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親的驚訝

  「動兒，你在啊！」雖然父親凌遠山那溫和的聲音就在耳邊，但聽在凌動的耳朵里，仿佛飛越了幾百年一般，往日的種種一一在眼前呈現！

  望子成龍的父親，恨鐵不成鋼的父親，自責的父親，默默關心他的父親，哪怕再苦再累，也供給錢財，讓他發泄苦悶的父親，身受重傷、帶著貫胸長劍、挺著一口氣給他示警的父親！

  凌動想問好，想說點什麼，但是咽喉間的哽咽與發堵，讓他說不出一字來，兩行熱淚流出眼眶，滾滾而下！

  看到凌動的異狀，原本聽了些閒言微沉著臉準備敲打一下凌動的凌遠山微微一驚，忙疾走上前問道：「動兒，你這是怎麼？受誰的委屈了？須知，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

  聽著父親的關心話語，凌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嘭的一聲跪倒在地，遠遠的就砰砰砰的給凌遠山磕起頭來！

  咚咚作響！

  

  熱淚長流！

  幾百年的痛苦，幾百年的愧疚，幾百年的遺憾，幾百年的後悔，通通在這一刻爆發，凌動無以言表，只能用磕頭，幾乎是自虐的磕頭來表達

  看著兒子凌動那滿臉熱淚，真情流動，讓原本要敲打一下凌動的凌遠山再也拿捏不住。

  「動兒，你這是闖什麼禍了？」凌動的一通猛磕，讓凌遠山以為兒子又闖下了什麼天大的禍事，本想藉此責備教育兒子一番，但看到凌動那滿臉的淚水，磕出血來的額頭之後，那點心思就扔到了九霄雲外。

  焦急的一把拉起凌動，一邊替凌動擦淚水，一邊說道：「出什麼事了，說出來，天大禍事，有父親給你頂著，別怕！」

  聞言的凌動更是難受，父親是如此的慈愛，他前世卻是那樣的混帳！尤其是父親給他擦拭眼淚的動作，讓凌動感受到了前世久違的親情，前所所有的痛苦，擔心，仇恨仿佛有了發泄點一般，讓凌動猛地撲到凌遠山的懷裡，像個孩子一般大哭起來！

  「爹，孩兒不孝！」哭了一場，前世背負的委屈，遺憾，痛苦似乎發泄了不少，凌動才哽咽著對凌遠山說出這麼一句他前世一直想說，但卻沒有機會的話！

  看到凌動這副樣子，凌遠山卻是更加擔心了！

  以他對凌動的了解，這孩子天不怕地不怕，這得做下什麼樣的禍事才能哭成這樣，怕成這樣？

  一想到這茬，擔心的凌遠山聲音也有些走調了：「別哭，快說，到底闖什麼大禍了，好讓為父早點應對！」

  「闖禍，我沒闖禍啊？爹這是剛剛從家族產業巡視回來？吃過飯了沒有？」抹了一把眼淚，凌動看著父親凌遠山胸前盡濕的衣襟，不禁有些臉紅，幾百歲的老傢伙，還哭得這般驚天動地！

  爺爺凌越峰為突破先天九層閉死關之後，將家族事務下放，最重要的帳務以及家族產業監理之責，自然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凌遠山來打理，所以凌動有此一問。

  聽到兒子竟然破天荒的關心起自己，凌遠山有種老懷大暢的感覺，但這種感覺沒持續多久，就又轉移到了凌動先前的舉動之上了！

  「到底闖什麼禍了，放心說，我不罰你就是！」

  思忖了一下，凌遠山眉頭一皺：「聽高遠說，你今天跟二房三房的那兩個小子還有左家的六指去如意坊了？莫非是輸錢欠下賭債了？」

  嘆了一口氣，凌遠山又道：「輸了多少，如實跟為父說。男兒無信不立，不管是怎樣欠的，都是要還的！」

  凌動聽著父親的關心，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我沒輸啊？」凌動有些無辜的說道！

  「還嘴硬！你沒輸，那怎能怕成這副模樣？再者，你那點本事我還能不知道，十賭九輸，贏的那一次，還是他們怕你不去，故意讓你的！今天是不是玩得大了，輸多了？我不是告誡過你，不要玩太大嗎？」看到凌動不說，凌遠山的臉色不由得一沉！

  「我真的沒」還想分辨的凌動，看到父親凌遠山有要發火的跡像，忙靈機一動，一把解開了桌上的那個大包袱，「爹，你看這是什麼？」

  「一些不值錢的零碎而已瑪瑙珠玉銀票，你哪來的這麼多的銀票？」看到那厚厚的摞銀票，凌遠山驚呆了!

  快速的抽出了幾張一看，嚯，最小的面額也是百兩銀子一張，竟然還有千兩一張的！

  「你哪來的這麼多銀票，這少說也有十幾萬兩？」凌遠山手捧銀票，楞楞的問道。

  「不是十幾萬兩，一共是44萬又5千8百兩！」凌動頗有些得意的向父親宣揚道，這個戰果應該算輝煌？不經意間，凌動在父親凌遠山的面前竟然產生了一種少年人像長輩炫耀的心性！

  「近45萬兩？這可是凌家半年的純收入吶！」突然間想到一個驚人的可能性，凌遠山的眉毛一抖，驚問道：「說，你們搶了哪家銀莊？」

  凌動被凌遠山的問題弄得哭笑不得，真話還沒人信了！當然，這也怪不得凌遠山，凌動以前的戰績『輝煌』，只有輸錢，哪有贏錢的機會，更不可能一贏就是幾十萬兩。

  「爹，我真的沒騙你!」凌動哭笑不得！

  看凌動的樣子，又緊盯著兒子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凌遠山算是相信了兒子！

  凌動以前雖然紈絝，但是面對父親的時候，卻從不撒謊，惹了禍，做了錯事，不用凌遠山逼問，就自個很光棍的承認了！

  「跟誰賭的？怎麼能贏回來這麼多？」相信了凌動的回答之後，凌遠山便思忖起來，這事不簡單吶！

  「自然是凌安、凌卓還有左家的左光宗左光奇嘍，我也沒想到他們賭這麼大！這還不算，我還贏到了一顆先天木罡珠呢！」

  先天木罡珠的事情，凌動也沒打算隱瞞父親，也必須得讓父親知道，失去了先天木罡珠這種寶貝的左家人，是不會善罷干休的！只有長輩介入，才能讓這顆先天木罡珠名正言順的歸凌動所有！

  「什麼，先天木罡珠！你怎麼能弄到，這怎麼可能？」凌遠山的表情驚訝之極，如果說那幾十萬兩銀票只是個炮仗的話，那這先天木罡珠，就是深水炸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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