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病重

  醫院門口，一輛私家車突兀的停在了醫院的門口，車子還沒停穩，人就已經下車了小米，小米，你不能有事，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讓爸怎麼活啊？湯沐陽一臉痛楚的跑進了醫院在家裡等候小米歸來的湯沐陽一接到消息著實愣了一下，腦海中全是小米中槍的樣子，那血流滿地的樣子，驅車趕來，連闖幾個紅燈，現下能平安到達，實在算他湯沐陽命大

  手術室的門口，已經站滿了人湯沐陽氣喘吁吁的走到米藍的跟前，憂心的問道：「米藍，小米怎麼樣了？」

  「對不起，老湯，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女兒，是我害了她」米藍淚眼模糊的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湯沐陽四年前她傷害了小米，使得她失蹤了四年，可四年後她還不得取得小米的原諒，她就已經在手術里生死未卜

  此刻的米藍就跟平常的母親一樣，擔心著自己孩子的安危如此脆弱的米藍是湯沐陽不曾見到過的，他攬過手臂將米藍擁入懷中，安慰著：「米藍不用道歉，我不怪你，我現在誰也不怪，不管小米為了什麼而受傷，但是我能了解到她是心甘情願的現在我只希望小米沒事」

  左輪趴在手術室的門上，從小米被送進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這樣看著，一動也不動，任典寧如何勸說，他都是充耳不聞

  當重案組的成員接到安然的消息趕來的時候，這已經是六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但手術室的門還是緊緊關閉著，那象徵著手術中的紅燈沒有絲毫想要滅掉的意思

  「怎麼會這樣？受傷的怎麼會是頭兒呢？」榮曉正問著

  安然瞧了下已然如木頭一般沒有知覺的左輪一眼，簡單的解釋著：「頭兒是為了救左輪而受傷的」

  「什麼——」小袁氣極，「那傢伙害得頭兒離鄉背井四年還不夠，如今竟然還讓頭兒生死未卜，我不揍他個鼻青臉腫，我就不叫小袁」說著便掄起拳頭向左輪走去，幸好安然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圖，已經叫榮曉正拉住他了

  「小袁，你還嫌事情不夠煩嗎？」安然大聲喝道，「誰都不想看見頭兒受傷，你不想，左輪更不想要知道現在手術室里的人不止是我們的頭兒，也是赤鷹大隊的好隊友，米藍首長的女兒，更是左輪心愛的女人」她見小袁稍稍冷靜下來，又道：「心疼頭兒的不止是我們重案組，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很關心頭兒，縱然他們曾經對不起頭兒，但是這臨近生死關頭的傷痛是任何人都裝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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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聽著安然的話，都能深深感覺到重案組成員之間那種如親人一般的關懷同時也明白著自己有多對不起小米

  「小袁，頭兒是為了救左輪而受傷的，那完全說明著頭兒心裡還愛著他，你若是傷了頭兒用生命保護的人，當心頭兒好了給你排頭吃」

  是啊，左輪是頭兒用性命保護的人，他和重案組的兄弟又怎麼能傷了他？小袁微微苦笑，「要是我揍了左輪能讓頭兒從手術室里跑出來給我排頭吃，我也願意」

  十個小時過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一群人將醫生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問道：「醫生，怎麼樣，小米怎麼樣？」「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醫生看著大家沒有說話，這讓大家的心裡有泛起了不好的感覺，湯沐陽急道：「醫生，我求求你，你說啊，我女兒到底怎麼樣了？」

  「我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這位同志雖然傷得不太嚴重，但子彈靠近心臟，傷了血管是顯而易見的事兒，我們已經盡全力搶救了，命是保住了但是這位同志的求生意志不怎麼強烈，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她自己了」醫生看著滿屋子的淚臉，實話實說，雖不忍心，但是這是職業道德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看她？」

  「等會兒護士就會把她轉入普通病房，那時候你們就可以去看她了，但是一次性進去的人不要太多，病人需要呼吸新鮮空氣」醫生交代完便離開了

  病房裡小米麵色蒼白，白的猶如一張紙，毫無生氣湯沐陽伴著米藍一起進到病房裡，里，看著安靜下來的小米，不習慣的同時也充斥著心痛此刻他們的心情寧可小米活蹦亂跳，一如既往的惹他們生氣，給他們增加麻煩，也不願意見著現在她安靜無語的狀況更何況醫生說小米的求生意志不強

  女兒啊，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你不願意醒來？

  「小米，你要加油，媽媽等著你醒過來，讓媽媽好好愛你」米藍不敢去碰小米，她生怕這一碰小米就不見了

  「小米，以前爸爸總是聽你的話，現在你聽爸爸的好不好，你一定要醒過來爸爸等著你再喊我一聲老湯呢」

  外面，左輪跟大家一樣，隔著鏡子看著裡面安靜睡著的小米木子已經被洞洞拐接來來了，她大腹便便的靠在洞洞拐的身上，看著裡面安靜的小米，感覺那都不像她的髮小了她心目中的小米永遠是那麼有活力，那麼活潑的人「小米，我們大家都在為你祈禱，你一定要醒過來知道嗎？小米，你說過我的婚禮和我的孩子你一定要見到，如今這一切還沒實現，你可不能對我食言」

  夏夏眼眶中的淚水一直盤旋著，但是卻一直倔強的沒叫它留下來，可看著如此不像她記憶中的小米，她再也忍不住了撲到在典寧的懷中哭了起來心中喃喃祈禱著：大風，你是小米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們最好的戰友我們已經失去你了，請你在天上保佑小米一定要醒過來，好嗎？

  米藍和湯沐陽淚眼婆娑的走了出來，安然說道：「米首長，湯叔叔，你們回去休息」見米藍和湯沐陽想要開口反對，安然快他們一步說道：「現在頭兒最需要的是左輪的陪伴，讓左輪一個人伴著頭兒醫生也說了，大家在一起守著頭兒，對她呼吸新鮮空氣不好況且，這個晚上大家經歷了行動又等了那麼長的時候，肯定很累了」

  安然看了一眼沉睡的小米，瞧見左輪已經進去守著小米了，又道：「頭兒最重情重義了，她一定能感受到我們大家對她的關心，所以一定會醒過來的」

  大家在安然的勸說下紛紛離開了小米的病房小袁見安然還杵在那兒不動，問道：「安然你不回去嗎？」

  安然微微搖首，「我有些話要跟左輪說，等等就出來，你們去停車場等我」

  左輪走進病房，靜靜的看著睡得安穩的小米，「小米，你肯定是很累了，很想睡覺是不是，那我們說好，現在你好好睡，我會一直陪著你，不讓任何人打擾你的美夢，等你睡飽了就醒來，好不好？」在手術室門口聽到小米的求生意志不強的那一刻，左輪真想昏死過去，但是他沒有，因為他要靠自己的力量讓小米醒過來，醒過來親口對他原諒的話

  門再次被打開了，左輪沒有回頭，依舊是柔情的看著小米

  「其實我很恨你，因為你讓頭兒有了痛苦的回憶」安然見左輪沒有回首，也不惱怒，但起碼在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有了一些反應，而不是充耳不聞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說話，也不想搭理任何人，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跟你說不管你願不願意聽，有沒有聽到，那都是你的事情」安然淡淡的說道：「頭兒出事，重案組的兄弟心裡都很惱怒你，但這只是一個開始，一個引爆他們內心對你不滿的芯子而已四年前，頭兒以超強的身手進入了警局，成了我們重案組的組長，那個時候任何人都能看出頭兒的身影很寂寞，也不愛說話後來我和頭兒分配到一個寢室，幾乎天天夜裡頭兒都做噩夢，嘴中呢喃的喊著你的名字起初我不知道，但是久了，我從頭兒的夢話中推斷出了事情的原因經過」

  瞧見左輪的神情略有所動，安然也覺得自己沒白說了，「頭兒不說我們也裝作不知道就這麼過了四年你知道嗎，那個銀子彈對頭兒來說很重要，為了它，頭兒可以不顧法紀狂揍兇手，那樣子發狂的頭兒是我們不曾見過的左輪，你在頭兒的心目中很重要，重要到連你送的銀子彈頭兒都珍重視之」

  「話我就說到這裡了，因為再多的話也不能說清楚頭兒對你的感情你若是還有一點良知，還有喜歡的頭兒的心，那就請你好好守護她，讓她醒來」安然步出病房，回頭再看了一眼小米，「頭兒一定會醒的」

  待房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左輪才有了舉動，那帥氣的臉上有喜悅，也有哀傷他說不清楚此刻自己的心情，難過還是悲傷唯一清楚的就是小米一直記掛著他，小米的心裡一直有他

  「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