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忍心親手殺他?
2024-11-26 20:43:21
作者: 北若冰
「左秋啊,你知道我此行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
「非要我猜?」
面對她的提問,左秋只是輕輕的反問了一句。
她好笑的看著他,若是不想叫他猜,她為什麼要這麼一問。
「好,我猜……」
左秋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她沒有停頓太久就開口答道。
「你想殺了夜彩雲,給南宮銀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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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
「雖然我不太清楚,但那死了的古烈格似乎是柳爵銘殺的,要說你還想再殺誰的話,就該是他柳爵銘了。」
左秋聳聳肩,突然問道,「那柳爵銘好歹也認真的教過你功夫,算的上是你半個師父,你忍心親手殺了他嗎?」
師父?
莫攬月看著天空,那晴空萬里的天,浮現出的,卻是古烈格的笑顏。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種話,是建立在你真心拜師的前提條件上的,如果我說我一開始就只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真心想拜他為師,你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想了?左秋,我不是一個好人,也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我嘛,是個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的人,哪怕他是個壞人,他對我有恩,我感激,哪怕他是個好人,他和我有仇,我不得不回敬。」
柳爵銘對她莫攬月來說,不外乎只是一個切磋的好對手,充其量還幫她解決了九皇子那個麻煩,這一點點的幫忙,她已經謝過了,無須銘記,但他殺古烈格的仇,她可是夜夜記著呢。
「有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做完之後你會想做什麼?」
左秋看了一眼前面的古烈陽,壓低聲音問道。
「繼續完成我的任務。」
「兩年時間一到呢?要離開嗎?」
莫攬月怪異的看著左秋的臉,不知他是哪裡打聽來的這兩年之期的事情,如此看來,左秋知道的事情可一點也不少,她是不是太忽略他這些天在宮裡的日子了。
「以前我答應他的,不過是一年而已,結果被他坑成了兩年,也許兩年沒到,期限又迭加了呢,我還沒有想過離開這裡之後的事情。」
莫攬月淺淺的笑著,臉上表現出無可奈何的神情,眼裡,卻閃著異樣的期望。
行軍路上,並不怎麼著急,因為走小道的士兵們大部分全憑雙腿行軍,速度本就慢過他們,他們這些騎兵就算以最慢的速度也絕對會在他們之前到達。
慢騰騰的走了一天,古烈陽、莫攬月、左秋及隨行侍衛在一個小鎮上留宿,其餘士兵在另一副將的帶領下在小鎮外就地紮營休息。
在客棧住下,古烈陽習慣性的沒有給莫攬月多要一個房間,莫攬月也沒什麼意見,拿著包袱就跟著古烈陽一起往他房間裡走,這可把一旁的左秋給看傻了眼。
「左兄弟,你發什麼楞呢,走。」
被安排和左秋同一個房間的一侍衛拉著他就往樓上房間走,一邊還跟他指點迷津。
「你不知道呢,咱們頭兒一直住三殿下房裡,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是前段時間短暫分開了一下,這會兒又恢復正常啦,你不必看得這麼眼發直嘛。」
左秋尷尬的笑了一下,他只是不明白那個潑辣個性的小妞為什麼只要一對上古烈陽就變得溫順得像只小綿羊,簡直就像是上輩子欠了他什麼似的。
房間內,莫攬月洗漱過後自覺的爬進床的內側,轉身對尾隨而來的古烈陽鄭重申明,「乖乖睡覺?!」
「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古烈陽攤開兩隻手苦笑道。
「嘿嘿……你知道,在你這個年紀的男人血氣方剛、精力旺盛,誰知道你想做什麼。」
莫攬月把被子一卷,面向牆側臥而睡。
只是沒多久,她連人帶被子被古烈陽抱著滾了個向,再次面向著他。
「雖然我沒想要做什麼,但也沒打算整晚對著你這後腦勺。」
懲罰性的颳了刮她的鼻尖,古烈陽隔著被子把她抱在了懷裡。
一見自己被當了抱枕,莫攬月倒也沒什麼不適應的,古烈陽身上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氣味,別說,許久沒有同個房間,偶爾她還有些懷疑他的溫暖。
就像此時,她悄悄的吸取著那熟悉的氣味,心裡不斷傻笑,她想不通甚至一直在糾結的某些事情,卻敵不過她誠實的身體反應,若不是現在臨戰在即,行軍路上馬虎不得,也許她會推翻前言和他滾上一滾也說不定。
「要是真的開戰,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不好。」
莫攬月抬起頭,有些無賴的看著他,「我會答應的事情,你就不會這樣鄭重的問我,既然你這麼認真的問了,就是我不會答應。」
「你總是聰明得過份,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古烈陽重新把她按在懷裡,重重的一按,害她差點兒沒法呼吸,所幸他很快放鬆了手上的力道,她才得倖免於難。
他想讓她給他一個保證,如果真到了無法挽救的那一刻,他希望她能夠全身而退。
只是如今看來,他只能向天祈禱保佑她平安無事了。
匆匆忙忙集合起來的不過是數萬精兵,根本經不起彩鷹國的軍隊折騰,如果彩鷹把全部兵力集中在他們這邊,隨時能夠輕易的讓他們全軍覆沒。更別提夜彩蝶已經死在了他們紫雷,這個消息一經傳出,恐怕彩鷹更是沒有任何顧忌的出兵攻打他們,這一場戰是輸是贏到了現在,他還真沒什麼太大的把握。
現在只希望在他們到達邊境之時,其他三國派出的軍隊也能夠如時抵達彩鷹邊境,四國同時發動,必然能夠讓彩鷹國內部大亂,臨時調兵遣將也需要費些時日,他們可以分別先行攻城,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至於他們紫雷這邊,則可以用夜彩蝶作幌子,先和來人假意談和。守衛的將領不可能拿他們公主的性命開玩笑,這一來一回的書信請示又得費些日子,配合好三國的行動,彩鷹兵力一分散,便可以免了滅國之災。所以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鋌而走險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卻需要十足十的運氣。
古烈陽心裡的擔憂,他不說,不代表莫攬月就不知道,只是她選擇相信他,堂堂三皇子,打從娘胎就在算計著皇位的繼承的男人,這小小麻煩都搞不定的話,還有什麼資格做傲視天下的皇帝?莫攬月見識過古雷的狠,他把自己的兒子當玩具一樣往火海里丟,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但他真那麼不愛他的兒子們麼?不見得。他不過是為了磨練出他們比任何人都堅忍不拔的性格罷了。
古烈陽如果問她,她當然會絞盡腦汁給他排憂解難,他不問,她就裝作不知道。男人的事情交給男人去辦,她這小女子,保護好他這個男人,也就夠了。
相對於任務少少的莫攬月,左秋就顯得更加的輕閒和悠然自得。和其他士兵們不同,他很顯然就是個來湊熱鬧的。沒有人能威脅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真上了戰場,他要怎麼做都是他自己的決定。
一夜的休整,大家的精神都恢復了不少,只是醒來面臨的仍是長路漫漫,心裡總歸是覺得累的。莫攬月騎馬行於古烈陽一側,左秋行於她另一側,和古烈陽一起把她夾在了中間的位置。在她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不免暗自苦笑,這兩個男人到底把她當什麼人呢,這種時候下意識的保護她,有這必要麼?
多說無益,她懶得與之計較,只是悄悄的降低了速度,行在了古烈陽的身後。左秋隨之慢了下來,以眼神詢問她怎麼了,她搖頭不語,不作任何解釋。
「頭兒,前面好像有點不對勁。」
一名侍衛從前方轉返,壓低聲音對她說道。
莫攬月遙遙望向前方,隨即叫住古烈陽,古烈陽一停下來,整個隊伍也隨之停了下來。
「派個人過去看看,那前面躺著的是什麼人?」
莫攬月對那侍衛下令,目光仍沒有從前邊官道中央躺著的那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身上移開。瞧那身形,似乎是個女子,衣衫襤褸在這種地方躺著,要說是乞丐也太奇怪了,在這種地方討錢這不成心找死?那瘦弱的身子禁得住幾隻馬蹄子的踩踏。
那侍衛很快驅馬上前,在那人身邊停下,大聲問她的來歷,但那人始終是沒有半點兒反應。莫攬月眼見那侍衛下了馬,用腳踢了踢那人的身子。
不一會兒,侍衛連馬都沒顧上牽就跑了回來,臉上神情看上去分外焦急。
「怎麼樣,有沒有問到什麼?」
古烈陽攔住那侍衛率先問道。
侍衛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莫攬月,欲言又止。
莫攬月看他這樣,就更加奇怪了,「到底怎麼了,快說。」
「三殿下,頭兒,屬下剛剛湊近一看,是個女人,活的,問她什麼也沒有反應,但是她嘴裡卻不斷念著頭兒的名字。」
「我的名字?」
莫攬月皺了下眉,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一個很久遠的朋友。
「是的,她一直念著莫攬月這三個字,頭兒,你要不要過去看看是不是認識的?」
莫攬月沒有遲疑就向那女人走去,侍衛跟在她身邊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