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愛恨為始
2024-11-30 00:15:31
作者: 香汐
相對無言莫翌辰和夏飛兒雙雙站在那滿眼鮮花的地方,卻誰也不說話
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讓那些欺負了她的人都得到了報應
所以他來了,來跟她懺悔,祈求她的原諒
那天從德叔手裡接過她的照片,看見她的霎那就已經抑制不住的想來見她
那天在度假屋將她扔下獨自離開之後,他的確彷徨了,憤怒和心底最深處的自尊遮蔽了他的心
儘管那樣,當他冷靜下來之後,依然無法不去惦記她
當他看見她坐在鞦韆上哭紅了眼睛的模樣,心疼的要命
過後他找了舞飛,懇求舞飛將飛兒帶到了這裡
那時候他心中已經相信她了,可是他沒有顏面來面對她
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甚至在她受了那麼大的屈辱之後又狠狠傷害了她,他有什麼資格再說愛她
所以他動用了所有關係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查出了真相,知道真相那一刻他幾乎要崩潰了
雖然早就想到了,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那種痛撕心裂肺
生平第一次咬牙切齒的恨一個人,於是他不惜毀了自己精心建造的高樓大廈,利用了西格的狠辣和嫉妒
終於他將安氏連根拔起,讓安君兄妹得到了報應
傷害了他的飛兒,他必定要讓他們加倍償還
他沒有一絲不忍
可是,此時
他面對著她,卻說不出一句話
難,好難
懺悔或愛,哪一句也許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想拉過她的手,卻被她婉拒
「飛兒,對不起」
終於他還是說了
夏飛兒水潤的眼眸無波無瀾,只是盯著他
「飛兒,跟我回去」
她依舊不做聲,那定定的眼神突然讓他覺得害怕
雙手緊握,失了血色,他輕咳一聲
「飛兒,相信我我愛你」
他小心翼翼的表白,只怕哪句話會讓她憶起從前
她的嘴角動了下,失了顏色,眼轉向別處
「你看過《青蛇》嗎?」
莫翌辰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一時有些呆愣然後點點頭
「許仙雖然被法海抓到山上,卻一直相信白素貞不會害她,心心念著她」
她看向他
「可是,小青最後還是把他殺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那雙美眸中布滿了水霧,看向遠方,「因為在白素貞最孤獨無助的時候他沒有陪在她身邊」
莫翌辰心中一凜,臉色蒼白
逼回了眼中的淚,夏飛兒強忍平靜的說,「愛,有時候不一定在生死間卻一定要在患難時給她一雙手,那才是我需要的愛」
此刻的痛才是真的痛,猶如剝膚般讓人無法忍受,莫翌辰長長吸了口氣,他知道這次夏飛兒是真的傷心了
「飛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傷害了你,可是請你相信我是真的愛你請不要拒絕我,給我機會讓我彌補好嗎?」
他捂著狂亂顫抖的胸口依舊堅持著,希望可以挽回
「知道為什麼人們總是說破鏡難圓嗎?因為它的圓或者殘騙不了人,再怎麼拼合那道縫隙也再抹不去,照鏡子的人一眼便可看破就像心裡有了傷痕,你看不到卻可以感覺得到曾經的幸福和快樂都不復存在了,所以再回不到從前了」
她淡淡的哀傷再也隱藏不住,就這樣流淌出眼角
莫翌辰上前一步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她沒有掙扎,他的心卻更疼了
「飛兒,原諒我…原諒我…」
他埋首在她的脖頸,低聲重複著……
脖頸處緩緩傳來一陣涼意,她繃緊了許久的淚也終於決了堤
越是堅強的女人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越是容易脆弱,越是看似平靜背後掩飾的越是慌亂的心
她依舊放不下,卻也再難接受
那日的傷口此時又被扯得鮮血淋漓
忘不了他質疑的雙眼,和那響亮的巴掌
臉上的疼她當時並沒有感覺,心裡的傷卻流血不止直到今日依舊難愈
他從來沒有問過,她疼不疼就將一切都給了她
如今他後悔了,依舊沒有在乎她的感受便跑來求得她的原諒
對於這段感情心裡早已決定放棄,卻又偏偏再糾葛他是否真的愛
「你好好保重,我明天再來看你」
莫翌辰雖然難過,卻不想在為難飛兒
他相信總有一天飛兒會明白他的心,會原諒他
視線中的身影漸漸模糊了視線,她依舊站在那裡
肩頭被人輕輕擁住,她將頭輕輕靠向那人
「飛兒,為什麼要放掉幸福?」
舞飛擁著夏飛兒兩個人就這樣矗立在花海,不聲不息
舞飛的話,輕輕敲打著她的心
「我還會有幸福嗎?」她呢喃
舞飛心中一驚,拉起她的身子盯著她哀傷布滿絕望的眼眸,「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你對未來絕望?飛兒,告訴我?」
夏飛兒緊咬雙唇臉色瞬間黯淡,對於這個救她與危難中的朋友她原本不想隱瞞,只是她怎麼說的出口
曾經堅毅活潑的雙眼,此刻蒼白無力,晶瑩的淚滴蓄滿眼眶
剛要開口,便無聲滾落濕了滿臉
舞飛眼中刺痛,心疼的將飛兒抱緊,「飛兒,什麼都別說不管什麼時候你的身邊還有我知道嗎?」
夏飛兒那一瞬間的神傷和痛苦掙扎她都看懂了,心中肯定那段往事肯定是難於啟齒甚至是痛苦的
她就這樣抱著飛兒,終究沒有讓她說出一個字
與其讓她去回憶痛苦不如陪著她直到她願意說為止
晚飯過後,夏婉提前就回了臥室
夏飛兒只當是媽媽累了,將碗筷收拾好之後她正要走進自己的房間
卻聽見媽媽的房間裡傳來陣陣咳嗽,她急忙推門而進
卻碰上夏婉有些慌亂的眼神,她將手急忙伸進枕下
「」飛兒,你怎麼還不休息,白天累一天了」她說著坐起來,聲音有些沙啞
夏飛兒皺著眉疾步來到床前,拉住媽媽的手,「媽,你怎麼咳的這麼厲害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
她的目光落在媽媽自枕下滑出的手
夏婉有些蒼白的臉升騰起一股慈愛的笑,摸著女兒的頭,「傻丫頭,媽沒事這幾天有些傷風,我已經買了藥」
夏飛兒眼中不信,「傷風我怎麼不知道,再說你看你的臉色還說什麼沒事,不行明天一定要去」
見她如此堅持,夏婉捏捏她的小鼻子,「好聽你的行了別板著一張小臉了」
夏飛兒這才露出笑容,「快回去休息」夏婉看著夏飛兒走出房間,一張臉慢慢的變得凝重
安振元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母親蒼老的容顏
她眼中的擔憂急切而無奈,總歸是母親,他擠出一絲微笑口中說著沒事
安老太本想說話最後卻化作哭泣
「媽,沒事的,不用擔心」安振元說著不顧母親的阻擋起身坐起
「阿振,你現在不能起來身體要緊」安老太擦著眼淚說「媽,我沒事了太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一刻也躺不下啊」
安氏企業面臨破產,自己的一雙兒女又都身陷牢獄,叫他如何能睡得著
安老太又何嘗不知道,無奈的放了手
「天瑜已經去美國向她的家族求援了」
這句話讓安振元停下了動作,轉頭看了看母親他沒有說話,心裡卻已經有了決定
這輩子他虧欠了一個女人已經足夠了,因為他沒有什麼再去回報和彌補了
公司早已亂作一團,電話里是無數個未接來電
往來客戶,銀行……統統都是追繳債務的
世態炎涼就當如此,當你落魄的時候避之千里唯恐不及,誰還想要靠近
公司已經被銀行查封,這個大宅也已經送來了限遷通知
安振元一瞬間仿佛老了十幾歲,英氣不在
然而這些遠遠不夠償還那些債務,短短几天他已經心力交瘁
可是,他還不能倒下,他的孩子還在監獄
律師在這時趕來,匆匆寒暄了幾句
「子怡,你看希望有多大」
經子怡眉頭深鎖,未說話已搖頭
「安總,根據我國刑法,走私、販賣、運輸、製造鴉片一千克以上、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數量大的;處十五年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並處沒收財產他們現在被以運輸毒品罪被起訴還好當時在她們身上搜到的毒品數量不大,所以命是保住了當時依現在的形勢看,最好的結果也要十五年以下」
經律師直言要害,將大致情況做了介紹
「有勞您費心了,你也知道安氏現在的情況,這我就全仰仗經律師了」
安振元強作振作,謙聲說
經子怡急忙接過話,「安總快別這麼說,當年要不是您援助,今日哪有子怡的今天我必定全力以赴,您只管放心」
看著安振元他心裡辛酸的很,當年要不是安振元對他的資助他哪有機會讀法律大學,成就今天的事業安振元只覺得一陣欣慰,緊緊的握住經律師的手顫抖著雙唇再說不出感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