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大義滅親

2024-04-27 09:14:53 作者: 青簡

  王嬤嬤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但這次卻沒有一口咬定人都是自己殺的。

  京兆府府尹請了大夫給高嬤嬤治傷,至於謝瑜,已經有人認罪,她自然是不能被扣押在京兆府的。

  

  信陽侯夫人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今日裴韶遠是針對謝瑜來的。

  「既然已經沒事了,就回府吧,韶遠你不走嗎?」

  裴韶遠抬手從衣袖中又掏出一個匣子,「大人,我今日前來,還有另一樁案子。」

  還來?

  京兆府尹嚇得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怎麼著,這信陽侯府的大公子,平日裡不鳴則已,跑他們京兆府來一鳴驚人了:

  辦案子還能一連串的?

  平日裡這案子都是攢著的嗎?

  京兆府尹嘆了口氣,有氣無力道:「呈上來吧。」

  趕緊辦案,趕緊下值,他是真的累了。

  而信陽侯夫人更生氣,這裴韶遠他到底想幹什麼?

  堂堂侯府的大公子,成日就管這些東西,他又要告什麼案子?

  裴韶遠將東西轉給了一旁的衙役,「說來慚愧,原本此案應該直接轉呈給陛下。」

  「奈何我如今只是一介白衣,並無面聖的資格,就也只能煩請府尹大人轉述了。」

  這話說的,讓京兆府尹有些好奇了,什麼案子,還得驚動皇上。

  京兆府尹接過匣子,正準備打開,裴韶遠開口了。

  「我要舉告父親信陽侯與二弟裴晏結黨營私,參與黨爭,與淮陽王串通謀逆。」

  嘭—

  京兆府尹的手一抖,匣子就落在了案几上。

  「你....你說什麼?」

  而身後的信陽侯夫人險些暈倒,嗓音尖銳。

  「裴韶遠,你瘋了不成?」

  裴韶遠卻依舊看著京兆府尹,「匣子裡裝都都是父親信陽侯和三皇子往來的密函。」

  「還有與淮陽王串通,意圖刺殺二皇子的書信證據。」

  說完這話,裴韶遠的眸光又看向一旁的謝瑜。

  「另外京中還有一座秦樓,表面是青樓,但專行密探之事,無意中得知這秦樓的主人竟然是二弟妹。」

  「不知二弟妹到底是細作,還是與我父親信陽侯和二弟一樣,投靠了三殿下,參與黨爭了。」

  謝瑜又驚又怒,他怎麼會知道秦樓是自己的?

  那可是她的命根子,要是沒有秦樓,她根本就沒資格和三殿下合作。

  而信陽侯夫人已經是氣昏了頭,反手就是一巴掌摔在謝瑜臉上。

  「你這賤人,害苦了我們侯府!」

  「早知道,便是宴兒死了,我都不能鬆口同意你這攪家精進門。」

  別人不知道,但是信陽侯夫人可就是剛才被謝瑜威脅了。

  她說書房裡藏了反信,如今倒是全讓裴韶遠給抖落出來了。

  謝俞也氣死了,這裴韶遠是克她來了吧?

  好好的布局,倒是成了他人嫁衣裳,還把自己的秦樓也搭進去了。

  這麼大的事兒,京兆府尹可不敢耽擱,趕緊讓人先將信陽侯夫人和謝瑜兩人拿下,緊接著就急匆匆的往宮裡趕。

  這邊信陽侯才下了早朝,剛回到府上,就讓人給拿下了,還不明所以。

  「你們幹什麼?我可是信陽侯!」

  這頭錦衣衛已經踹門而入,「里里外外都給我仔細的搜,半點都不能遺漏。」

  信陽侯氣的鼻子都歪了,「你們是不是瘋了?一群瘋子,竟然敢闖侯府?」

  「我一定要給陛下寫奏章,彈劾你們,彈劾你們錦衣衛,你們知不知道?」

  錦衣衛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們是私自搜查?」

  「是陛下有旨,你信陽侯參與黨爭,謀害二皇子殿下,你自己這條命能不能抱保住都不一定了。」

  信陽侯又驚又怒,「胡說八道,我對陛下忠心耿耿,是純臣,你們這是栽贓陷害!」

  說這話的時候,裴韶遠剛好回來,信陽侯此時也來不及細想。

  為什麼他不在府里,反到在外頭的事兒,忙喊住人。

  「韶遠,你回來的正好,你快替為父進宮見陛下,這群錦衣衛無法無天,竟然敢抄咱們侯府。」

  「哦。」

  裴韶遠淡淡的掃了一眼,「是我舉告的,錦衣衛應該也是我召來的,父親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你說什麼?」

  信陽侯幾乎是感覺到一口痰咯在嗓子裡,上不去,下不來。

  「你他娘的是老子兒子,你舉告我?舉告我謀逆嗎?」

  「蠢貨,我要是出了事兒,侯府出了事兒,你又有什麼好下場?」

  「是啊,有什麼好下場?」

  裴韶遠撣了撣身上的衣袍,湊近了信陽侯的耳邊。

  「當初您對外祖林家的時候,有沒有這個疑惑呢?」

  信陽侯瞪大眼睛,「你!」

  「你栽贓報復我?小兔崽子,我可是你爹!」

  裴韶遠點頭,「當然了,我都不想承認,不過報復是真的,但栽贓可不是。」

  「或許你問問你的二兒媳婦,應該就知道了。」

  說起來,讓謝俞嫁入侯府這步棋,他走的可真對啊,也不枉費他等了這麼久,為裴晏出謀劃策。

  他只需要等著,靜靜的蟄伏,凡事兒不經手,最後只需要大義滅親,親手將這些人都送進去就好了。

  很快,錦衣衛那邊也搜查的差不多了,幾乎翻了個底朝天。

  從庫房的牆裡扣出了幾萬兩黃金。

  實打實的黃金!

  為首的錦衣衛翻看了兩頁,忽的轉向信陽侯。

  「呵,侯爺啊侯爺,你竟然還賣爵鬻官?」

  連裴韶遠都看向信陽侯,這事兒他也不知道,所以當初他外祖一家之所以被陷害。

  是因為外祖擋了父親的發財路?

  信陽侯沒說話,錦衣衛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將人壓走了。

  臨行前錦衣衛看了眼裴韶遠,「皇上那邊等著交差,估計很快就要宣你入宮了。」

  裴韶遠這些年過得什麼日子,旁人不知道,但是他們錦衣衛行監察之責,自然是知曉的。

  更何況當初國子監祭酒林大人的案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心中都是有數的。

  因此錦衣衛也就多提點了一句裴韶遠,能得錦衣衛提點,這可屬實難得。

  裴韶遠頷首,「有勞。」

  他抬眸看著已經被摘了牌匾的信陽侯府,忽的笑了。

  謝姑娘說他應該拿回侯府世子之位,但是他卻覺著,這侯府早該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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