可他還沒拿起武器。目光就被一件東西吸引住了。同時。他的臉色大變。全身激動的顫抖起來。甚至。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和袁珊寶正處於與危險之中。
那名死人的後腦勺上。插著一把飛鏢。飛鏢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迷離的銀色。這。這是。杜月笙的心揪了起來。這種飛鏢。當世只有一個人使用。而且。能在遠距離把這么小的一個飛鏢射進人的後腦勺之中。直沒至柄。也唯有那個人才能辦到。
袁珊寶的一聲痛哼將他驚醒。杜月笙扭身去扶袁珊寶。袁珊寶捂著自己的手腕。一臉的焦急:「月笙哥。別管我。我拖著他。你快走。你走了才能給我報仇。」
杜月笙搖了搖頭。他一把扶住袁珊寶:「珊寶。沒事的。今晚咱倆誰也死不了。至於王亞樵。卻很有可能就要死了。」
「什麼意思。」。袁珊寶一時沒弄明白。
杜月笙對著王亞樵高聲道:「你不是笑話我手下無人嗎。那你就給我瞪大眼睛好好看著。」。接著他吼道:「燕神武。你他媽給我滾出來。你最好的兩個兄弟就要被人殺了。你還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