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神奇揚大戰紅粉團

  「安妮，你覺得自己能給電影帶來什麼能量？」

  海鷗在藍天中飛翔，火焰總部的試鏡工作在繼續，王揚卻遇到了有些棘手的情況，安妮-海瑟薇不愧是這個年代最優秀最自信的年輕女演員之一，他連嚇帶唬都沒有收拾掉她，此前KO阿麗克西斯、艾米莉的方法失效了。

  「積極的能量。」坐在前面椅子上的海瑟薇笑容燦爛，一張紅唇大嘴咧開，潔白的牙齒很耀眼，她笑說道：「我會根據劇本的角色定位、導演的要求、影片的格調去塑造角色，如果電影需要一個溫暖陽光的心理醫生，那我就溫暖陽光；如果需要深沉冷淡，那我就深沉冷淡，我相信自己能勝任這個角色。」

  看著王揚的平靜臉龐，海瑟薇的笑容更盛，不禁想起了當年17歲參加《朱諾》的「利亞」試鏡的時候，她不小心被椅子絆得摔在地上，王揚笑言安慰的情景，雖然他今天很嚴肅地板著臉，問題都很嚴格和刁鑽，但她始終感到很溫馨有趣，無論如何，今天她是志在必得！

  海瑟薇當然充滿信心了，她請假離開劇組早早趕來，怎麼可能不重視不自信？從以《朱諾》初登大銀幕後，朱諾成了國民偶像，利亞也是不差，而且「朱諾好友」這個頭銜沒有保持多久時間，她就另立門戶成了「公主」。

  這些年海瑟薇出演了《公主日記》、《天堂的彼端》、《少爺返鄉》、《貓的報恩》（配音）、《魔法灰姑娘》、《公主日記2》、《歷劫俏佳人》、《小紅帽》（配音）、《斷背山》等片，目前正拍攝著《成為簡-奧斯汀》，她早已是紅遍全球的人氣偶像，可以說根本不缺各類型的片約，何況一個戲份甚少的女配角？她想要的只是重返神奇揚片場。

  作為「王揚幫」的主力成員之一，海瑟薇不想變成游離成員，一方面「王揚幫」風光無限，更重要的是從平凡少女變成大明星，她對神奇導演的喜愛沒有變過，在他手下演戲是十分令人興奮的事情。

  「OK。」王揚聲音輕飄飄地點了點頭，不管任何角色，信心就是亮點，演員就是需要這種一往無前的意志，當然能力又是另一回事，但他知道海瑟薇真的可以兌現她的話，《公主日記》和未來的《瑞秋的婚禮》充分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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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出招了吧？南希明白不問刁難問題，恐怕會讓海瑟薇咧嘴笑著離去，果然不出所料，王揚馬上一出就是大招！只見他忽而問道：「你覺得人性善惡是怎麼回事？」

  「唔……」海瑟薇怔了怔，圓大的眼睛定住了，演這個角色需要思考這些嗎？王揚繼續道：「就當我是陳永仁，海瑟薇醫生，我在問你呢。」海瑟薇仍是很疑惑，她沒有台詞啊，難道這些都要演員自己即興創作嗎？怎麼回答呢？海瑟薇一邊想，一邊說著：「我想這個話題太廣泛了……比如我哥哥是同性戀，但教會認為那不好……可是我知道他，他做錯什麼？他是個善良、親和的人，他們也是真心相愛的，所以……人性善惡很複雜，在於我們怎麼去看。」

  很好！卡利斯等面試官臉露笑容，儘管他們不太懂為什麼神奇揚問這個，不過海瑟薇對答如流。糟糕！南希不禁挽了挽額邊垂髮，弄巧成拙了！牙尖嘴利的海瑟薇居然破了神奇揚的刁難問題！

  大意了！聽到她的從容回答，王揚頓時笑了笑，也不知應該心喜還是苦惱，真是大意了，一開始就不該拿著常規問題去給她，要知道海瑟薇的口才是很好的啊！刁難問題亦沒有給對，阿麗、艾米莉的順利讓他輕敵了，然而海瑟薇是SSS級！王揚想了想，笑道：「說得不錯，雖然你沒有看清楚陳的痛苦根源。嗯！安妮，試試表演吧。」現在海瑟薇氣勢如虹，他只剩下在表演環節扳回來的機會。

  試鏡室的門打開了，休伊特、斯嘉麗、奈特莉、娜塔麗齊齊望去，走出來的海瑟薇臉掛淡淡微笑，不像是搞砸的樣子，四人都生起疑問，海瑟薇表現得怎麼樣？

  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差。這是海瑟薇的內心想法，她在問答階段有著很好的表現，她相信王揚他們能看到她對角色、故事、電影的見解與自信；然而在表演的時候，她的情緒投入不足，就像揚評價說的「你在演安妮-海瑟薇。」大概只有平平常常的演繹。想起搞砸的原因，海瑟薇十分無奈，王揚不停一臉陽光笑容地看著她，她卻要想像面對著的是一個痛苦滄桑的病人，就這樣受到影響！真是糟糕。

  這叫嚴格嗎？試鏡了這麼多次，第一次遇到主面試官會笑得那麼燦爛，布萊德爾和布朗特透露了一個錯誤的信息！海瑟薇抿了抿嘴，能怪誰呢？她自己表現差，神奇揚的話猶在耳邊：「可以預見的，這次拍攝會非常緊張，你必須能快速進入情緒，同時不受太多影響。」結果她處理得不怎麼樣。

  「神奇揚沒想像中那麼嚴肅，但是……危險！」看著這幾個女人，海瑟薇毫不介意地給出一點提示，反正揚今天太「可怕」了，她等著結果等著看到大家的試鏡錄像，看看誰能讓神奇揚滿意，海瑟薇咧嘴笑道：「祝你們好運。」

  海瑟薇離去，休伊特起身步入試鏡室。安然坐著的三位大明星各有心思，又似乎有同一個念頭，如果說阿麗克西斯、艾米莉只是「小角色」，那她們和海瑟薇、瑞秋、鄧斯特、傑西卡幾個人代表著好萊塢一個年代女星的最高水平，無論人氣和演技都是，當然嚴格來說演技上可以把傑西卡踢出去，現在竟然連海瑟薇都搞不定一個小配角？到底王揚在選什麼？

  看到笑容甜美的詹妮弗-洛芙-休伊特，王揚的眼前閃現了98年《歌舞青春》試鏡時的幾幕畫面，那時候大家都好年輕，已經過去好多年了，不過現在不是什麼懷舊時間！

  收拾休伊特並沒有擊倒海瑟薇那般難，她的爭念亦沒有那麼大，只是經紀人推薦「李心兒」是個很適合她的配角，什麼方面都是，於是報名參加試鏡，後來競爭對手越來越多，這件事的發展超乎意料。

  這些年休伊特在銀幕方面的發展平淡無奇，目前主要工作是主演由CBS頻道播出的劇集《鬼語者》，並且擔任它的製片人之一，如果能出現在神奇揚電影裡，不但如願地彌補多年遺憾，還能大露一次面，美版《無間道》甚至可能會是奧斯卡競爭者！那將為她以後的銀幕事業畫上鮮艷奪目的一筆。

  然而遺憾似乎要繼續下去，雖然最後休伊特微笑地離開試鏡室，她的心情其實很糟糕沮喪，搞砸了！她的可笑表現就像一個第一次試鏡的菜鳥，完全被神奇揚左右，然後不知道回答了一些什麼東西，大方得體，卻平庸得像個路人；接著的表演環節同樣是這樣……讓她沒想到的是，神奇揚還記得她當年試鏡「加布莉埃拉」時唱的歌，還稱讚了《鬼語者》幾句，也許這是唯一值得開心的地方。

  「你認為你能給電影帶來什麼能量？」

  此時試鏡室里坐在面試椅子上的是斯嘉麗-詹森，幾個不著邊際的問題後，王揚忽然問了個必問問題，斯嘉麗立時思索了起來。

  從小成名的斯嘉麗自然不算是王揚一手挖掘出來的人，代表作還是索菲亞-科波拉執導的《迷失東京》，但就此告別童星形象的作品確是王揚打造的《甜心》，而後來她的商業作品《超完美奪分》、《逃出克隆島》等片都是一塌糊塗。認識王揚時，斯嘉麗還只是17歲，多年下來兩人的交情還不錯，最近年初王揚還在金球獎紅地毯上「英雄救美」，所以她自認是「王揚幫」的一分子。

  可是王揚幫成員有什麼優惠嗎？沒有，今天有幾個人不是王揚幫成員？更核心的、更有淵緣的？

  前面幾個問題已經答得不怎麼樣了，好像對《無間道》的故事毫無深刻理解的傻瓜似的，斯嘉麗不允許自己繼續搞砸，這個念頭一起，心裡不禁有點緊張，不用掩飾地說，她最欣賞的人就是神奇揚，就算他無名指上戴著結婚戒指，沒有人能像他那麼吸引她，他的才華、成熟、幽默……一拳把那個無聊傢伙打倒在紅地毯上！

  當然斯嘉麗知道超越朋友沒有可能，起碼暫時是沒有機會的，她不是非神奇揚不可，有時候會妒忌幸福的傑西而已，但她是真的很想和他合作一次！聽聽他的片場指導，見識他的才華和風範。

  誰知道假如失去了這次機會，下次在哪裡？儘管神奇揚拍片的速度很快，可不一定就有適合她的角色，尤其傑西卡復出之後，幾部大製作後大家都是中年了，竟然年輕時沒跟他真正合作過？遺憾一輩子！

  「怎麼？」王揚催促了聲，不知道在短短几秒間她閃過了多少念頭，見斯嘉麗似乎想不出話語，他有點疑惑地鼓勵道：「說說自己的想法就行了。」

  「我認為我最需要把自身的魅力和角色的魅力發揮出來，那會是一個美麗的心理醫生。」斯嘉麗微笑地回答，性感動人的樣子往攝影機前一站其實就是魅力，她覺得不需要解釋演技方面，四個金球獎提名已說明一切。

  王揚卻挺起了雙眉，平靜問道：「所以這是你對心理醫生最大的理解嗎？還有你覺得自己最大的優點？美麗？」不管知不知情，南希等幾位面試官都已經習慣他今天帶有火藥味的口吻，然而斯嘉麗沒想到他會步步進逼，不由得怔了怔：「噢……醫生總是美麗的，我的意思是……他們身上有一種特別的光芒。」

  「OK。」王揚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訓話道：「斯嘉麗，我希望你不是指外貌氣質上的美麗，那些是化妝、攝影、導演……其他人的事情，不是演員的，如果你表演的時候整天想著『我的魅力』，整個劇組想著『怎麼讓斯嘉麗更好看一些？』你震撼別人的也就只有性感、美麗了。下一個問題……」

  沒有介意被他當眾訓話，斯嘉麗只感到心臟被錘了一下，想法頓時變得凌亂，迷迷糊糊的想到什麼，又抓不住，她還抱怨四次都沒有奧斯卡提名，為什麼要扮丑扮惡才能拿到奧斯卡提名、奧斯卡影后？可是現在……難道她真的差了什麼？身為猶太人，她實在找不到其他方面的藉口，看看娜塔麗吧！

  幾乎聽不清楚王揚在說什麼，斯嘉麗忽然陷入了一個心結，她是不是在銀幕上展現自我得太多了？別人都在贊「性感、冷艷、美麗、夢露……」，然後她就滿足於此再加以鑽營了？

  趁斯嘉麗走神之際，王揚乘勝追擊，把她攪得心神大亂，等到表演階段時，斯嘉麗笑都笑得有點不自然，王揚說了好幾句「別緊張，自然點就好。」她才慢慢進入狀態，不過總體表現如何？從要離開試鏡室、剛一轉身的斯嘉麗馬上面無表情就知道了，很糟糕，完全搞砸了！

  「哎！」斯嘉麗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她現在沒有什麼想法，最想好好地吃一頓，再去思考神奇揚給她的啟示，她不想自己震撼別人的只有性感和美麗。

  這就是辣手摧花嗎？看著一個個大美女失望地離去，南希有點疑惑，她是應該幸災樂禍，還是同情？她轉頭見到微微翹起嘴角、忍著笑意的王揚，心裡不禁嘀咕：「這傢伙真壞。」但他的話卻不是胡扯，否則怎麼讓她們有所觸動？只是那些人高興地來難過地走，實在太殘酷了，所幸她好像沒怎麼參與……

  因為那些問題他幾乎沒用過，南希朝王揚打了打眼色，輕聲道：「看來我才是搞砸了。」眾人不明就裡，王揚聳了聳肩，雙眼閃過一絲殺氣：「不一定呢。」今天早上還有兩個針鋒相對的恐怖人物，她們的好勝心、實力、自信、固執……都不是那麼容易對付，也許是這幫人里難度最高的，凱拉-奈特莉&娜塔麗-波特曼。

  之前自從斯嘉麗進去試鏡後，接待室的氣氛便詭異到了極致，一片安靜，靜得仿佛沒有任何人在，事實上則是兩張沙發上各坐著一個靚麗女人。

  兩人各自低頭擺弄著手機，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又不得不呆在一起。畢竟不是不懂交際的人，也沒有深仇大恨，不然早就互相扭打抓頭髮了，而光頭和短髮占優勢，發完了一條簡訊，娜塔麗抬頭笑道：「唔……凱拉，我們好久不見了。」奈特莉聞言抬起頭望去她，呵笑了一聲，以英倫口音說道：「也沒有多久吧，之前奧斯卡、金球獎，我們不都見到嗎？」

  「哈哈，是啊！」娜塔麗笑了起來，她的演技自然是爐火純青、出神入化，臉蛋笑得高興，心裡卻哼的一聲，真是個臭脾氣，胸部又平！最受不了奈特莉這一點，反正今天她可以輸給別人，就是不能輸給奈特莉！當然，她會贏的，他不就是想要通過嚴格的試鏡，拿到言論上的主動權嗎？簡直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心理醫生面前說心理！年輕嚇得住別人，嚇不住她。

  「呵！」奈特莉只笑不說話，演技同樣達到化境，心裡哼的一聲，她什麼時候看娜塔麗順眼了？明明心高氣傲的一個人，還整天扮平易近人，胸部又平！弄得她好像什麼方面都在學那人似的，反正今天她可以輸給別人，就是不能輸給娜塔麗！當然，她會是最後的勝利者，需要理由嗎？她是凱拉-奈特莉就是理由。

  「上次我們都沒有好好聊過什麼。」娜塔麗又說了句，奈特莉點頭道：「是啊，那種場合總是吵吵鬧鬧，每個人都夾著尾巴……」娜塔麗哈哈地笑，饒有興趣地道：「我同意，大家都那麼覺得，還要那麼做，真奇怪。」是不是在說「你還不是那樣？」奈特莉呵呵地笑，問道：「你想不明白嗎？這是什麼心理？」

  嚓，火藥味霍地出現了！娜塔麗聽得明白那傢伙在打趣她的心理學學位，她撇了撇嘴，笑道：「我準備把答案留在試鏡室里說，哈哈。」奈特莉亦開玩笑地說：「我準備留在片場裡說，呵呵。」

  兩人笑了一陣，便恢復各自低頭玩手機，沒有繼續針尖對麥芒，時不時才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上一句。

  直到斯嘉麗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聽到她的道別、她聲音低落的「祝你們好運。」兩人知道，又完了一個！這就意味著……

  「……」奈特莉收好手機，站了起身，腳步平穩地走向試鏡室，不管怎麼樣，做好自己！「祝你好運。」這時娜塔麗微笑地說了聲，奈特莉回頭一望，笑了笑，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