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成瑄帝發火

  確如小霜寶說的那樣，周絮是一個負責任的好官，案件審理得也很快。

  然而五日之後的一個深夜，周絮卻忽然進了宮，向成瑄帝要求見她。

  「你又想讓霜寶幫你處理案子？」

  成瑄帝多少有些無語，「周絮，這是第幾次了，你告訴朕？你身為大理寺少卿，審理案件本是你分內之職，可你卻三番兩次讓朕的公主給你出力！要不你這個少卿別幹了！」

  不怪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只是他整日寵著的小公主，卻得給他的臣子幹活，且還是這樣的深夜，他才剛把小奶娃哄睡著呢……成瑄帝覺得自己辛苦養的孩子，好像在給自己的臣子打工，他的心理實在不能平衡。

  而他這般惱火，若是換做旁的大臣，恐怕早已嚇得屁滾尿流。

  幸好周絮臉皮已經練就出來一定的厚度。

  他的膽量也在成瑄帝的多次怒罵中練得越發大膽。

  此時，便是被成瑄帝這般痛罵，他也依舊是面不改色地道：「皇上息怒，微臣是有些無能，但這件事，便是再給微臣百倍的本事，微臣也是在做不到，這全天下，唯有小公主一人才能辦到！」

  

  「怎麼？又是涉及到什麼怪力亂神之說嗎？」

  或許是因為已經不止一次了，成瑄帝幾乎已經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說。

  對此，周絮也並不感到尷尬。

  「皇上聖明，的確如此，微臣連夜進宮，也是因為，大理寺監獄中的獄卒發現，柳如是死了。」

  只聽他接著說道。

  「什麼？」

  成瑄帝一臉意外。

  「皇上，柳如是死了，且死得十分離奇，他是被人割下了頭顱、四肢而死，獄卒發現時，便只剩下一具無頭軀幹了。」

  周絮又接著說道。

  成瑄帝一聽，頓時又是氣得拍桌！

  「周絮！這麼大的事情！你到現在才告訴朕？」

  他是真的很想給周絮來一頓打了！

  「皇上息怒，微臣是想說的，可是皇上一直在罵微臣，微臣到現在才找到機會說啊。」

  周絮往地上一跪，看起來極為老實巴交。

  成瑄帝被他氣得腦仁兒疼。

  「確定是柳如是的屍體？而不是他故意找了具和他差不多的屍體，砍掉了頭顱和四肢冒充他，而他自己卻越獄潛逃了？」

  半晌，成瑄帝冷靜下來，問道。

  「仵作檢查過，說的確是柳如是本人的屍體，但究竟是不是他，還需要小公主親自前去確認一下。」

  周絮連忙答道。

  「你讓朕的寶貝女兒去看一具無頭屍體？」

  成瑄帝的火氣又猛地躥了上去。

  「皇上息怒！只是微臣以為，小公主整日和那鬼魂打交道，屍體也是見過的，想來並不怕這些。」

  不得不說，周絮是真的很敢說，「除此之外，還因獄卒十分篤定，並無越獄的痕跡，以及，也並無其他人來到獄中行事，屍體中也並無中毒和迷藥的痕跡。

  「也就是說，倘若獄卒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柳如是的確死了，可卻沒有他被人殺害的痕跡留下，他的屍體中並沒有中毒和迷藥的痕跡，便是說明兇手不是在他昏迷或者死亡的狀態下動手的，可牢中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傳出來……微臣以為，這搞不好，是一起靈異事件。

  「所以，微臣真的很需要小公主幫忙。」

  周絮最後這麼說道。

  「幫忙也不是不行，那至少要到明日早上……」

  成瑄帝可不捨得自家小奶娃這麼大半夜的去見一具屍體，還要幫忙查案。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一道稚嫩的小奶音，還帶著些許的睡意，忽然在內殿的門口響起。

  「爹爹，霜寶去，霜寶不困了。」

  小霜寶這麼說著，卻是張開小嘴打了個哈欠。

  然而她一雙原本還有些惺忪的眸子，卻越來越明亮有神了。

  對此，成瑄帝自然是毫無辦法，只得答應。

  於是，小霜寶連夜跟著周絮出了宮。

  路上馬車裡，周絮又將整個案件的所有情況都跟她稟報了一遍。

  「……如今的情況便是如此，雖然柳如是始終不肯認罪，但他的罪行卻都是證據確鑿，另外，微臣還從他的書房裡，查到了許多他通敵賣國的書信來往，其中大多是與北戎皇室的書信。

  「不過唯有一樁事如今還有疑點，便是私造龍袍究竟是何人的主意。

  「柳如是攀扯柳椽英，柳椽英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校尉，私造龍袍這樣的事情，他怕是沒有本事做成，可偏偏柳椽英承認了。」

  周絮說到這裡，便又是一臉的疑惑。

  這件事小霜寶心裡有數。

  她沒有說什麼，只靜靜地回想著周絮的話，想到柳如是跟北戎皇室暗中來往，小臉上浮現一抹凝重之所。

  沒多久，她便來到了大理寺監牢。

  小霜寶一路跟著周絮，來到之前關押柳如是的那間牢房。

  「微臣懷疑此事靈異，還因想起來當初宮中一位鄭嬤嬤被關押在天牢中，被好生看守著，卻夜半之際整個人消失，小公主去查探過後，便斷言說鄭嬤嬤是被一隻狐狸精給吃了，所以想要公主也來看看這柳如是究竟是他殺還是如同那鄭嬤嬤一般，被什麼妖物鬼怪給殺了，以及為什麼要將他的頭顱給割掉。

  「當然，首要的一點，便是看看那具屍體是否是柳如是本人。」

  周絮沒有詢問小霜寶是否害怕看到無頭屍體。

  畢竟她本來就知道，既然沒說過不害怕，那自然定是不怕的。

  而正如周絮之前對小霜寶說得那樣，她連鬼都不怕，又怎會害怕一具死人的屍體？

  屍體停在停屍房裡。

  周絮命仵作將屍體送過來。

  小霜寶揭開上面蓋的白布，只掃了一眼，便十分篤定地說道：「是他本人。」

  「公主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莫不是公主之前見過柳如是？」

  仵作一臉好奇外加懷疑地看著她。

  「算到的。」

  小霜寶也看他一眼，小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只語氣淡淡地答了一句。

  仵作一噎。

  這種事情若是都能算到，那還要他這個仵作幹什麼？

  不過這種話他只敢腹誹，半點也不敢說出來。

  接著，小霜寶就開始查探那間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