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五章 醜醜後記30
2024-05-06 22:42:02
作者: 誰家MM
容黎急忙衝進人群。
容棱看到兒子過來,意思意思,將手鬆了。
張副將等人趕緊上來把元帥扶起來,打鬥的時候他們已經聽到了,這位一上門就打架的,是京都的三王爺,武藝高強,身份顯赫,要不是這樣,他們也不能在旁邊看這麼久,早上去幫元帥了。
幾個副將都很不服氣,你是王爺你高高在上,但也沒道理一來就打人啊,我們元帥招你惹你了?還說我們元帥花拳繡腿,我們元帥功夫不知道多好,但一上來就被你踹了腿,哪裡能施展出來!
張副將生氣,就想找容棱理論。
結果容黎跑過來,無奈的喊了聲:「爹!」
張副將一愣,其他人也頓時愣住。
顧潮卻不驚訝,他知道容夜與容黎的關係,也知曉他們父母是誰。從守衛說三王爺大駕光臨時,他就知道,這位赫赫有名的容都尉,應該是為了兒女過來的,出於禮數,他親自迎駕,可對方不知為何,一句話不說,便對他動粗,且下手極狠,他現在腿都站不起來。
容黎喚住了父親,又說母親:「娘,你怎麼不拉著!」
又不認識,哪有找上門就打人家的!
柳蔚擺擺手,卻是溫笑著走到顧潮面前,彎腰按了按他的膝蓋,在顧潮吃痛的皺緊眉頭時,道:「沒大礙,架幾日夾板就能好。」回頭又對兒子道:「你爹有分寸的,就是考校考校小輩功夫,才用不到一成力。」
顧潮:「……」
其他副將:「……」
容黎這才仔細看了一下顧潮的狀態,的確只是些皮外傷,傷的最重的可能就是腿,但沒傷著筋,骨頭夾幾天就能好。
他這才鬆了口氣,扶著顧潮,要給他上藥。
顧潮卻是沒敢走,有些害怕的看了凶神惡煞的三王爺一眼。
柳蔚打圓場:「先去擦藥吧。」
顧潮又看了柳蔚一眼,對方穿著男裝,看著斯文有禮,但剛才他已經聽到容軍醫喊了,這是容軍醫的母親,也是容夜的母親。
女扮男裝是他們家的傳統嗎?
顧潮對柳蔚點了點頭,算是作了禮,這才一瘸一拐的,被攙扶著回主營。
等人都走了,柳蔚才戳了容棱一下,埋怨他:「你怎麼這麼衝動,不是說好了講道理嗎?」
容棱繃著臉評價:「他太嬌弱。」
柳蔚無語:「人家高高大大的,哪裡嬌弱,你不能用自己的要求去要求別人,他又沒習過內功,你把他打壞了怎麼辦。」
容棱十分嫌棄:「他連醜醜都打不過。」
柳蔚噎了一下,辯駁:「人家醜丑喜歡他,不會打他,就你會打他!」
容棱不愛聽這樣的話:「醜醜沒說喜歡他。」
「我的女兒,我知道。」柳蔚說著,又拽了容棱一下:「走吧,跟去看看,不過這個小顧是需要鍛鍊,你有幾招發力得很慢,他怎麼一下都沒躲過呢?」
顧潮舊傷剛好,新傷又至,容黎給他包紮妥當後,回頭,便看到他爹娘還虎視眈眈的,盯著人家顧元帥不放。
容黎趕緊將父母拉出去,問:「爹娘怎麼來了?」
容棱不高興的問:「來不得?」
容黎喃嚅:「我不是這個意思……」
柳蔚拉住兒子,道:「惠州那邊病情穩定後,我與你爹本想往南疆走,結果恰聞箜州地動,便繞了過來,昨晚我們已見著你妹妹,今日過來,是想問問你,醜醜和顧潮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黎知道這件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便帶著爹娘,先去營房坐下。
給爹娘倒了茶,他才將自己了解的情況,云云說來。
其實這件事也不難懂,醜醜一開始的確是來邊境當兵的,但無意中認識了顧潮,顧潮性情溫和,打仗驍勇,對醜醜又多加關照,看出小孩子貪吃,顧潮平日裡得了什麼好吃的食物,都想著給醜醜送一份。
他心無旁騖的對醜醜好,將醜醜當做親弟弟對待,醜醜也喜歡他,將他當兄長般敬慕。
可錯就錯在,兩人被困箜山時,顧潮替醜醜擋了刀,甚至寧願自己喪命,也要讓醜醜逃跑。
患難見真情,那種情況下,醜醜心動了。
但她也知道二人之間的差距,便不敢與顧潮說明,只常在他面前晃,對他越發的上心,說明白點,醜醜開始單戀顧潮。
顧潮對醜醜也是越來越好,這種好,在醜醜是男子時,是把他當兄弟,在醜醜變成女子時,到底有沒有發酵過,容黎一個外人,是不清楚的,但他覺得,有。
前日七王叔來,醜醜身份曝光,容黎問過顧潮的意思,願不願意京遷,如果願意,他與醜醜還有緣分。
但顧潮說不願意,那應該就是要和醜醜恩斷義絕的意思。
之後醜醜自己與顧潮說過話,容黎不知他們說了什麼,但醜醜臨走前把顧潮到營帳拆了,這說明,兩人談的應該不愉快,再之後醜醜沒見過顧潮,隨七王叔走了。
來龍去脈說清楚後,容黎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顧潮這個人其實不差,但他太犟了。」
所謂的犟,就是守著北疆軍,不肯為了醜醜,去京都。
柳蔚倒是不這麼看,她反問:「那醜醜願意為了她,留在箜州嗎?」
容黎皺眉:「醜醜願意,但我不同意。」他又看向父親:「爹也不會同意,對吧?」
容棱想都沒想,道:「當然!」
柳蔚嗤了一聲,瞪著兩個男人:「我想問問三王爺,當初我在曲江府呆的好好的,是誰把我拐去京都的?」
容棱:「……」
「成親近二十年,從仙燕國回來後,我是為了誰,十多年留在京都,再未歸過曲江府的?」
容棱:「……」
柳蔚板著臉:「夫妻是一體,要求顧潮為了醜醜,放棄事業,在京都做個逍遙郡馬,那同樣的事,你們兩個願意嗎?容棱,當初為什麼不是你紆尊降貴,陪我留在曲江府?容黎,你既然這麼安分,為什麼要出外游醫,將父母留在家中?父母在,不遠遊,這話你沒聽過嗎?」
容黎有些尷尬,抓抓腦門道:「娘,你說我幹什麼……」
容棱也道:「都是舊事了,有何好提。」
柳蔚霍的站起來:「你們自己的事不提,倒是把別人管得嚴,我話擺著兒了,我的女兒是一個人,不是你們父子倆的娃娃,玩偶,她不應該在你們的約束下勉強自己的喜怒,我知道你們是疼她,怕她在邊境有危險,但把她押回去,這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嗎?從小教孩子習武是為了什麼?為了讓他們顯擺?讓他們恃強凌弱?不是,是為了讓他們在自己有危險時能自保,在別人有危險時能相助,習武的意義是讓他們過得更好,更自由,我不怕小黎做游醫,是因為我知道他已經長大,足夠成熟,可以自己去面對自己選擇的人生,現在,我也同樣不怕醜醜留在邊境,因為我相信我的女兒在危險面前,能傲視獨立,她有這個實力,她能保護自己,你們為什麼不願意給她信任?」
容黎也站起身來:「但娘,顧潮這個人不能託付,他對北疆軍的重視,超過對醜醜的重視!」
柳蔚瞥了兒子一眼:「我沒說要讓醜醜和顧潮在一起,就算我同意,醜醜也不會接受,顧潮已經寒了醜醜的心,他們還有沒有未來,誰也不清楚。我只是告訴你們,不要再去干涉醜醜的私事,我的女兒有多能幹我清楚得很,我相信她的每一個決定,不管她是留下,還是回京,是顧潮,還是別人,只要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我們就應該放心的讓她走下去,在路上,她摔倒,受傷,我們可以幫她,扶她,但不要強迫她,醜醜長大了,我們要尊重她,她是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