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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盡青山到天邊

2024-11-26 13:05:17 作者: 歸臥故山

  柳致知打了一個電話給父親柳傳義,將自己近期將去西南慈善考察一事告訴柳傳義,問了一下家中情況,柳致知與父親關係並不親熱,電話中聽到一個女聲問柳傳義是誰的電話,柳致知順便問了一句,是不是藍姨?並托柳傳義代為問好,柳致知一直叫繼母為藍姨,這也是父子關係不太好的一個原因。

  向家中人說了一下近期情況,柳致知也就準備行囊。明天就是出發之期,何嫂卻是千叮嚀萬囑咐,弄得柳致知都有點煩,不過柳致知明白這是為自己好,對何嫂,柳致知甚至比現在父母親,好不容易聽完了何嫂的絮叨,晚飯也非常豐盛,何嫂怕他出門在外吃不好,吃得柳致知肚子發漲。

  到了半夜,因為吃得太飽,起來上廁所,上完廁所,準備回房間上床,陡然聽到有異常的聲音,由於長年習武,柳致知耳目比常人靈敏得多。不好,有小偷入室!

  柳致知有些奇怪,這個高檔別墅區保安設施非常齊全,居然有人能摸到家中不被發現,看來這個小偷不簡單,響動是在書房發出的,還隱隱有小手電的亮光,柳致知可以肯定是進賊了,何嫂不會半夜進書房,就是進書房,也應該開燈。

  柳致知猛然撞開了書房的門,一聲斷喝:「誰!」事發突然,裡面之人一驚,正在抽一本書,此人頭上戴帽,黑布蒙面,身材雄壯,書房的窗戶已打開,輕輕掩著,顯然此人是從窗口入內。

  對方一見柳致知猛然闖入,一聲斷喝之下,也是做賊心虛,將手中書往懷裡一塞,手中小手電向柳致知砸了過來,柳致知頭一偏,讓過小手電筒,腳趾抓地,如縮地法一樣,人已到此人面前,一拳已劈出,如斧一樣,正是劈拳,空氣中傳來一聲炸響。

  柳致知此時身上穿著睡衣,腳下的腳也是拖鞋,並不合腳,不過他已入明勁,拖鞋雖對他有影響,但並不大,畢竟他此時力量已是一個整體。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柳致知拳術到了這個層次,倉促之間,手往上一翻,雖在黑暗中,卻不是黑暗一片,小區中自有路燈,城市與偏遠鄉村不同,夜晚想找一個地方是漆黑一團還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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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致知發現對方架上來並不是只靠臂膀的力量,而是後腳猛然一蹬,隨著身體起來,腰順勢略帶旋轉而上,標準是勁由根發,心中也是一怔,對方是一名練家子,由於倉促接手,顯然吃了一點虧,一聲悶響,對方身體一晃,退後兩步,後背撞在書架上,書架搖了幾搖,蒙面人頭上帽子也掉了下來,露出一個大光頭。而柳致知卻是微微一晃。

  和尚!柳致知眼神一緊,不及細想,拳頭屈臂收回,肘尖前展,本能地抱肘進身,身形一矮,肘尖頂向對方心門下方的胃三角區,平時長年練習,此時顯示出來,完全是一種本能的反應,根本不用大腦思考。

  和尚吃了一個小虧,見柳致知得勢不饒人,來的兇猛,剛才已落下風,急切之間,含胸扭身,柳致知的肘尖如擦在一個圓球表面,對方居然順勢化開,可見也是一個高手。

  和尚含胸扭腰,同時一步橫開,向旁拉開距離,柳致知一肘擦肉而過,後著自然而出,肘一松,小臂伸出,一把順勢抓出,抓向對方塞入懷中那本書,那本書還有一角露在外面。大和尚一閃未能完全躲開,柳致知恰恰抓住書角露出的幾頁,和尚立刻手往懷裡一裹,哧拉一聲,後面幾頁被柳致知撕下,和尚大急,就要來搶,陡然jing鈴大作。

  原來,柳致知一聲大喝時,何嫂被驚醒,又聽到書房那邊的聲響,知道家中可能有人潛入,此別墅區的安保遠比一方小區強,何嫂的房間中就有自動報jing按鈕,立刻按了下去,別墅區保安室立刻得到報jing,安保人員迅速向這邊而來,同時,這個院落的jing鈴也響了起來。

  和尚一聽jing鈴,當下顧不得來搶柳致知手上的幾頁紙,兩步衝到窗前,手一按窗台,越出窗外,一陣風似的來到院牆邊,緊躥幾步,縱身一躍,如猴子一樣,手腳並用,愣從垂直牆面上躥了上去,手一按牆頭,翻牆而過。

  柳致知卻沒有追出去,他腳下穿著的是拖鞋,可追不上那個光頭和尚。柳致知開了燈,看手中幾頁紙,對方找的居然是這本,柳致知對內容可以背出來,就是柳行恕當年得到殘本,上面記載的是五鬼yin兵術,不過後面幾頁卻在柳致知手中,前面內容被對方偷走,看對方身形和光頭,柳致知大體知道是何人,想不到一個出家人,卻來盜取這種旁門法術,柳致知搖搖頭,現在修煉其術條件很難滿足,拿過去不過是一個廢本,何況不全。

  安保人員急急向這邊趕來,還未到,就見一個蒙面光頭一溜煙迎面而來,就是劉翔也甘拜下風,為首喝到:「站住!」這個和尚根本沒有理睬,保安手持jing棍想攔住他,被他瞬間一衝一扭,放倒兩人,沖了過去,其他人在後面邊喊邊追,到了牆邊,這個和尚又表演那套越牆的本領,保安們個個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他越牆而去。

  此時柳致知和何嫂都已穿好的衣服,和安保人員一起檢查現場,除了書房被翻過,那個佛堂淨室也被翻過,並沒有什麼損失,除了損失一本書外,安保人員心中奇怪,這個小偷居然來偷書,真是奇怪。柳致知輕輕撫摸著腰間一塊特殊飾物,臉上帶著奇怪地笑容。別人並未留意他這個動作,他腰間這塊飾物卻是奇特,是五塊黑se玉石和一種木料鑲嵌而成,別人不清楚,柳致知知道,這五塊玉石是養魂玉,木料卻是上百年槐木樹心,柳行恕煉製的五鬼就寄存在其中。

  雖然監控上也看到了那個和尚,但畢竟是蒙面,並沒有什麼實證對方是誰,柳致知也未說出自己的猜想,附近派出所作了一個備案,柳家也未蒙受多大損失,此事暫時就告一個段落,不過小區的安保倒是加強了巡防力度。

  這邊事自有小區物業安保煩心,柳致知已到了雲貴高原的大山之中,此處卻是三省交匯之處的邊遠山區,柳致知隨慈善基金會的考察團在數ri內走訪不少山窩中學校,柳致知以前在電視上見到過這些學校條件十分艱苦,當親眼目睹時,也不由深深震憾了,他們剛經考察了一所小學,學生人數不過一百出頭,學校建於山腰的一塊平地上,教室不過四間,窗戶上玻璃大多數已無,用報紙糊在窗戶上,一二年級混用一個教室,三四年級也混用一個教室,五六年級好一些,能獨占一個教室,教室之中,更是悽慘,課桌凳五花八門,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學生自帶,有小方凳配小矮凳,也有半長板凳配上小矮凳,不一而足,柳致知出身富家,見此真正震驚了,想不到華夏有這樣的學校,而且不是一所,一路過來,已看到好幾所。

  教室前面是cao場,所謂cao場,不過是平整好的一塊泥地,遇到雨天,立刻泥濘一片,沒有任何體育設施,教室後面是教師宿舍,數間比教室低矮的有些破落的房子,有三間住了人,其中兩間是校長夫婦,還有一間是一個支教的老師,其他幾間有的空著,有的堆放一些雜物,還有一間較大的是學校食堂,學生自己帶飯盒來,在此蒸飯,柳致知看過學生伙食,鋁製飯盒中除了米,就是一些黃豆,學生就吃黃豆蒸飯,一年近十個月,就是這種伙食,學校提供一些菜湯,這是因為教室與宿舍構成一個院子,院中種了一些蔬菜,這是校長夫人見學生困苦,種了一些,能讓學生除黃豆飯之外,喝一碗稀稀的大鍋菜湯,有些學校湯也沒有。

  略微有點現代氣息的是,有幾根電線通了上來,學校有電,也有一部電話,除此之外,就沒有一絲現代氣息。柳致知有些不解,私下問帶隊的孫老,孫老名叫孫祥和,是一位著名慈善人士。

  「難道國家沒有下撥經費?」

  孫老見四下無人,嘆了一口氣說:「小柳,你太年輕,社會有些事情你不太了解,國家是有經費下撥,大多數被一些官員截留移用,甚至上了自己的腰包!」

  「那就沒有人管?」

  「誰來監督?誰來管,讓他們自己管自己?!」

  「那我們慈善款項是不是他們也侵吞?」

  孫老沉重地點點頭,柳致知感到心中窩了一團火,說:「那我們做慈善還有什麼意義?」

  「以求心安,做總比不做好!」孫老意志也有些低。

  「就沒有什麼辦法?」

  「有!直接將善款物資交到學校,定期檢查,甚至派人長時間留在學校,既支教,也監督慈善基金的使用!小柳,你有沒有興趣在這麻家寨學校呆上一年,此地雖然窮,倒也山明水秀,民風淳樸,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先不要忙拒絕,好好考慮一下,一切關係我們來搞定,你就以一個志願者身份留下,周圍還有幾所學校,你一同監督,當然你不願意就算了,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孫老心中一動,說出這樣一番話。

  「那我就考慮一下!」柳致知生在大城市,見此處山水秀麗,他不像一般畢業生,為工作奔走,加上前一階段感情上事,也有些意動,在此休養一階段,做些慈善,也是完成爺爺的心愿。

  「今晚我們就在麻家寨中留宿,條件雖不好,附近風光不錯,特別是對面山中有一處天坑,我年紀大了,爬不動,小柳,現在時間還早,吃過午飯後,你倒可以去看看,那可是一個奇觀!」孫老笑著向柳致知推薦到。

  柳致知站在山峰之上,向天邊望去,連綿的青山向天邊鋪去,心中生出一股豪邁之情,甚至有一種衝動,自己踏遍這連綿青山,向天邊而去,收回投向遠方的目光,向不遠處的天坑望去,果然是天下奇觀,就在山峰下方,山脊延綿向南,陡然凹下,好像被人挖去一塊,一個深不見底,直徑有一二里大坑就在眼下。

  柳致知是一個人,同行之中都是中年以上,個個都有些累了,午飯後都休息去了,柳致知在當地人指引下,一個人來到此處,看看離天坑還有幾里路,便從峰上下來,一步步向天坑而去,想到近前好好看看,他知道天坑據說是由於地下暗河長年累月溶解侵蝕地下的石灰石岩層引起地面塌陷而成,這個天坑不知形成了多少年,坑下植被也非常繁勝,時有水氣蒸騰而上,形成縷縷白霧。

  柳致知發現天坑那邊有三個人上山,向天坑而來,其中一個背著包,柳致知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大概是一些喜歡探險的驢友之類,說實話,他有些羨慕那種生活。

  雙方相對而行,柳致知從峰頂向下,而三人卻是從下面上來,柳致知先到了天坑邊緣,所立之處卻是天坑陡峭處,伸頭向下望去,幽深不見底,身在懸崖邊,柳致知感到雙腿不由有些發軟,心中恐懼,不敢多看,離開天坑邊緣幾步,心中才稍稍減輕了恐懼。

  三人也上來了,盯住柳致知,眼光並不善,柳致知不由暗暗皺眉,其中一人從衣袋中取出一張照片,看了一眼照片,又望望柳致知,柳致知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老大,好像就是此人!」拿照片的人對三人中最壯一人說到。

  那人望了一眼柳致知,開口說到:「小子!你就是柳致知?」此人口音是姑蘇口音。

  「你們是誰?」柳致知有一種不祥之感,並沒有否認,此三人好像是針對自己而來,不由jing覺起來,身體如獵豹一樣,脊背微微弓起。

  「小子,不要怨我們,有人出錢請我們幹掉你,此處卻是好地方,你是自己跳下去,還是我們捅你幾刀,然後拋下去!」被稱為老大的說到,其中背包那人從包中抽出三把尖刀,拋給另外兩人,身上背包往旁邊地上一甩,三人呈三角圍了上來。

  「是誰請你們?讓我死個明白!」柳致知反而冷靜下來,三個人包抄上來,自己只要突過去,離開天坑邊緣,脫身應該不成問題,這點柳致知還是有自信的。

  「是…」那個之前背包的人剛準備說,卻被老大打斷:「老三,不要多嘴,小子,你死後去問閻王!」

  老三被老大一訓,立刻閉嘴,注意力不由分散,心神一剎那不在柳致知身上,柳致知此時卻是心神高度集中,見老三心神一分,腳下一錯,已衝到老三面前,老三慌亂間,一刀戳出,柳致知身體一縮一扭,刀戳了一個空,柳致知手已搭到老三手腕之上,順手一牽,腳下一絆,老三已跌了出去,還沒有結束,手一牽之後,畫了一弧,手一翻,手背如鞭,正抽在老三的後腦勺上,如在平地上,老三會跌個狗吃屎,手背抽在後腦勺上,甚至能將對方抽昏過去。

  可憐的是,這裡是在天坑邊緣,柳致知背對天坑,離天坑不過三四步,老三跌出,又被柳致知手背一抽,就聽到一聲慘叫,跌下懸崖,墜入深不見底的天坑。

  說起來一大段,整個過程不過一眨眼時間,另外兩人還未反應過來,老三已墜下懸崖。

  「老三!」兩個人先是一愣,接著眼都紅,柳致知卻趁這個時間沖了出來,一轉身,現在形勢卻是反過來,對方兩人位於懸崖邊上,而柳致知卻位於安全的位置。

  「小子,我殺了你!」先衝上是老二,揮舞著手中尖刀,柳致知反而放下心來,對方看起來很兇猛,卻沒有章法,並不是一位搏擊高手,僅僅是憑著一股狠勁。

  柳致知當然不會放過對方,對方一刀戳來,柳致知都未躲,一拳擊在對方手腕之上,老二手腕吃痛,柳致知可是入了明勁的高手,老二當時就覺得手臂不屬於自己的,手中刀立刻飛了出去。

  刀一飛出,柳致知身體已搶入對方懷中,一串連環攻擊,連肘帶拳,耳中聽到對方骨骼的斷裂聲,最後一掌切在對方咽喉之上,老二一頭栽倒在地,無意識抽蓄了幾下,顯然不活了。

  轉眼間,三人只剩下老大一人,而且被逼到懸崖邊上,老大臉上露出驚恐和不敢相信的神se。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是誰讓你們來殺我!」柳致知口氣yin森地說到。

  「想知道是誰請我來殺你,你還是去問閻羅王!」老大陡然狂叫到,手一甩,尖刀she向邵延,邵延隨手一揮,將刀打飛。老大從懷中抽出一支手槍,狂笑到:「你武功再到,能擋得住子彈,我要殺了你,為我兄弟報仇!」

  柳致知沒有想到對方有槍,一下子僵住,老大見此哈哈大笑,卻又哭起來,接著又笑起來:「老二老三,我要殺了這個小子為你們報仇!」抬頭盯住柳致知眼睛,柳致知眼中卻閃現出一絲奇異的光芒:「想殺我,真好笑,你拿條毒蛇當槍!嚇唬小孩子!」

  老大往手上一望,果然是一條噝噝吐芯的毒蛇,當下嚇得大叫一聲,將手中東西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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