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同窗相談
2024-04-27 09:12:47
作者: 青簡
「錦玉!」
謝瑜看了撒了一地的糕點,眼淚險些落了下來。
謝錦玉這才回過神來,眼中歉意,「對不起阿姐。」
「我剛剛沒拿穩,我再去雲記給你買一份。」
謝瑜低頭看著碎了一地的糕點,心中涼了大半。
剛剛明明就是他瞧見謝青嫵對謝文崢好,撒氣呢。
或許謝錦玉自己沒有察覺到,但是謝瑜卻發現了,他再也不是只念著她一個阿姐的弟弟了。
謝錦玉以為謝瑜生氣了聲音忐忑「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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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瑜笑了笑,「沒事,今日娘說給我做了不少愛吃的菜,要是這糕點吃了就用不下晚膳了。」
「也好,長姐明日我一早就去排隊給你買。」
聽著謝錦玉的話,謝瑜笑著點頭,「好啊。」
一旁的謝母看著兩姐弟相親相愛,笑得合不攏嘴。
「姐弟之間便是如此,青嫵要是有阿瑜一半懂事,我也不必如此操心了。」
翌日一早,謝錦玉果然說話算話,將從雲記的糕點又買回來一份,讓人送去了謝瑜的院子。
謝瑜只瞧了一眼,神色便冷了下來,朝紫珠吩咐道:
「扔了。」
紫珠愣了一瞬,「扔了?」
「姑娘,這可是三公子一大早去雲記排隊特意給您買的點心,還有煎包呢。」
謝瑜的聲音冷了下去,「我說扔了!」
謝錦玉的心思如今都在謝青嫵身上,對她這個阿姐是越來越敷衍了,如此這些東西不要也罷。
要是換做從前,昨日他就會趕緊為自己再買一份賠罪。
而不是今日一早買完了,讓下人給她送到院子裡來,連面都不露。
說不定連去雲記都不是謝錦玉自己去排的隊。
謝瑜猜的沒錯,謝錦玉確實沒有自己去排隊,而是讓身邊的書童拾羽去買的糕點。
他自己則是跟著同窗好友去了雅樂坊。
同窗好友黃斐給謝錦玉倒了杯茶,「錦玉,你這兩天到底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我不喝茶,倒酒。」
謝錦玉直接將茶撒在地上,旁邊另外一名同窗名叫孔令輝,父親也在工部任職。
見狀趕緊給謝錦玉倒了杯酒,「這一大早的,怎麼就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聽說你阿姐不是回府了嗎?怎麼還不高興?」
孔令輝低頭倒酒的時候,掛在脖子上的黃玉蟬哨子掉了出來,在半空中劃出弧度。
謝錦玉一把握住黃玉蟬哨子,力氣大的孔令輝疼得吸氣。
「錦玉,你鬆手,幹什麼啊?」
「謝錦玉!」
他置若恍聞,只抓著手中的黃玉蟬哨子,栩栩如生地雕刻,觸手溫潤。
「這是我長姐送我的哨子?」
孔令輝趕緊一把奪了回去,「是啊,幹什麼?」
「我說謝錦玉,你怎麼的?現在沒銀子花了?不會送出去的東西又要回去吧?」
謝錦玉抿了抿唇,「給你一千兩,把哨子還我。」
「你沒事兒吧?」
孔令輝和黃斐對視一眼,忍不住一同看向謝錦玉。
「你當時不是不喜歡你長姐送的這些東西嗎?」
謝錦玉揚頭,「我現在也不喜歡,不過是看這個哨子成色不錯,想玩玩而已。」
孔令輝點頭,「當然不錯了,這東西是祁連產的祁連玉。」
「更別說還是前朝最有名的雕刻師聞老先生的遺作。」
「當初後宮多少人搶著要,也就只有皇后娘娘得到了,沒想到轉手就送給你長姐謝青嫵。」
說到這兒,孔令輝忍不住得意起來,「沒想到你長姐又送給你,可把我眼饞壞了,結果你就送給我了。」
他忍不住拍了拍謝錦玉的肩膀,「好兄弟,你不知道我拿回家的時候,我爹那張臉,嘖嘖嘖...」
「嫉妒的是面目全非,好幾回腆著老臉跟我搶。」
一旁的黃斐看著孔令輝得意的神色,再看看謝錦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忍不住搖了搖頭。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當時就說過,謝大姑娘對錦玉是掏心掏肺的好。
可偏錦玉不領情,還嫌棄的要命,最後倒是便宜了他們這些兄弟。
孔令輝這邊好似還無所察覺,「錦玉最近你長姐有沒有又送你什麼好東西?讓我們幾個開開眼?」
謝錦玉甩開孔令輝,眉眼沉沉,「滾!」
他現在心情煩躁得很,怎麼都沒想到當初謝青嫵隨手送他的東西都如此珍貴。
最後黃斐還是給謝錦玉倒了杯茶,「大清早的就別喝酒了,喝點茶敗敗火氣。」
因為是烹茶,火爐有些烤得發熱,幾人就將窗開了條縫隙透氣。
街對面是京城最大的書坊,許多學子都經常會到此處買書。
幾個同齡的稚子身後跟著僕人走了進去。
「最近咱們課業太多,我的墨都用沒了。」
「我也是,連紙都沒了。」
兩人說著話,朝身邊的人看了看。
「文崢,你不買嗎?老師看重你,你的課業更多,不需要買墨嗎?」
謝文崢搖了搖頭,「昨日長姐將文房四寶都備齊了。」
「而且硯台還是絳州的澄泥硯呢,墨是徽墨,寫在紙上還有香氣。」
語氣里隱隱透著些許炫耀,旁邊的同窗頓時羨慕。
「文崢,你長姐真好,我怎麼沒有這麼好的姐姐?」
謝文崢有些驕傲地揚起下頜,雙手插在腰上。
「是吧?我也覺得長姐好,我長姐是天下第一好。」
嘭!
茶盞碎裂在地,謝錦玉冷著臉站起身,「你們說謝青嫵她過不過分?」
「明明我才是她親弟弟,她卻對一個庶子如此好,還將人送去了國子監,我身為謝府嫡子,都只是在金台書院讀書。」
黃斐抬起頭看著謝錦玉,「你是不是忘了?」
「當初謝大姑娘可是跟你說了,讓你與她一同拜王大人為老師。」
孔令輝也跟著點頭,「是啊,但是你說謝二姑娘為你已經求了人,非要去金台書院讀書。」
「先不說別的,你父親好歹是朝中工部侍郎,堂堂三品大員,再不濟也能進太學讀書,稍能入眼就能進國子監伴學。」
黃斐喝了口茶,微微斂眸,「也不是說金台書院不好,只是到底不是官學,你這等身份在太學也算是天之驕子了,何苦跟我們這等人混跡?」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謝錦玉臉色愈發難堪,轉身就往外走。
「哎!錦玉...」
「咱不是說好了要來這兒享受嗎?你這曲子都還沒聽呢,怎麼就走了?」
孔令輝看著謝錦玉的背影,將茶一飲而盡,朝黃斐問道: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啊?真以為自己有個當侍郎的爹了不起?」
「我爹官職也沒比他小多少,天天受他的氣。」
黃斐垂眸,「都是同窗好友,什麼受氣不受氣的,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
「他估計也是有什麼煩心事吧。」
孔令輝哼了一聲,「他能有什麼煩心事?爹是大員,長姐又深得皇上皇后喜歡,對他又好,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對了,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回事兒,定遠侯府似乎不跟謝府來往了,朝堂上隱隱有對峙的趨勢。」
「你說定遠侯不是謝錦玉的外祖嗎?前幾日楊老夫人過壽,我有事兒沒去上。」
「回去聽我娘說,謝錦玉也沒去?」
孔令輝的話,讓黃斐頓了一下,他父親的官職比孔令輝還小些,前些年才從外省升遷上來的,因此沒有資格能去上定遠侯府老夫人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