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散夥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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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那個大老闆校友就是雷嘯天，當年他曾經在密州縣一中上過一年多的高中，這次回鄉，當然要對母校表達一點心意。

  歐陽晨輝的稿子寫得很搞笑，給師弟師妹們提了幾條建議：第一，多讀課外書，第二：注意同學間的交流，第三，注意跟老師交流。

  他在說這三點的時候，特意留意了梅麗的表情，只是梅麗讓她失望了，她面不改色的聽著，絲毫看不出內心的波瀾。

  其實，梅麗能聽得出來歐陽晨輝三句話背後的意味，第一：多了解生理衛生知識。第二：多跟女同學套套近乎。第三：偶爾可以調戲下女老師。

  頒獎的時候，雷嘯天用力的握了握歐陽晨輝的手，趁著將榮譽證書拿給他的時機，他趴在歐陽晨輝的耳邊說：「這便宜又讓你占了。」說完，故作深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是在主席台上，台下坐著幾千學生，歐陽晨輝準會給雷嘯天來上一拳。

  開完了表彰大會，最後一個議程，全班同學聚餐，也就是吃散夥飯，吃了這一餐，從此大家就各奔東西了。

  

  根據歐陽晨輝吃的幾次散夥飯的經驗來看，這頓飯的意義有三：第一：可以借著喝醉的名義跟心儀的女生做個真情告白，並可以打著喝多了什麼也不知道了的幌子趁機沾點便宜。第二：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三年來同學之間難免有些解不開的死疙瘩，借著這個機會，或者酒杯一碰泯恩仇，或者拳打腳踢不打不成交。第三：為以後的各種名目的以互相比拼為目的聚會打下堅實的基礎。

  高中三年，大家都忙於學習，疏於交流，所以，借著最後的機會在同學們面前混個臉熟，也好以後在人生路上碰上了，也好打個招呼，說聲「嗨！哥們兒，賞口飯吃，我曾經是你的高中同學！」

  歐陽晨輝這次高考爆了個大冷門，一躍成為班裡竄出的一匹黑馬，所以，自然是大家爭相結識攀交情的焦點所在。

  晚上不管會喝酒的不會喝酒的，喝過酒的沒喝過酒的，無一例外的滿上了杯子，碰個杯，說聲：「幹了！」便將一大杯的啤酒灌進了肚子，不用言語，自己會很乾脆的拿起酒瓶倒滿。

  酒真是最好的調節氛圍的東西，三杯酒下肚，氣氛馬上活絡了起來。

  先是有幾個大膽的跑到女生桌上去敬酒，被眾女生們差點群毆了，大家這才明白，看著平時一個個低眉順眼像個小媳婦兒樣的女同學們，此時個個就像是脫下了重重枷鎖的籠中小鳥，那彪悍的勁頭一點也不比男同學差。

  幾個男同學敗下陣來，就慫恿著讓歐陽晨輝上去。那邊的女生們也高亢的喊著「歐陽晨輝！歐陽晨輝！」

  歐陽晨輝也不推辭，倒了杯啤酒就單槍匹馬的沖了過去。

  「各位姐姐，賞個臉，我敬大家一杯。」正要一仰脖子灌下去，卻被邊上一人高馬大的女生按住了手腕，那女生力道超猛，直按得歐陽晨輝忍不住臉上冒汗。

  「大姐，饒了我！」不得已，歐陽晨輝討著饒，一桌子的女生就嘻嘻哈哈鬨笑起來。

  「歐陽晨輝，你現在好歹也算是個名人了，怎麼？這麼就想打發了我們？」班上最最伶牙俐齒的女生說著，就算是名嘴白白岩松也未必能說得過她的三分之一。

  「那還想怎樣？」歐陽晨輝有點後悔接了這苦差事兒，都說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這話可真是一點兒都不摻水分的。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沒人喝一杯交杯酒，要麼，跟某個人真情告白下。」又有一個女生站起來。

  這怎麼感覺就像是婚禮上一桌子的伴娘在為難著新郎官兒啊？

  還有，這些女生，平時看著一個個乖乖女的樣子，沒想到個個肚子裡都藏著壞水兒呢。

  這個問題的確有點難，歐陽晨輝倒是真想跟每一位女同學來一個交杯酒，好歹給自己慘澹的高中生活留下濃妝艷抹的一筆。。

  只是，歐陽晨輝瞅了瞅在一邊喝著果汁的趙靈，現在怎麼說也算是有點兒拖家帶口的意味兒了，可不敢胡作非為，要是惹怒了回去人家讓跪搓衣板那可就麻煩大了。

  歐陽晨輝信馬由韁的幻想著，壓根就沒想到人家趙靈只不過是默許了他可以喜歡她，根本就沒給他什麼實質性的名分。跟談不上回去跪搓衣板一說，現在哪兒跟哪兒啊？

  「那個，那個。」歐陽晨輝再次瞟了一眼趙靈，但是趙靈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壓根就不往他這邊瞅，只管神情坦然的喝著果汁，吃著瓜子。

  「媽的！女人可真不好惹！」歐陽晨輝心裡暗暗罵娘，不過只一會兒，他便有了主意，好你個趙靈，我讓你裝無辜，這下我就給你貼上「歐陽晨輝的女朋友」的標籤。

  「實不相瞞，實不相瞞，本人呢，確實已經跟某個女生私定了終身，所以呢，陪大家喝交杯酒就免了，至於表白嗎？都私定終身了，還用的著表白嗎？」歐陽晨輝一邊嘻嘻哈哈地說著，一邊煞有介事的朝著趙靈看去。

  這下趙靈早就hold不住了，兩片飛雲馬上就爬上了臉頰，雙手緊張的不停地揉搓著桌布。

  這個舉動倒是令歐陽晨輝很滿意，看來不來點兒狠料是鎮不住這小丫頭片子了。

  「是誰？誰？「眾女生一下子沸騰起來，這可不亞於火星撞地球，這麼給力的爆料她們可絕對不會放過。

  「就是，趕緊坦白！」

  「快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哇呀呀的聲音在歐陽晨輝耳邊炸開，直令他耳朵嗡嗡直響。

  好，既然眾意難違，也防止哪個壞小子從中插一槓子，今天就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不管了，豁出去了。

  「不是別人，就是－－－－」特意賣了下關子，見大家安靜下來，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歐陽晨輝這才將手臂一揮，直指趙靈的方向，

  「就是趙靈！」

  「哦！」酒桌上響起一陣熱情的歡呼聲。

  歐陽晨輝還沒來得及看清趙靈的表情，趙靈就被一群女生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