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給自己招來了滅頂之災

  此時，假雲嬪也就是宮女香絡還很懵。

  這一切的發展變化都太快了，她還沒有想明白。

  

  她不就是想要教訓一下小霜寶嗎？

  怎麼就給自己招來了滅頂之災？

  皇上問那張秘術方子？

  「嬪妾也不知道啊。」香絡眼神渙散，「有一天晚上，嬪妾被尿憋醒起夜，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這張方子就放在床頭，上面寫了如何換臉，還有換臉用的藥液和符紙。

  「那兩種藥液很神奇，一種只要在臉上切開一個小口，將藥液沿著傷口滴進去一滴，整張麵皮就會毫無損傷地被剝離下來，另一種塗抹在整張臉上，就可以讓這張麵皮非常自然地和自己的臉融合為一體。

  「符紙會讓人暫時失去痛覺，嬪妾就是這樣，和小雲換了臉，頂替她成為了雲嬪。

  「可是皇上，嬪妾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富貴險中求，嬪妾只是不想再當奴婢了，總是低人一等，人人都可以看不起奴婢，羞辱奴婢，嬪妾只想讓自己成為人上人，有什麼錯？這後宮裡多少骯髒的事，嬪妾這都不算是什麼。」

  香絡的語氣中，充滿了死不悔改的固執和瘋狂。

  一旁，小霜寶卻忽然說道：「可是，你頂替了雲嬪娘娘以後，也還是在看不起奴婢，羞辱奴婢啊，你打菊青姐姐，還要打霜寶。」

  香絡一聽到她的聲音，就突然神情激動起來。

  「那又如何！宮裡的人拜高踩低，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本宮沒有錯！就是沒有錯！要不是因為你這個小賤種，本宮此時還是受盡寵愛的雲嬪，是皇上心愛的女人！」

  「不是的，不是因為霜寶，而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假雲嬪娘娘，你做了壞事，這是你應有的報應，否則，就是對真雲嬪娘娘的不公平，但老天爺是公平的。」

  對此，霜寶小奶音一本正經地說道。

  「本宮才不信什麼報應！什麼公平！如果真的這樣，那為什麼後宮那麼多做了壞事的女人，還高枕無憂地坐在那個位置上？」

  香絡已經固執到了極致，完全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她這麼說著，忽然就起身朝著成瑄帝撲過去，「皇上，嬪妾是真心喜歡您的！」

  然而，侍衛們反應極快。

  她還沒碰到成瑄帝的一片衣角，就已經被制服住。

  香絡依舊是神情癲狂地衝著成瑄帝喊道：「皇上，您不就是喜歡這張臉嗎？怎麼能因為嬪妾的這張臉是假的，就不要嬪妾了呢？

  「皇上！皇上！」

  她越喊越悽厲。

  成瑄帝冷冽的眼眸中不見一絲感情。

  他皺了皺眉頭，乾脆吩咐道：「周貴生，繼續審問！看看能不能從她嘴裡審出來和巫蠱之術有關的東西！另外，香絡謀害妃嬪，理應像霜寶說的那樣，罪有應得！

  「真雲嬪雖然已經死去，但也應該得到公道，即刻將這件事昭告宮中，恢復真雲嬪的名分，將她的屍體按照妃位厚葬！」

  說完，他就抱著小霜寶離開。

  處置香絡的場面，必定會很殘酷。

  他不想讓單純善良的小霜寶看到。

  成瑄帝一路抱著小霜寶回了養心殿，雲嬪的魂魄就跟了一路，但他絲毫不知。

  一直到了養心殿之後，小霜寶才忽然對著他身後的空氣開口說道：「雲嬪娘娘，你還有什麼心愿未了嗎？」

  這一句話，讓成瑄帝身軀不由得一僵。

  他身為帝王，平常是不怕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的。

  可不知為何這會兒還是突然覺得身後一股陰冷寒意。

  成瑄帝強迫自己不去關注身後的動靜，只將小霜寶放在椅子上，就坐到一旁，目不斜視地喝起了茶。

  而此時，雲嬪的魂魄先是對著小霜寶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任何心愿了，接著就朝著她磕頭致謝。

  如果不是小霜寶，她的冤屈不會得到昭雪。

  再接著，不等小霜寶再開口，她的魂魄就化為一縷青煙，直接鑽到了小霜寶胸前的那枚銅錢里。

  「咦？」

  小霜寶將那枚銅錢掏出來，仔細看著，忽然發現了一些不同。

  上面的裂紋，似乎少了一條。

  是雲嬪娘娘的魂魄進來的緣故嗎？

  「霜寶，怎麼了？」成瑄帝聽到她出聲，就不由得關心詢問道。

  他又左右看看，「那隻女鬼……雲嬪，她還在嗎？」

  「在呀。」小霜寶眨了眨眼睛，小手指著銅錢，「就在這裡面呢。」

  成瑄帝哽了一下。

  「霜寶不怕鬼？」他又問道，畢竟大部分小孩子，都是很怕鬼的。

  「不怕呀。」小霜寶圓潤的眸子一片純淨，「娘親說過，天生萬物，鬼和人一樣，都是這個世上合理的存在，沒什麼不一樣，所以用不著害怕。」

  「可是，鬼會害人。」成瑄帝斟酌著話語。

  他主要是擔心。

  他看不到鬼，萬一小霜寶被鬼欺負，他沒有辦法保護她。

  不過他突然想起來，東齊國有位神隱多年的國師，似乎也是出身玄門，和太后關係很好。

  他得寫一封信給太后，讓太后想辦法找到這位國師。

  只要國師歸來坐鎮皇宮，就不用再怕霜寶會被鬼欺負，出什麼意外。

  「娘親說過，人一旦做起惡來，比鬼還要可怕，看看雲嬪娘娘，她被假雲嬪害死，可死後變成了鬼，也沒有傷害任何人。」

  小霜寶一本正經地道，「害人的鬼，都是惡鬼，不過爹爹放心，有霜寶在，霜寶會保護爹爹，不讓爹爹被惡鬼欺負的。」

  她這話，直接把成瑄帝逗笑。

  今天才被香絡欺負哭的三歲半小奶娃，卻斬釘截鐵地說要保護他，但這又讓他有些感動。

  他堂堂帝王，速來天不怕地不怕，其他人保護他是身為臣子的使命，可小霜寶說保護他，卻是因為他們之間的父女之情。

  不過，霜寶能說出這樣的話，不再那麼怯弱膽小，也讓他感到十分欣慰。

  這才是戰神之女應該有的樣子！

  「好，爹爹不怕，有霜寶的保護，爹爹很安心。」

  成瑄帝溫柔地揉了揉小霜寶的腦袋瓜。

  小霜寶也揚起小臉，沖他甜甜一笑。

  沒多久，周公公進來復命：「皇上，香絡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她身邊伺候的那些宮人，之前對公主不敬，已經全部發配到了掖庭做苦工。」

  周公公話語一頓，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香絡那裡沒有再審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不過，奴才叫來了內務府的人，他們認出，寫下那張秘術方子的紙張和墨，是後宮一位娘娘特別指定內務府專門採買的。」

  「誰？」成瑄帝眉頭一皺，問道。

  「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