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瘋狂的雨夜
2024-11-30 02:52:51
作者: 真相之下
哐啷哐啷的砸門聲穿過暴雨。送到正屋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孟思遠臉色一變:「官兵來抓咱們了。。」。孟鴻群沒好氣的罵一句:「抓你個大頭鬼。咱們又沒犯事。抓咱們幹什麼。」
砸門聲一聲接著一聲。孟思遠先把孟小冬拉到梅蘭芳身邊:「梅先生。看著小姐點。」。梅蘭芳點頭同意。然後孟思遠從門後拿起一把油紙傘。推門出去。
他在水窪裡面行走。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大門。然後扯著嗓子喊:「誰呀。都這麼晚了。」
「政府的人。」
孟思遠臉色頓時煞白。然後哆嗦著打開門閂。四名軍人出現在他面前。最前面的一個敬一個標準的軍禮:「老人家。敢問冬皇是住在這裡嗎。」
「是。您幾位。。」。孟思遠瞪著小眼睛詢問。對方的客氣讓他有些疑惑。難道對方沒有惡意。
四人連忙閃身進來。順勢關上了大門:「老伯。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孟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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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帶你們去。」。孟思遠忙不迭的點頭答應。然後引著幾人進屋。
孟鴻群迎了出來:「幾位。請問。。」
四人粗魯的扒拉開他。然後站到孟小冬面前。領頭一個壓低聲音。一臉的神秘:「冬皇。我們都是杜先生的至交。現在他惹了大難。我們想幫幫他。」
「怎麼幫。」。孟小冬有些疑惑。他們要幫杜月笙儘管去幫。幹嘛來找自己。難不成。還需要自己出力。
「我們不能直接去找杜先生。因為我們是政府的人。」。那人給他解釋:「孟老闆。現在操著他生殺大權的是盧永祥盧大帥。這您不必細問。一時半會兒我也解釋不清。總之。您只要知道他是最重要的人就行了。杜先生。就是得罪了他。才招來這無妄之災。」
「然後呢。」
「盧大帥不在。現在主事兒的是他的公子。盧公子你見過的。就是那天跟杜先生一起去大世界聽您唱《溫酒斬華雄》的那位。」
孟小冬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杜月笙那麼神經兮兮。原來是為他。她腦海里浮現出那天的兩個陌生人的身影。並且快速的分辨出哪個是盧公子。一定是那個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那人。另一人。氣質上就不像是這種人。
「您跟他說得上話。」。那人臉上露出莫測高深的笑:「盧公子特愛看您的戲。只要您說上句話。雖說未必能撈出杜先生。但最起碼能讓他好受點。」
「我去。」。孟小冬思慮了一會兒。咬了咬牙:「我上哪兒去找他。」
「我帶你去。」。那人說完轉身就走。孟小冬跟著她出去。
孟鴻群喊住她:「你怎麼如此輕率。萬一。。」
「沒有萬一。我願意冒一冒險。」。孟小冬很堅決。她心中已經隱隱猜到這些人的真正意圖了。可她顧不上了。為了能幫一幫杜月笙。她豁得出去。
孟思遠和梅蘭芳在後面著她。一名士兵攔住他倆:「您二位就呆在這兒吧。」。說完之後。他們帶著孟小冬上了車。
就著昏黃的燈光。梅蘭芳在路口處看到了三輛跟眼前這輛一模一樣的汽車。
大門被對方強行關上。孟思遠焦慮起來:「小姐太急了。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梅蘭芳眼中閃過猶豫。閃過慌亂。最後他吐出一口氣:「我也覺得有些蹊蹺。小冬再能。終究只是個戲子。杜先生諾大的本事。還需要她來救。」
孟思遠著急起來:「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呀。」
孟鴻群也從屋裡走出來:「我不放心。。」
梅蘭芳小心的將門重新打開。街上空空蕩蕩。那幾輛車已經全部消失。至此他終於確定。路口那三輛車跟門口這一輛車是一夥的。
「就算他們來接人。也不必如此招搖。只要一輛車悄悄的來就行了。幹嘛用了整整四輛車。」。梅蘭芳說出自己的疑惑。
「不行。我得去***去。」。孟思遠思前想後。終於按捺不住。
孟鴻群的焦急絲毫也不比他少:「我也想去。可咱們上哪裡找去。」
梅蘭芳咬了咬牙:「現在唯有一個地方能幫到咱們。那就是杜宅。不管杜先生在不在杜宅。我們也要過去一趟。找那裡面的人想想辦法。」。接著他嘆一口氣:「若是杜月笙安然無恙的身在杜宅。那就證明這件事情有鬼。小冬就危險了。」
孟思遠也點一點頭。然後他手忙腳亂去開車。手中那把油紙傘。也被他丟在了地上。
最終去的是孟思遠和梅蘭芳。孟鴻群留在家裡。萬一孟小冬平安回來。家裡要沒個人。她會著急的。
孟思遠的車技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如此惡劣的天氣下。汽車在他手底下如喝醉了一樣。搖搖晃晃。歪歪斜斜。梅蘭芳看不過。跟孟思遠對調了座位。駕車對著杜宅狂奔而去。
本來。杜月笙安排下專門的人手在孟宅周圍蹲點。為的是保護孟小冬的安全。因為人紅是非多。保不齊就有找茬的。可自從這次出事以來。他所有的人手都開始了隱蔽。潛藏。所以孟宅周圍再也沒了杜月笙的人。正因如此。孟小冬才那麼容易被對方騙走了。
杜宅。杜月笙和他的朋友們仍舊坐著。進行著全無必要的商量。事情已成定局。再商量下去又有什麼用呢。
戴笠拍了拍杜月笙的肩膀:「月笙。現在咱們安心等待盧永祥的到來。到時候局勢如何。才能見個分曉。現在。我們唯有沉住氣耐心等待。」
「這其中的道理我明白。」。杜月笙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回應。
「沒錯。這口氣你都準備忍了。索性就一忍到底的好。」。張學良也加上一句話。
眾人紛紛開始勸說。杜月笙趕緊擺手:「諸位。別這樣好嗎。我真的準備暫時忍下這口氣了。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劉俊達急匆匆的跑進來:「孟思遠和梅蘭芳來了。。」
杜月笙眼角一跳:「他們怎麼來了。趕緊叫進來。」
「這麼晚了還來。肯定沒好事。」。戴笠冷靜的分析。然後他對劉俊達開口:「我雖然猜不到是什麼事。但我知道。這件事月笙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但劉俊達怎麼可能聽他的話。有杜月笙在這兒。哪有他戴笠吩咐人的份兒。劉俊達看也不看戴笠。逕自出去了。
杜月笙轉移了注意力。他把心思轉移到即將進門的孟思遠二人身上。戴笠說的不錯。如此情勢下。他們倆深夜到訪。肯定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而這事情。十有**跟孟小冬有關......
梅蘭芳步履沉穩的走進來。他身後的孟思遠卻步履踉蹌。
看到杜月笙好端端的站在那兒。梅蘭芳的心在往下沉。他的聲音也急促起來:「杜先生。小冬被人帶走了。」
「什麼。。」。杜月笙大驚失色。接著他沉聲道:「說。怎麼回事兒。」
梅蘭芳把事情一說。杜月笙聽完他的講述。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愚蠢。我杜月笙再不濟。也用不著她用這種辦法來救。小冬危險了。。」
孟思遠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本來就站不穩的雙腿立刻軟了下來。袁珊寶一把將他扶住。孟思遠掙脫袁珊寶的攙扶。縱身搶到杜月笙身前抱住他的大腿:「杜先生。救救我家小姐。求求你。。」。他一邊說。一邊不住的磕頭。他對孟小冬的深情厚意。讓杜月笙乃至在場的所有人都動容。
「思遠叔。起來。」。杜月笙奮力將他拉起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救。」。
孟思遠一個勁兒的嚎啕大哭。他一把年紀了。頭髮也有些花白。可現在。他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杜月笙冷冷的吩咐袁珊寶:「思遠叔太激動了。你扶他去休息一下。」。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中透出一股冷冽。他是決定對盧氏父子服軟。可那不是沒底線的服軟。他們膽敢動孟小冬。已經徹底觸犯了他的底線。
陳君容一把抓住杜月笙的胳膊:「月笙。你不能胡來。咱們要從長計議。從長計議你懂不懂。剛才你還跟我們保證。說你不會衝動。。」
杜月笙一把將她的手打開。戴笠提醒杜月笙:「月笙。你可不要胡來。你忍氣吞聲。費盡周折維持住的微妙局勢。可不能打亂。」
杜月笙沒理會他。而是雙眼盯著梅蘭芳:「梅蘭芳。你跟我來。」。說完他走向了樓梯。梅蘭芳見狀。連忙緊緊的跟了過去。
「月笙。你上哪裡去。」。陳君容在他身後呼喊。杜月笙的冷靜讓她覺得害怕。這種冷靜遠比暴怒更有威懾力。
「你別管。」。杜月笙冷冷的丟下一句。陳君容抬腿要邁步。杜月笙雙眼一瞪:「誰都不准跟過來。」
與杜月笙直視。陳君容才發現他的雙眼已經通紅。眼眸之中。鋒芒畢露。目光如電一樣。讓她不敢直視。
陳君容只好退讓。遇到這樣的大事。他根本不可能左右杜月笙的決定。杜月笙揮一揮手。帶著梅蘭芳上了二樓。正廳裡面。氣氛趨於凝固。屋子外面。雷電更狂。暴雨更大。似乎預示著一個瘋狂的夜晚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