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面見凱撒

  張燁正想拒絕，卻不想依然依然搶先道。

  「帶路。」

  牛頭人趁勢打量了依然依然一番，美到極致的女性精靈，是浮華擬態效果造成的非真實感，但依然依然的自信卻讓他印象深刻。

  「兩位跟我來。」

  牛頭人在前面帶路，張燁想要問點什麼，卻見依然依然拉住了他的袖子，只是緩緩搖頭。

  城外的一處巨蛙練級點，精靈男凱撒昂首而立，自信的目光，深沉的面容，有著一種透析一切事情本質的精明，他的身前是無數為他打經驗的玩家，至少有兩百個以上，這群人任勞任怨，辛勤工作著，但他們彼此間配合的非常融洽，拉怪刷怪，以及摸屍補位，各自形成一條完整的流水線，緊湊而有節奏，讓所有看到的玩家都為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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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玩家無一不是精良之兵，想要統御這群人，他們的首領的節制能力更加恐怖，而當精靈男凱撒轉過身來，張燁就感覺到了一股氣場。

  和溫睿一樣的氣場，只不過溫睿顯然有所克制，而眼前的凱撒卻是凌厲的毫無保留。

  「多謝你的長劍，我很滿意。」

  凱撒從背包里拿出那把之前張燁賣掉的探索者長劍，劍身上流動著一層綠色的光芒，讓周圍裝備趕路的玩家都停下來側目望去，各自震撼驚訝，綠裝，在浮華開服第二天竟然就出現了，這無疑是個讓人震撼的消息，但若是他們知道完整的真相又不知道該震驚城什麼樣。

  張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他實在不習慣對方這種雲裡霧裡又帶著跨越性思維的對話方式，像他這樣的人，身居高位，每天都在算計和被算計當中成長，是話說三分，也難怪張燁摸不著頭腦。

  「縱橫四海的凱撒會長麼，有什麼話就直說。」

  開口的是依然依然，她一句話就到處了對方的身份，輕揚的語氣也讓對方偏過頭來，一半的目光停留在依然依然身上，想要透過這具虛擬的皮囊看到她的內心，而另一半目光落在了兩人身後的牛頭人墮歌身上，得到了對方一個長久以來幾成習慣的肯定眼神。

  眼前的女子比這個出售長劍的男子更老練，也更難應付。

  「對了，還沒請教兩位名字。」

  依然依然回頭看了張燁一眼，眼神中有一縷告誡的意思，張燁竟然看懂了，隨後她會過頭來道。

  「我叫依然依然，至於他麼，凱撒會長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故作神秘的姿態，讓凱撒對張燁更加好奇，但眼下依然依然充當起了張燁的保護神，凱撒自然要先繞過眼前這個女子。

  「這倒是勾起我的好奇心了，就是不知道兩位是哪路人馬？」

  這一次依然依然沒有說話，給了對方一個微笑的沉默。

  凱撒心裡一沉，見面之前他其實有考慮過這樣的場面，也將能打出10級綠裝的張燁定位到了與自己一個級別，特別是她的眼線告訴他，張燁在科隆城外的三連爆，讓他更是有種危機意識，這樣的人，充滿了誘惑，卻又相當危險。

  但是，當他第一眼看到張燁的時候，對方眼神中的那陣怯懦被他盡收眼底，他有些好笑，同時也很惱怒，一直以來能被他當做對手的無一不是這個世界上的超級財團，但如今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平頭小子布下了不下三種手段，以及數種對策。

  但是同樣讓他意料不到的，就是依然依然的出現了。

  一句話道破自己的身份，這並不奇怪，只要玩過網遊，在實力上處於上層的都認識自己，但是她把自己推出來，隔在了自己和那個毛頭小子中間，這讓他之前很多的應對辦法都施展不出來。

  「這麼看來，是我來遲了。」

  凱撒露出一個很隨意的笑容，也讓依然依然心裡一驚，很顯然他看出了自己和張燁並非一起的，而是同樣對他感興趣的有心人。

  但凱撒自然想不到，依然依然此時的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因為她並非主動發掘，而是張燁找上了自己，更重要的是，這個張燁對自己並不設防，他很相信自己，這對依然依然來說，也沒辦法僅僅只是將他當成一個利用的工具。

  「既然凱撒會長如此善解人意，我也不多做解釋了，但為了避免彼此間造成誤會，我可以替他擔保，若是凱撒會長能到達10級，我們一定會有厚禮想贈。」

  這話說道這裡，雖然他還有很多算計沒有使出來，但凱撒也知道自己不好開口了，權衡數刻，他終於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那就恭喜依然依然小姐了，還有這位朋友，縱橫四海公會願意成為閣下的朋友。」

  依然依然帶著張燁離開後，張燁才把滿肚子疑問說出來，看著張燁如今的模樣，依然依然仍舊保持這微笑，但心裡卻有些惆悵。

  真不知道造物主怎麼就賜福了這樣一個呆子！

  依然依然想起了那個秘密，以及那條暗金項鍊，只是內心苦笑了一下，開口道。

  「沒什麼，以後跟那個凱撒保持良好的關係和距離就行了。」

  剛說完，不由得又笑了起來，這麼說他聽的懂嗎？

  卻不知張燁很鄭重地點了點頭，自然依然依然想不到現在的張燁所想，因為她畢竟與張燁的層次間有很大的差距。

  作為一個陪襯者，張燁又如何不懂這種關係和距離的矛盾存在呢！

  就像是曾浩一樣，張燁既希望跟他一起玩遊戲，因為這說出去特有面子，但同樣的，他為自己這種卑賤的心理而感到不齒，因為沒有人願意甘心當別人的陪襯，某個偉人曾經說過，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所以如果張燁想要自己活得像一個人，他又必須在其他人的眼中看上去，他是獨立的，而非是陪襯。

  「今天就到這，我還有些事。」

  張燁不自覺地撒了個謊，但是明顯依然依然看出來了，他的心中有事，而且經歷了凱撒的這一番長槍短炮，他也需要時間去消化，於是依然依然仍舊留下來了明天見的訊息，便離開了。

  張燁離開了遊戲，回到寢室的他，似乎心情並沒有任何的不佳，相反，和依然依然的一幕幕都反覆盤旋在腦海中，這讓從未交過女性朋友的他感到非常興奮。

  離開寢室走在校園當中，平凡的張燁無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只是這麼慢慢地走著，心裡數著步子，不時還流露出一個傻笑。

  直到他撞到了一個寬闊的肩膀。

  曾浩那陰冷的目光正打量著他，他的身後是以群熟悉的面孔，曾經張燁與他們一樣，簇擁在一起，就好像是曾浩召喚的怪物一樣，聽從他的命令，指哪打哪。

  但現在，張燁卻只是後退了一步，平視的目光與曾浩有了一瞬間的短暫接觸，方才慢慢低下。

  畢竟他還是有些害怕的，在這個學校里，又有誰能打破曾浩的神話呢。

  但曾浩的心裡卻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驚訝，正是那一閃而過的眼神，讓他剎那間的恍惚，仿佛眼前面對的是一個同樣層次的人物，而不是那個只要他一個命令，就敢在遊戲裡朝著boss奔襲送死的小人物。

  「哼！」

  曾浩冷哼一聲，內心已經是出離的憤怒了，而他的身後那群人，此時也散發著一種同樣敵視的氣氛。

  只是一個晚上，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