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委屈淚沒處流

  金愷俊厭惡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朝屋內走去，與金銘羽肩膀平齊的時候停下，冷漠地輕聲回答道：「沒什麼」

  妖孽嘴角彎下魅惑的弧度：「是麼？」金愷俊不再同他講話，一腳踏進屋內望著金愷俊的背影，金銘羽站直身體，臉上浮現邪惡的笑容

  金銘羽剛走下樓，見金大成和金愷俊正坐在客廳里相談甚歡，言語中不時蹦出一個名字，他知道此名，那名叫向薇的女人讓金家上下忙碌了好多天

  「爸，你和大哥在談什麼呢？」金銘羽乖順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金大成微笑道：「看你們這麼開心，一定是好事嘍」

  「銘羽啊，愷俊的婚事將近，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幫一下你大哥？」

  金大成憐愛地看著他最鍾愛的兩個兒子，銘羽是他的私生子，多少對他有著虧欠，本著金家的骨肉不能流放在外面，便接回了金家，擔心愷俊會排斥銘羽，後來見他們竟然相處的很好，他才放下心來

  「啊，真是對不起了爸，這幾天我一直沒有時間」非常緊張地看著金大成，金銘羽抱歉地說道：「大哥，要不我先幫你？」

  金愷俊望了他一眼，友善一笑，轉頭對金大成說道：「沒關係，爸，銘羽有他自己的事情要辦，我自己能行」

  前後不到幾分鐘，金家兄弟的臉，已經變換了幾張不同的表情，金大成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立起身和藹笑了笑：「那好，下午要和向薇見面，去買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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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了爸」

  金大成說有些累了，上樓去休息，客廳里留下金家兄弟二人，金愷俊恍若無人般翻看手中的報紙，想起裴向薇的面容，如春風般的微笑在嘴邊揮之不去

  金銘羽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抬起眼帘冷聲笑道：「大哥，幫不了你，真是對不起啊」

  「我都說了沒關係，金銘羽你可以放心的去泡美女啦」

  誰都不知道金家的小兒子金銘羽在外面乾的勾當，一天一個美女不離身，都不帶重樣的，環肥燕瘦，來者不拒

  只有金愷俊知道，從金銘羽進金家那天開始，媽媽躲在房間裡偷偷抹眼淚，他對突然冒出來的弟弟討厭至極，相信金銘羽也是如此，等哪一天證據足夠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把金銘羽踢出金家！

  「哦，多謝大哥你沒有告訴爸，否則我會死的很慘哦」

  金銘羽翹著腿，把葡萄拿到眼睛看了看，小心地去皮，然後放在嘴裡，享受般咽下去，乖順這個詞離他早就有十萬八千里，精緻的臉龐冷洌，像極了冬日北風，讓坐在對面的金愷俊感覺到有無數個冰刺向他飛來

  「只會往男人身上貼的女人，生出來的野種，我沒有任何興趣！」

  「你！」聽到這話，哪怕金銘羽有很好的定力，也會跳高五尺，抓住金愷俊襯衣前領，陰陰地咬著牙道：「你再說一遍！」

  合上報紙，金愷俊厭惡地推開金銘羽，「我有說錯嗎？」抬腳回他自己屋裡，重重地關上房門

  客廳里只剩下金銘羽一人，只見他手指緊緊地握著咖啡杯，五指骨節慘白，儘量平復胸口的怒火，可能由於太過用力，咖啡杯受不了，發出清脆的響聲，四分五裂

  「向薇是嗎？」

  金銘羽直起身，眉稍輕挑，甩了一下頭，滿不再乎地喊來張阿姨收拾一下桌子，附上不好意思的笑容，說是不小心打破了

  青石小巷

  破舊，骯髒，嘈雜，喧囂是他的代名詞，住進這裡的人們大多數收入低微，有是外來務工人員租住，大多數則是老人和孩子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青石小巷606號小院，懵懂的孩童圍著黑色轎車轉著圈，街坊鄰居沒到想有轎車會停在606號小院，在他們的記憶里，這家母女深居簡出，不與外人有過多的來往

  無聊的人們就愛聽別人的八卦，尤其是擁有至尊級老婆嘴的中年婦女和寂寞空虛的老人們，看見兩個人進入了606號小院，把為數不多的包裹搬進車內，紛紛議論起來

  「是向薇家啊，她媽媽不是住院了嗎？來的這些都是什麼人啊？」

  「哎呦呦，你們怎麼會知道，我聽說向薇她媽年輕的時候風流，向薇說不定是哪個大家的孩子，向薇媽成了植物人，自然回她爸身邊啦」

  「誰知道呢？我說啊，也許是向薇找了一個大款，要搬進大房子裡住嘍」

  「嘖嘖，我以前就瞧著向薇不是一般人，瞧她生的那模樣，怎麼能在亂石巷住下去呢，傍上大款有什麼稀奇，這女人呢，也就年輕的時候好點，男人們都是見一個愛一個，下一個漂亮就會把你忘到腦後頭了」

  你一言，我一句，吐沫星子橫飛，想像力一個比一個豐富，按向薇的話說，一個個要是寫書啊，都能成為大作家

  闊別待了二十五年的家，裴向薇滿心不舍，房間裡所里的東西，她都有著很深的感情，這一次去顏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回來這裡呢？

  帶去顏家的東西很少，反正在顏家也待不了多長時間老王連連催促向薇，見向薇站在院子裡一直望著破舊的小屋出神，恭敬地站在裴向薇的身後，輕聲提醒她：「小姐，該走啦」

  「好」裴向薇鎖好門，也沒有和鄰居打招呼便上了車，從此，有一餐吃一餐，沒有一餐餓肚子的日子沒有了，她應該高興才是，母親的醫療費有了著落，她也不用再為裹腹而愁，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呢？可是，她怎樣自我提點，都無法展露出笑容

  裴向薇跟隨老王走進米萊別墅，這棟豪華的大房子，她是第二次來有一百多平方米的客廳里坐著三個人，向薇都是認識的

  「這麼久才來？真是土裡土氣」

  身穿紅色吊帶長裙的女人，高傲地側著頭，目光只停留在裴向薇身上一秒，就嫌棄地移開，黑黑的煙燻妝，讓裴向薇立馬就想到了國寶大熊貓

  裴向薇直接忽視顏丹寧的話，而是直視顏孝勇，冷漠問道：「我的房間在哪兒？」

  「真是沒教養，當我們如空氣嗎？」蘇花紅瞅了一眼顏孝勇，輕蔑地把目光落在裴向薇身上，也許是她的教養很好，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裴向薇看見她，內心猶如有著無盡的火焰，想在第一時間噴發，連同這間房子都同歸於盡

  「你自己認為，我可沒說，請問我可以去我的房間了嗎？」

  「你……老公？」蘇花紅沉下臉，望向顏孝勇，想讓她老公教訓向薇一頓，顏丹寧見她媽媽受了氣，站起身走近裴向薇，伸手便是一巴掌，打的裴向薇眼冒火星

  「你憑什麼和我媽媽這麼說話？向我媽道歉！」

  裴向薇並沒有怕顏丹寧，而是把頭抬起來，握緊的拳頭蓄滿力量，還沒等她還手的時候，顏孝勇走下台階，柔聲訓斥道：「都是一家人，以後不許大打出手」

  顏丹寧解了氣，知道她爸爸只會疼愛她一個人，滿臉堆笑：「知道了爸爸，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又是這樣，裴向薇眼中溢滿淚水，她努力控制著，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面掉眼淚，回想到以前，那是她第一次來米萊別墅，因要為她繳學費，家裡實在拿不出來那麼多，裴鳳嬌才過來求幫忙

  她永遠忘不了，顏丹寧把她拉到房間裡，打著試衣服的名義，把她的衣服剪成馬蜂窩，顏孝勇回來的時候，惡人先告狀，說她不經過同意就私自穿顏丹寧的衣服，顏孝勇不分青紅皂白，甩手打了她兩巴掌，然後像趕瘋狗一樣，讓她和裴鳳嬌滾出去，而她的學費是裴鳳嬌把房子抵押出去，才沒有讓她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