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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瑰兒,是你嗎?

2024-11-30 02:52:21 作者: 真相之下

  「這下黃金榮真要四面楚歌了。」。陳君容微微一笑。接著她納悶道:「你不是說要拉一把黃金榮嗎。怎麼還往死里整他。」

  

  「你不懂。」。杜月笙一揮手:「黃金榮這些年呼風喚雨慣了。不結結實實的敲打他一下。他根本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等大佬們找他發難之後。我就會親自去跟他談一談。哈。我就不信他肯為了盧永祥賠掉自己的所有身家。然後再把自己變成人人厭惡的過街老鼠。要是他真那樣的話。盧永祥也會一腳踢開他。黃金榮不傻。這筆帳他算得開。」

  說到這裡。杜月笙呼出一口氣:「鎮住了黃金榮。才能做接下來的事情。」。接著他打量著陳君容:「我聽俊達說你昨天收了一張紙條。誰送來的。」

  「跟正事無關。一會兒我單獨拿給你看。」

  杜月笙點點頭。接著他對眾人開口:「從現在開始。大家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絕不能出一點紕漏。」。然後他看著連大元和慶達還有宋三喜:「讓咱們的人都警醒著點。第一個要想方設法打探出紅幫和中統最近的走向。若是可能的話。在那兩個地方安插幾個臥底。不要在外圍安插。要安插到他們的核心層裡面。這很難做。你們盡力。做不成也沒事。」

  他頓了一頓。繼續吩咐:「不管時局怎麼亂。咱們不能亂。青幫不能亂。你們要多在青幫裡面走動。大家互通有無。」。他悠悠的道:「要發展我杜月笙自己的事業。咱們這群人足夠用。可要想做成真正的大事。那上海灘的十幾萬青幫子弟。甚至全國近百萬的青幫子弟。都是我杜月笙決不可缺少的柱石和基礎。」

  幾人領命出去。杜月笙忽然又叫住他們:「若是有可能的話。打聽一下斧頭幫和王亞樵。」。宋三喜等人連連答應。

  杜月笙看著他們出去的背影。心中也不免有些焦慮。這件事情自己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那可真是很難說。當下。唯有盡人事聽天命了。對於王亞樵。他也很不放心。王亞樵俠肝義膽。一心要除暴安良。像極了古代的專諸和要離。可這類人往往心思都很單純。容易被人利用。這也正是王亞樵的軟肋。

  中統.....。杜月笙腦中飄過這個詞。他絕不敢小看中統。更不敢小看鬼眼。中統跟王亞樵關係這麼好。他們能利用王亞樵一次。當然也會有第二次。希望王亞樵別被他們再利用了。若是自己能找到王亞樵。跟他好好談談。說不定能幫他看清局勢。可難就難在自己找不到他。昨晚一場會晤之後。戴笠大概也不可能再找到他了。

  因此。他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的力量。想辦法揪出王亞樵。縱然不能讓他站到自己這一邊。也要保證他不再為中統所用。這個殺手王。天下第一刺客。若是被人利用。那發揮的破壞力絕對是驚人的。

  想到王亞樵。杜月笙又把手在自己的長衫右腰那裡按了一按。那裡的貼身衣服口袋裡。一直藏著一把上了鯊魚皮鞘的飛鏢。那把飛鏢。正是當初的燕神武留下的。他這些年一直將這把飛鏢貼身而藏。想念故人的時候就拿出來摩挲一下。

  杜月笙嘆一口氣。若是燕神武在此。他哪裡會顧忌什麼王亞樵。他現在身邊的勢力是足夠大了。可就是缺少一個頂尖的高手。這種高手。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他見過的唯一能跟燕神武相比的就是杜心武。可杜心武是孫中山的保鏢。怎麼會來搭理他。

  神武。你究竟跑哪兒去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呀。你就不能回來聽我跟你好好解釋一下當初的事情嗎。咱們兄弟間的感情。難道你還信不過。難道你認為。我姓杜的真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

  陳君容一見杜月笙的手勢。就明白他在想什麼。她戳了戳杜月笙:「又在想你那位朋友啦。」

  杜月笙猛然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滿臉感興趣的看著陳君容:「那張紙條呢。拿來我看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你這麼神秘。」

  袁珊寶站起來要走。因為剛才陳君容說了。那張紙條她只能給杜月笙私下裡看。沒想到陳君容叫住了他:「珊寶。你別走。這紙條啊。你和月笙一起看。」

  袁珊寶站住。來到他們倆身邊。陳君容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仔細迭好的紙:「看看吧。別激動的暈過去。」

  激動的暈過去。這話更勾起了杜月笙的興趣。不但他。袁珊寶也按捺不住了。兩人把那張迭好的紙展開。上面是寥寥的幾行字:「盧永祥勢大。你鬥不過他的。明哲保身。自己最重要。你若再不向他主動示好。他就要想辦法動你了。」

  「這算什麼。」。杜月笙冷笑一聲:「恐嚇信。這招未免太蹩腳了吧。是哪個笨蛋想出來的。中統。還是盧永祥自己。」

  「這也沒什麼稀奇的啊。怎麼會『激動地暈過去』。」。袁珊寶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這幾行字是沒什麼稀奇的。可你仔細看。看看能發現端倪不。」。陳君容給他提醒:「要是簡單一封恐嚇信。剛才我就當眾給你們傳閱了。」

  於是兩個大老爺們仔細去看那封信。試著做一回神探。那信寫到最後一句「他就想辦法動你了」之後。還有一個「你」字。不過那個字被劃掉了。只能勉強看出來。

  杜月笙點一點頭:「你。你什麼。這個字很蹊蹺。」。袁珊寶也點一點頭:「整個字條很直白。不像是文化人寫的。可字又是鋼筆寫的。不是毛筆。這說明。對方有身份。」。在那個年頭。毛筆仍是主流的書寫工具。鋼筆。只有極少數的人才會使用。

  「真服了你們兩個笨蛋了。」。陳君容繼續提醒:「看字體。」

  「唔。寫得很娟秀。」。袁珊寶只好繼續猜:「是個女人寫的吧。可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啊。不管哪一方勢力。裡面總會有女人。」。猜到這裡他失去了興趣:「您就痛快的說出來吧。別藏著掖著了。我猜不到。」

  杜月笙皺著眉頭:「珊寶別亂說話。你看這字體。有沒有熟悉的感覺。」

  「熟悉。」。袁珊寶仔細去看那字體:「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

  杜月笙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也忘了直接去問陳君容。每個人的字體都不一樣。成千上萬的人就有成千上萬的字體。給杜月笙寫過書信。留過字跡的也不知有多少。可他就是覺得這字體很不一般。很重要。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接著他神情大變。如遭雷擊:「快。快。把瑰兒離家出走的時候給咱們留下的那封信拿出來。。」

  袁珊寶也幾乎站立不穩:「你是說。這字條是。。」

  「說了要你們別激動的暈過去吧。」。陳君容在另一個口袋裡一陣掏摸。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一封信來。那信皮已經微微泛黃。看樣子是有些年頭了。這正是當初瑰兒離開他們的時候。留下的那一封信。

  杜月笙的手在哆嗦。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了。瑰兒。自從當初四川一別。這麼多年就一直了無音訊。現在。她的行蹤終於又有點眉目了。杜月笙怎能不激動。

  他哆嗦著抽出那封信。仔細對比上面的字跡。末了他激動的大喊:「錯不了。絕對錯不了。這就是瑰兒的字。」

  他一邊翻來覆去的重複對比著字體。一邊在屋裡踱來踱去:「她到哪兒去了。怎麼會突兀至極的留給我這樣一張字條。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還要神神秘秘的。。」

  「可能是跟你還有隔閡吧。」。陳君容嘆一口氣:「我也挺擔心她的。她一個女孩兒。這些年孤身在外。也不知會受多少苦。」

  「我對不起他啊。也對不起神武。沒有替他照顧好她。」。杜月笙自責了一句。然後他深吸一口氣:「我跟盧永祥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這本是絕密。她是從哪裡聽來的。而且從話里行間的意思來看。他好像很清楚盧永祥下一步的動向啊。」

  「你不說這是一封笨蛋寫的蹩腳的恐嚇信嗎。」。陳君容含著笑提醒一句。

  杜月笙呸了一聲:「字條是她寫的。那就不是恐嚇信。而是示警信。」。接著他抱怨道:「君容。別鬧了。讓我好好想想。她到底現在在哪裡。」

  從這短短的幾句話裡面想要猜到對方的行蹤。實在是難於登天。陳君容嘆一口氣:「可惜這個字條來得也神秘。這是她偷偷塞到咱們大門下面的。甚至。都未必是她親自送來的。要不然。還能跟門房打聽一下。。」

  杜月笙揮手制止了陳君容。因為陳君容影響到了他的推理。他絞盡腦汁。最後終於長出一口氣。把腦海里幾個關鍵詞聯繫在一起:「鋼筆...有身份....盧永祥....杜月笙....示警....」

  「難道。。」。杜月笙臉上已經變了色。因為他被自己推理出的答案嚇到了:「難道瑰兒現在身在盧永祥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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