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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珊寶坐炸彈

2024-11-30 02:51:20 作者: 真相之下

  從梅蘭芳那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這個時間正是一天之中夜色最濃,氣溫最低的時候,杜月笙站在華洋賓館外面,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孟小冬的影子。

  跟梅蘭芳的談話讓他很不爽,梅蘭芳斯文,秀氣,高素質,高涵養,一切都好,可他對孟小冬總是很曖昧,要說喜歡她吧,又遮遮掩掩,似是而非,要說不喜歡她吧,可他心裡又有那麼點兒意思。

  這種性格正是杜月笙最討厭的,所以他臨走的時候給梅蘭芳拋下這麼一句話:「你不配對她動心思,因為你給不了她幸福,更沒能力保護她,」,這個能力,並不是指的實力,而是決心,凡事最怕決心二字,而在這件事情上,梅蘭芳很明顯缺著決心。

  梅蘭芳看杜月笙的目光很驚訝,因為杜月笙沒在他面前裝高雅,杜月笙的直來直去,也讓梅蘭芳覺得有些無法接受,總之一句話,兩人尿不到一個壺裡。

  天上一輪明月分外皎潔,這在上海灘可是非常少見的天氣,月光下,袁珊寶又在車內睡著了,杜月笙心中覺得有些抱歉,為了自己的這點私事,讓他陪自己折騰到這麼晚,實在有些不應該。

  杜月笙拍拍車身,把袁珊寶叫醒:「珊寶,今晚上你受累了,走,咱們回去休息去,」,袁珊寶點一點頭,打開了車門,杜月笙剛要上車,忽然一雙眼睛看著副駕座,一臉凝重的問袁珊寶:「珊寶,這玩意兒是怎麼回事,」

  袁珊寶順著杜月笙的目光往下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副駕座上,一把鋥亮的小斧子靜靜的躺在上面,那斧子連頭帶柄也不過三十公分長,頗有些小巧的意思,可此時此地,這斧子突兀至極的出現在杜月笙的座駕上,他哪裡還有閒心管小巧不小巧。

  袁珊寶沒有打開車內的燈,因為此時開燈,那就是故意暴露自己,杜月笙伸手拿起斧子在月光下一陣端詳,他微微一笑:「珊寶,你看這是何人所為,」

  袁珊寶心中早有了答案:「看這斧子的樣式,頗像是斧頭幫的東西,」

  「沒錯,」,杜月笙跳進車內,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有點兒意思,王亞樵深更半夜的送我一把斧子,究竟是為什麼,哈,他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難道想要會一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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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珊寶點一點頭:「這王亞樵亦正亦邪,跟咱們也談不上有什麼大交情,我看他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月笙哥,咱倆棄了這輛車吧,這車已經被王亞樵盯上了,很不安全,」

  杜月笙搖了搖頭:「你是怕他會在車底給我安放一顆炸彈,這不可能,姓杜的沒做過禍國殃民的事,他不會在我身上浪費一顆炸彈的,要是咱們現在下了車,難免在他面前示弱,話說珊寶啊,你一直在車內,難道就沒發現是誰把斧子放上來的,」

  袁珊寶漲紅了臉:「沒有,我,,」

  杜月笙擺一擺手:「沒有很正常,要是你能發現,那斧頭幫也不叫斧頭幫了,王亞樵也就不是王亞樵了,嘿,上海灘最難纏的幫會,就是這個斧頭幫,」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回家睡覺,」,杜月笙絲毫也沒被這件事情影響到自己的心情:「咱們找不到他,就等著他來找咱們,」

  袁珊寶發動汽車,杜月笙忽然開口:「等一等,」,他喊住袁珊寶,重新走下車來,然後杜月笙摸出一塊銀元,從隨身佩戴的手槍裡面退出一顆尚未擊發的子彈,他將這兩樣東西放在地上,然後將那把斧子輕輕放在旁邊。

  杜月笙上車:「要跟我合作還是要跟我對抗,就看他的意思了,」,說著他一擺手,袁珊寶開著汽車疾馳而去。

  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杜月笙才睡醒,睡醒之後,杜月笙洗了把臉,處理了一些日常事務,這一忙,就忙到下午四點多,忙完之後,杜月笙又叫上袁珊寶,兩人驅車出去了。

  這次再見到孟小冬,孟小冬一臉責備的問他昨天對那姓段的做了什麼,杜月笙嘿嘿一笑:「我什麼也沒做啊,我就是通知大世界的劇場經理,說有人鬧事,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少騙我,」,孟小冬氣呼呼的:「這事兒要是傳開了,以後誰還敢來聽我的戲,我的大少爺,我是戲子呀,戲子你懂不懂,戲子不是千金小姐,是要跟觀眾賠笑臉的,」。

  杜月笙待要申辯,梅蘭芳和孟思遠從院裡走了出來,看到這兩位,杜月笙心中一股無名火就大了起來,尤其是看到梅蘭芳,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情急轉直下的梅蘭芳對孟小冬一拱手:「算我多事,以後你愛怎樣就怎樣吧,」,說完之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並且在走開兩步之後,他嘴裡很清楚的嘟囔了一句:「爛泥糊不上牆,」

  孟小冬氣得直跺腳,她想叫住杜月笙,又因這最後一句話而拉不下臉來,想了一想,她終於跺了跺腳,扭身轉回院裡了。

  杜月笙氣呼呼的回到車邊,忽然一股毫無預兆的危險性襲上他的心頭,這是他多年混跡江湖磨練出來的一種直覺,那是野獸一樣的直覺,與智慧經驗無關。

  他猛然定住腳步,可他剛一停下,那玄之又玄的危險感又消失不見了,杜月笙用眼角的餘光向旁邊掃去,但見街上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他又將目光飄向自己的車內,袁珊寶仍舊好好的坐在裡面,沒什麼異樣。

  杜月笙自嘲的一笑,心說看來是自己神經過敏了啊,他舉步就往車裡走,驀然袁珊寶大喊一聲:「站著別動,」

  他的聲音又是焦急,又是決絕,仿佛在下一個生死兩難的決斷,杜月笙聽了這個聲音,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珊寶,怎麼了,」

  袁珊寶已經滿頭大汗:「跑,有多遠跑多遠,」

  杜月笙眯起了眼睛,他不但沒跑,反而向前走了好幾步:「珊寶,你到底怎麼了,再不說實話,我就過去了啊,」

  「我屁股底下有炸彈,只要我一動,或者車身一晃,炸彈立刻爆炸,」,袁珊寶果然端坐不動,如泥雕木塑:「月笙哥,回去叫人,叫人來救我,」

  杜月笙心中一驚,接著搖了搖頭:「對方是沖我來的吧,你不跟人結仇,就算結仇,那也是因我而起,哈,你叫我回去叫人,可我要是一走,恐怕你和這車子立刻就會爆炸吧,對方制住你,不過就是為了對付我,要是我走了,你還能有倖存之理,」

  「總之,你別過來,」,袁珊寶連大一點幅度的動作都不敢做,他微微搖晃的頭,加上狀若瘋狂的神色和生死訣別式的口氣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慘烈:「我被人算計了,下去撒了個尿,上來屁股底下就坐上了這玩意兒,你說的沒錯,對方指名道姓是要對付你,月笙哥,你不能有事,快走快走,」

  「嘿,這人也真捨得下功夫,為了對付我居然花這麼大力氣,」,杜月笙咕噥了一句,接著對袁珊寶點一點頭:「那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說完之後,杜月笙果然轉身就走。

  「上海灘幫會份子裡面最講究義氣的杜月笙,竟然徒有虛名,竟能忍看朋友為自己無端送命,嘿,可笑啊可笑,」,一個沉悶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聲音裡面有一絲譏笑。

  杜月笙霍然回頭,對方戴著禮帽,將帽檐壓得很低,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而且口上還戴了一個口罩,這非但遮住了下半張臉,連聲音也因此變得不真實了起來。

  「你的目標是我,不是他,」,杜月笙微微一笑:「我若是莽撞上前,必然墮入你的彀中,到時你為刀俎,我為魚肉,那就一切都完了,嘿,既然你的目標是我,那必然不會遠離,而是會躲在一旁靜觀其變,若是叫我這麼容易走了,你豈不浪費一顆炸彈,因此,我算準了你會在我轉身的時候出現,」

  「你就不怕我從背後放冷槍,」,那人的聲音平靜的不起絲毫波瀾,他的聲音越平靜,杜月笙越覺得他危險:「要是這樣的話,你不如直接把炸彈放在車底來得更好,對不對,」

  杜月笙心中很疑惑,他驚訝於對方的能力,袁珊寶脾氣雖好,但絕不是無能之輩,當初的袁珊寶的確挺慫,可這些年,他跟著自己風裡雨里的摸爬滾打過來,什麼危險沒經歷過,什麼奸惡之徒沒對付過,竟然這麼容易就著了對方的道,袁珊寶說得輕巧,可要想讓他坐上那顆炸彈,得需要多大的心機呀。

  那人對杜月笙點一點頭:「不錯,杜月笙就是杜月笙,這些年的風光生活,並沒有打磨掉你的銳氣,」

  「過獎了,」,杜月笙拱了拱手:「朋友,是不是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人在江湖,難免有時候犯一些無心之過,只要是我杜月笙做錯了的地方,你指出來,我必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又何必為難我的一個兄弟,」

  說完這句話,杜月笙心中一動:「按你剛才的口氣,咱們兩個好像以前認識,你我是舊識,月笙不才,不記得曾經跟閣下有過什麼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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