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和小姐一塊吃晚飯
2024-11-29 18:17:08
作者: 弓曳長
我隨姬將軍徑直走入田王府的大廳,這裡我從來沒有來過,不知以前的田縱來沒來過,但這裡的陳設對於我來說,充滿了好奇
田王在上就坐,背後的照壁上一個巨大的赤色虎形雕飾,張牙舞爪,不過和田王比起來,那威風又遜色得多他中等身材,方面闊口,讓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唇上一抹烏黑油亮的髭鬚,眼神炯炯,我橫下一條心,目光與其對視了一瞬
姬將軍大致將此次進漲島探險的經過,向田王如實回稟,田王聽得認真,當說到我二人合力斬了黃蛇時,田王問道:「那蛇丹現在何處?」
我忙從懷中掏出那蛇丹,雙手呈給田王,那蛇丹如一輪滿月,光華皎潔,田王把玩了許久,手一伸,說道:「田縱,此丹你收好,此乃龍丹也」
「既是龍丹,我願將它獻給……給田畫小姐」
田王一愣,道:「你用性命與蛇相搏奪得此丹,理當歸你所有,剛才所說,卻是為何?」
我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會脫口而出,說出那樣的一句話,但是田王相問,不得不答:
「這丹原來不是這個顏色,像個小太陽,誰知我只在懷裡揣了一夜,那金光就不見了,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我怕再把持下去,會連這月光也會消失」
「哦?」田王十分驚奇,再一次細看那丹,光華閃閃,猶如風中滿月,遂說,「也好,我代小女謝過,由此看來,這龍丹確是稀罕之物,其中的陽精已被你吸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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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姬將軍在田王面前並無多少拘束,聽此言轉身一掌拍在我的肩上,朗聲說道,「這小子,我看他如今的內力,只會在我之上」
按姬將軍那一拍的力道,怎麼我也得一個趔趄,但這次,我竟然不為所動,連姬將軍也吃了一驚他繼續向田王說起了女人洞中的奇遇,說到那神龜他沖我一點頭,「你來說」
我們從中午一直說到晚上掌燈,田王聽得津津有味,說道:「今發現如此異象,不知有什麼召示?田縱,你說說看」
我說,「從那四句箴言來看,也許我們島上的人,從此要開始跨洋之旅了」
田王沉吟片刻,看了姬將軍一眼,他拱身退了出去田王對我說道:
「我聽田恩說,你說那漢王的使者,不出三個月定然迴轉,不知你從何而出此言?」
我說,「那長安距此,遠愈千里,按說那漢王對於大王您偏居海島,本不該放在心上,但那劉邦,志在海內,再加上大王您在齊地深得民心,這令他寢食難安,有道是: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我想,他必不會放過您,漢使即便騎快馬,晝行夜宿,來回也要三個月的時間,」田王示意我,一盞茶在我面前,我抿了一口,繼續說道:
「如果那使者三月即回,可以算出,他在長安逗留的時間必然不會超過一夜,大王試想,漢使千里奔波,當夜便回,由此可知那劉邦內心之急切,當然不是求賢若渴,而是坐臥不寧」
田王看著我,良久不語,他喚來一個侍婢,囑她將那龍丹送往後院,並特別說道,要她告訴夫人,是田縱指明贈給小姐的,然後,他才對我說道:
「想我縱橫齊地,先與霸王操戈,再同韓信相伐,勝敗不論,倒沒有什麼遺憾,但是,本王閒時靜思已過,悔在錯殺了酈食其,如今落得進退維谷」
我說,「大王不必自責,你煮殺酈食其,率性而為,倒比那劉邦、韓信之流強過百倍
那劉邦,視背盟為常物,玩弄豪傑於股掌中,將來必會守土乏人,飽受匈奴蹂躪
那韓信,先事西楚霸王,再事劉邦,以趁危要挾為能事,雖然有忍受跨下辱的涵養、有十面埋伏的本事,也不會被劉邦所容,日後下場,殘不忍睹
我看此二人,雖然得勢,實不如霸王做得磊落,與大王您之禮賢下世,平易近人,更是沒法相提並論」
田王沒理會以我的恭維,而是問道:「我原本以為,自己一番坦誠,表明本意,那漢王必然不會遣使再來,看韓信現在飛揚跋扈,也沒行將就木的徵兆,但你這番話,也確實令本王開了一扇天窗,從你的角度看,那當世三傑,並沒有脫出一般豪傑的俗套但不知,以後本王應如何自處?」
「人生如戲,世事如棋,如今那劉氏已坐穩在棋枰旁邊,大王在此硬撐,無異以卵擊石,何不就此出洋,開闢一片新天地?」
「妙,妙,妙」田王擊掌大笑,「想我縱橫南北,落入今之絕境,日夜苦思,也沒想出一個策略,不想被你幾句話一點撥,竟然茅塞頓開!」
我謙虛道,「大王過獎,為今之計,我們可做兩手打算,一邊靜候漢使消息,一邊做好出洋的打算,漢使若不來,我們在此地安居,以做後圖,漢使來了,我們撇了這副爐灶,離他而去,但是有個前提,我們必須做好準備,有備才能無患……大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田王眼中奕奕放光,「有理,」他向府外看看,「天色不早了,你就別回家了,與本王一同用飯,我們再談」
我心裡美滋滋的,能這這麼短的時間裡得到田王的認可,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更出乎我意料的是,晚飯會是和小姐田畫坐在了一起
當一聲清婉的「縱哥」在耳邊響起,我才發現,小月已經陪著田畫走了出來,我得以近距離地仔細看一看田畫小姐,一眼之下,差點不能自持,那不就是我朝思夜想的王畫麼?
而「縱哥」的稱呼,宛如王畫之聲在耳,而如此看,小姐能這樣稱呼我,一定是平時與「我」相熟,因而那次那句「你昨天幹嘛去了」,就不足為怪了
她吩咐下人為我做新衣,而不需經過夫人,不就是一個佐證?
有一多時,我一口飯含在嘴裡,忘了嚼,直愣愣地看著她,目光濕潤起來
除了服飾與髮髻不同,任憑是我,再也看不出她與王畫有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別,似乎這個田畫更端莊幾分,沒有王畫身上迸發的潑辣
她舉手投足沒有半點扭捏,竟然走過來,徑直坐在我的身邊,我用餘光看她胸前,豐滿與王畫如出一轍,而衣內中似有光芒她有幾次抬頭,看到我那直愣的神態,就問道:「縱哥,你今晚怎麼了?」問得我竟然有些扭捏起來
這只是一場家常便飯,和女眷一起,更有了家飯的味道田王的晚飯的確簡得不能再簡,桌上有隻燉雞,時令蔬菜,但是海味倒是不少,那是蘇朗將軍下海捕來的他應該是田王的另一個親兵,武藝超群,尤其是水性更好,但我還沒有與其近距離接觸過
一起吃飯的,只有田王、夫人、田畫和我,還有小月,她與田畫不離左右
看那夫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看我的眼神中多有憐愛,「我」自幼年喪母,是她將「我」餵養過來,自然另眼看待,如今聽了蛇丹的事情,那層憐愛的目光中,又多了一層讚許
席間田畫數次問我斬黃蛇的事,我又不便過於炫耀,大概向她講述一遍,礙於有人在旁邊,講得零零散散,連小月也似乎聽的不過癮
夫人提出想看看蛇丹,田畫背過身去,由懷中取出,在桌上鋪了一塊絹,把蛇丹放在上面,頓時,滿屋子光華閃閃,原有的兩支紅燭,似乎成了擺設
夫人說,有了這個東西,就不愁做針線時老眼昏花了,畫兒,縱兒不說將此物送我,倒送與你,你要收好,田畫尊了聲「是」,一朵紅雲衝上雙頰
田王又與我說起了剛才的事情,從他的話語間,我看出,他有些不太相信,那漢使會去而復回,以他的推斷,那劉邦已擁有四海,應該不在乎給自己留一個立足之地而我一再地告訴田王,許多的事都不是一廂情願的,於是,我們又一次談論起我的那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