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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同名實體小說已預售)

2024-05-06 21:50:32 作者: 錦凰

  八年未見,思之如狂,自是一番水乳交融,骨骼相纏。

  極致的貼合與纏綿,心房咚咚的跳動,無盡的索求與給予,來確定彼此終於重逢。

  一切絕非相思入骨的一場大夢。

  ……

  

  卯時,年幼的帝王已經起身兩刻鐘,正衣冠、盡膳食,端坐在勤政殿,等待先生來授課。

  今日蕭鈞樞格外的心不在焉,幾次察覺他在走神的謝韞懷放下手中的策論:「陛下若想去見太后,今日臣等可以為陛下批假。」

  天倫之樂,人人皆慕。

  蕭鈞樞自出生就未曾見過蕭華雍,他聽到了風聲,想去見一見,無可厚非。

  年幼的帝王有些意動,身子明明已經有了起身之勢,卻只是細微挪動,又端坐起來,面上已經有了帝王該有的喜怒不形於色,只是摳著寬大袖袍邊的圓潤指尖泄露了他的不安。

  澄明的眼瞳,水光覆蓋,盈盈動人,像極了沈羲和。

  但他的眼底不似沈羲和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之外的冷漠。

  有著超越八歲小少年的沉穩,飽含希冀地凝視著謝韞懷:「先生,是……他回來麼?」

  他想喊阿爹,但又害怕不是,心裡明明知道以阿娘的性子,除了阿爹,不會有旁人能入她眼,卻還是莫名需要一個人來明確告訴是!

  謝韞懷莞爾,他沒有正面回答蕭鈞樞,只是道:「陛下御極天下,問安視膳從不落下,陛下年幼,奉迎之道甚少。太后寡居,這些年想自薦枕席者數不勝數,三年前還有人敬獻一人,只言容色,與明宗陛下有九成相似。

  太后見此人,當下拔劍,親斬於殿,血濺三尺。」

  三年前,蕭鈞樞才五歲,這事沈羲和沒有讓他知道。

  「多謝先生。」蕭鈞樞面色緩和,眼底笑意更甚。

  「陛下不去見一見?」謝韞懷有些驚奇,蕭鈞樞明明如釋重負,卻又似不為所動。

  「先生,接著講課吧。」蕭鈞樞抿著唇笑著道,「阿娘這些年的孤苦,朕都知曉。阿爹既然歸來,理應讓他們獨處。至於與阿爹相見……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謝韞懷心口微微震動,蕭鈞樞自牙牙學語起,就由他們開始教導,六歲之前還有些稚氣,六歲之後越發持重,他們早知蕭鈞樞聰穎過人,但他能夠表現出這般的人情練達,能夠如此輕易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實屬令他震撼。

  無論是謝韞懷,還是蕭長卿,更甚崔晉百,他們個個都曾是才驚艷絕的少年郎,同輩之中,少年時由來是獨領風騷的人物。

  思及自己八歲之時,不及多矣。

  謝韞懷斂下心神,重新握卷,保持著以往的節奏開始繼續授課。

  年幼的帝王再無分心,專注傾聽。

  善解人意的蕭鈞樞,覺著作為一個懂事的兒子,他應該給足父母多年重聚的獨處時光。

  可他等過了第一日,第二日阿爹沒有來尋他,他沒有去問安,阿娘也沒有遣人來看望。

  他的心裡有了小小的失落,往年他有一日膳食間去晚了,未曾派人去言語一聲,阿娘要麼會親自做了吃食來尋他,要麼會派紅玉姑姑或者紫玉姑姑來看望他。

  現在阿娘似乎將他忘了。

  第三日,阿爹沒有出現,阿娘仍是未召見他。

  年幼的帝王,對阿爹歸來的心情,已經從驚喜、失落逐漸轉變到氣惱!

  習武時,手中量身打造的鐵劍劍花飛舞,令陪練的步瞻和崔矚節節敗退,沒過幾招就被挑飛了劍。

  「起身,再來!」蕭鈞樞看著倒在地上的兄弟倆,繃著臉命令。

  兄弟倆捂著被踢中的胸口,雖有護甲,但也痛,雙生子的心靈感應,令他們迅速對視一眼,齊齊撲倒在蕭鈞樞腳邊,一人抱著蕭鈞樞一條腿。

  崔矚:「陛下,我們有何過錯,陛下罰我們便是,切莫氣壞龍體。」

  步瞻:「陛下,我昨日不是偷偷帶小郡主外出玩耍,芙蓉園小宮娥見鬼也不是我假扮,章大人茶水杯子裡的尿亦不是我放……」

  步瞻抖出一堆自己的惡作劇,聽得旁邊的崔矚白眼直翻:這蠢東西,絕不是和他一母所生!

  原本心有鬱結的蕭鈞樞,看著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活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還把自己搞的那些事兒一股腦兒用「不是我」這樣欲蓋彌彰的說辭吐出來,霎時間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陛下啊,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可我上有快八十的祖父,下有阿娘阿爹還在努力的幼弟幼妹,中有整日需得我頂罪賣慘的胞兄唔唔……」

  步瞻還沒有嚎完,就被崔矚一把捂住了嘴!

  瞧見陛下的神色不再似方才那般冷肅,崔矚才道:「陛下,若有煩憂,不若說與我二人,我兄弟二人雖不及陛下才思,卻也願涸思干慮,以期為陛下分憂。」

  「分憂?」蕭鈞樞樂了,他忽而笑得惡意滿滿,「阿矚啊,朕已經三日未見阿娘了,甚是想念,你可有法子?」

  崔矚身子一僵,他們比蕭鈞樞年長一歲,自小就和蕭鈞樞一起長大,學文習武多數是一道,兼之家學淵源,自然比同輩少年要機敏不少。

  信王殿下送了一個美男子入宮,太后笑納,這事兒整個皇城都知道了,他們有爹娘指點,自然知道那美男子是何人。

  被陛下追封為明宗陛下的先太子,太后娘娘的正牌夫君,光是聽著阿爹自小講的那些明宗陛下的光輝事跡,崔矚就知道這是一頭摸不得的猛虎,他們爹娘都不敢,更遑論他們?

  但話已經放出去了,陛下又這樣似笑非笑地凝視著自己,一旁傻弟弟還幸災樂禍等著自己栽跟頭,崔矚必須把面子穩住:「陛下,雍和四年,陛下偶染風寒,高熱兩天兩夜,太后衣不解帶,伴於身側,一應湯藥換洗,不假人手。」

  蕭鈞樞眸光驀然一亮,一拳砸在自己掌心:「好阿矚,朕記你一功!」

  於是,被蕭華雍纏在東宮,每每要掙開這廝,就聽到這廝口中八年解毒多麼不易而心軟的沈羲和,接到了珍珠的稟報:「陛下練劍,傷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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