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掌家權旁落

  謝母被臊得滿臉通紅，「你胡說八道什麼，從你外祖母那兒回來瘋瘋癲癲的，誰會拿你的銀子？」

  「沒有嗎？」

  謝青嫵眼眸微垂，腳尖踢了跪在一旁的侯掌柜身上，「我母親不承認，你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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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掌柜被踢了個哆嗦，下意識抬頭看了眼謝母，見謝母瞪著他，頓時又低了下去，渾身抖若篩糠，這母女兩個做法，拉帶他做什麼？

  「夫人，大姑娘都知道了，實在是帳冊在那兒，想瞞也瞞不住。」

  「廢物！」

  謝母手中的茶盞落在地上，洇濕一片，侯掌柜瑟縮著沒敢說話，只是看向謝青嫵，「大姑娘，我能走了嗎？」

  「急什麼？」

  謝青嫵睨了他一眼，「我母親可還沒承認呢，若是母親說不是她做的，我自然是信她不信你。」

  「若你故意污衊母親，自然是要將你送去官府嚴辦才是。」

  侯掌柜聽著謝青嫵還要把他送去官府，忙不迭地連滾帶爬朝著謝母而去，「夫人，您快承認了吧，那麼多銀子，我哪兒有膽子拿啊，都給您了，您是知道的。」

  謝母氣的臉色難看，踹了侯掌柜一腳，朝著身側的丫鬟吩咐道：「把他拉下去。」

  然後這才看向謝青嫵，「你現在是厲害了，如今倒是質問起我來了，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我也沒想過世上會有你這樣的母親。」

  謝青嫵搖了搖頭，「偷自家女兒的銀子，我也是沒見過，真想問問天底下的人，真有這樣做母親的？」

  謝母被說得臉色漲紅，氣得一拍桌子，「你回來就是氣我的嗎？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你才多大，又不懂怎麼經營鋪子，也就皇后娘娘心大，什麼都敢讓你做，我不過是想著先派人幫你打理，等日後你嫁了人再都添成你的嫁妝。」

  「你倒是不識好人心，如今竟然還怪上我了？」

  一番說辭，讓謝青嫵都險些啞口無言，若不是經歷過前世，她還真就信了這套說辭，她也沒想到往日裡不善言辭的母親，如今竟然能編出這麼多謊言。

  「皇后姨母留給我的鋪子，我想怎麼經營就怎麼經營，當初姨母送我的時候就說了，就是為了給我練手用的，至於盈虧根本就不重要。」

  謝青嫵說著，將帳冊都堆到謝母面前，「半年的盈利，每一筆我都算清楚了。」

  「母親既然是幫我保管，那銀子現在就還給女兒吧，一共是八萬五千七百兩，再加上利銀，母親給我九萬兩就行。」

  「你….」

  謝母看著謝青嫵朝上的掌心，聽著九萬兩銀子，氣得牙都要咬碎了，「堂堂謝府嫡女，怎麼跟外頭商販一樣市儈？」

  「皇后娘娘這些年就是這麼教導你的？」

  「姨母如何教導我，這話母親沒資格說，畢竟您從沒教導過我。」

  謝青嫵冷了臉，「母親若是不將銀子給我，我就只能去皇上面前參父親和母親一本了。」

  「胡鬧！」

  一聲呵斥，卻不是從謝母口中傳出來的，謝雲州身後跟著方姨娘，踏步走了進來，「哪有女兒狀告爹娘的？你這是不孝！」

  謝青嫵卻並不懼，「父母不慈，子如何孝？」

  雖然大齊是以孝為天，但是謝雲州絕對不敢用這個罪名壓迫她，一是自己由皇后姨母撫養長大，並未受到養育之恩，二是謝雲州和楊月茹兩人對楊老夫人更不孝。

  一旁的方姨娘見狀，忙柔聲道：「老爺可千萬別動怒氣，這件事說到底也是夫人有錯在先。」

  「大姑娘在意的不是銀子，是夫人瞞著她將鋪子的盈利充了公，想討一個公道罷了。」

  謝雲州經過這段時間在朝堂的冷遇，也知道皇上對謝青嫵是什麼態度，自然也不會真的把她怎麼樣，但是身為父親的威嚴卻不能丟。

  如今有方姨娘這番話，自然是順勢下了台階，朝著謝母點了點頭，「此事你的確是做得有些過了。」

  謝母雙眸瞪圓，「你也怪我？要不是你成日的…」

  「行了！」

  謝雲州厲聲打斷了謝母的話，「那兩間鋪子是皇后娘娘留給青嫵的，自然是她的東西，你卻一聲不吭地將盈利充了公，就是你的錯，還說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謝青嫵將兩人的舉動納入眼底，就瞭然此事與謝雲州肯定脫不了關係了。

  謝雲州負手站在花廳，朝著謝母道：「把銀子還給青嫵，日後這些鋪子你也不許插手。」

  聽著謝雲州的話，謝母百口莫辯，氣得渾身發抖，「九萬兩銀子，你說給就能給？你不去瞧瞧咱們府上，就剩下三萬兩銀子了，哪兒還有銀子給她？」

  「再這麼下去，全府上下都要喝西北風，你還想著給她銀子。」

  謝雲州也不管理府內庶務，自然是不知道的，聽到謝母的話，下意識地看向方姨娘，方姨娘微微頷首。

  「夫人前些日子將帳冊交給妾身，帳上銀子的確不多了，而且府庫里…也多數都空了，過了這個年若是再沒些進項，便只能喝米粥了。」

  方姨娘的話，讓謝雲州有些怒不可遏，他堂堂工部侍郎，如今家底兒竟然都要空了，氣得指著謝母的鼻子。

  「這些年我信任你，敬重你，將府里的中饋都交給你，你就管成這樣？你還像個當家夫人嗎？」

  「謝雲州，你什麼意思？」

  謝母也氣的『蹭』一下站起身，「我這些年嫁給你，哪一天不是勤勤懇懇操勞，如今府中銀子虧空，你倒是怪上我了？」

  「這些年你動不動就往外要銀子，你拿走多少心裡不清楚嗎？」

  「我若不是為了補這個虧空，至於拿阿嫵的鋪子盈利嗎？要不是靠這些銀子，今年咱們府上都別想過好年。」

  謝青嫵單手撐著下頜，看著兩人吵架看得津津有味，謝雲州冷不防轉頭看見她，頓時板了臉，只覺得在謝青嫵面前丟了面子。

  「行了，再如何都不是你拿青嫵鋪子盈利的藉口，我看你也是不善於管家，日後府里的中饋就都交給方姨娘吧。」

  「謝雲州！」

  謝母聽到這話，氣得站起身，卻緊接著一陣氣血上涌，整個人暈了過去，一旁的謝錦玉趕緊伸手去扶。

  「爹，你這話說得太過了，我娘是當家主母，您奪了她的掌家權交給一個妾室，是要寵妾滅妻不成？」

  謝雲州胸口起伏，才要說話，謝青嫵卻開口了，「錦玉，話不是這樣說的，只是母親自己不善掌家，如今操勞成疾，引發了病症。」

  「父親也是心疼母親，想讓她養病，這才由方姨娘代勞操持府內庶務，如何說的是寵妾滅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