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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算機關俗世難料 6

2024-11-21 08:57:20 作者: 大示申

  第556章 算機關俗世難料 6

  人的愛情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大多數情況下。並不是說誰誰誰有某種明確的優點才會去愛。才會去追求。才會願意與之親近。就像人們說的緣分一樣。緣分其實也是個非常牽強附會的詞語。並沒有什麼明確的概念和定義。愛了就愛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或許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關心的話。便打開了一個人心靈的窗戶。從此以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愛沒有原因。分手卻總有千萬條理由。特別是彼此相愛卻還要分開。總會讓人感到人生是如此的無奈。或許只有分開了。才能讓對方更加幸福。更加快樂。背後當然還有一些不願意說出來的理由。那就是讓自己得到解脫。

  南素琴這樣做。不能不說是在尋求解脫。不管從哪方面講。南素琴都是一個豁達且開朗的女孩子。而越是這樣的女孩子。越是願意用最為直截了當的方式解決問題。

  這也許是就是最後的結論吧。原小生有些不甘心。便將電話給馬悅撥了過去。

  「餵。你好。馬悅嗎。」原小生客氣道。其實是一句根本沒用的廢話。但原小生寧願把這種廢話說出來。讓廢話產生距離。讓距離製造美。

  「小生吧。我是馬悅。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看來馬悅心情不錯。語氣平靜而綿柔。這也跟他平時的性格完全相符。她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子。無論遇到什麼事情。總是能平心靜氣地去處理。去溝通。不溫不火。就像跟原小生的關係一樣。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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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道:「是這樣的。昨天下午南素琴忽然給發了一條簡訊。說她馬上要結婚了。所以我想……」

  原小生有些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麼說。原小生跟南素琴的關係。馬悅是知道的。但從來沒有參與過。所以口氣依然平靜道:

  「這個我知道。怎麼了。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是不是……後悔了。」馬悅的話中有幾分調侃的意思。

  「不是。不是。不是……你別這樣說。是這樣的。分手的事情。她以前說過。但是我從來沒有答應。現在她說馬上要結婚了。我想向你靠實一下。是真的。還是……她跟我慪氣。」

  馬悅剛才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南素琴確實馬上要結婚了。所以原小生稍作停頓。沒等馬悅說話。就馬上接著道:「那就這樣吧。不打擾你了。」說著便要掛電話。

  還有什麼好說的。人家確實是要結婚了。之所以給自己發那條簡訊。只不過是給自己一個通知。並沒有別的意思。而且發完簡訊人家就把手機關機了。那就意味著人家不想再跟自己說什麼了。

  不過還是被馬悅攔住了。馬悅在電話里淡淡地笑了笑道:「小生。我知道你是個重感情的人。發生這樣的事情。心裡肯定會很不舒服。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看開點。俗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我想這樣的結局。對你而言。也未必是件壞事。我跟素琴雖然並不是很熟。但多少了解一些。她這個人有點太任性。其實並不適合你。我想你今後肯定能找到真正屬於你的另一半。你說呢。」

  真正屬於自己的另一半。可誰又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另一半呢。說實在話。這個問題。自己還真沒有認真考慮過。那就只能看緣分了。或許……或許……或許……

  想到這裡。原小生忽然感覺馬悅的話里似乎還蘊含著別的意思。只是沒有說透。或許。也只能是或許了吧。

  李東權是陳明仁家中跟陳明仁見得面。作為一個省的省委書記。陳明仁每天的工作實在太忙了。並沒有什么正兒八經的工作和生活規律。光每天必須參加的接待工作。就讓他忙的不可開交。

  年關已至。各種拜訪。各種慰問。各種定製中的講話。物價問題、安全問題、宗教問題。老百姓的生活問題、中央工作精神的落實情況、新的一年主抓工作的進展情況等等等等。哪怕只是聽下面人做個簡單的匯報。也夠他受的了。

  今天的日程本來就排的滿滿當當的。不想下午又來個國外友好訪問團。讓陳明仁措手不及。只好將已經約好跟李東權見面的時間推到了晚上。

  就算是在晚上。也是李東權早已經在他家等候了兩個多小時。他才從外面風塵僕僕地回來。見面便直給李東權道歉道:「東權。真是不好意思。讓你這個經濟大市的市委書記等這麼長時間。」

  李東權急忙站起來笑道:「陳書記太客氣了。你工作忙。我多等一會無所謂。」

  其實也是一句違心的不能再違心的話。一個市委書記雖然沒有省委書記那麼忙。但也並不見得有多輕鬆。起碼今天從沂南趕過來。就把手頭上很多工作都撂下了。弄不好大年初一都還要補課。不過面對陳明仁。李東權也只能這麼說了。

  老伴幫著脫掉身上的外套。陳明仁坐下來直奔主題問道:「你是不是還要說汾城的問題。前兩天。王仁成同志已經給我說過了。你們做的很好。將馬河川這條隱藏我們隊伍中的大蛀蟲給挖了出來。如果你要問我的建議。那就只有四個字:嚴懲不貸。就算他過去對汾城有過貢獻。也不能跟他的罪惡相抵。仁成同志也是這個意思。」

  面前的這位領導怎麼了。難道真的完全被王仁成給蒙蔽了嗎。為什麼開口就把王仁成給搬了出來。是不是要以此表明自己的某種觀點或者態度呢。真要是這樣的話。恐怕就麻煩了。自己這次匯報。可以毫無疑問地說是徒勞。人家已經穿一條褲子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再說下去。豈不是自取其辱、自掘墳墓。

  李東權點了點頭。卻猶豫了。半天沒有說話。臉上滿是難以掩飾的尷尬和無奈。說白了。他次來省城就是要在陳明仁跟前參王仁成一本。讓陳明仁指示省紀委對王仁成進行調查。起碼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卻不曾想自己還沒有開口。就被堵上了。後面的話還怎麼說。

  斟酌再三。李東權還是開口道:「陳書記。其實我這次來找你。還有別的事情想給你匯報。」停頓了一下。接著道:「這件事情。我和市委的幾個同志商量了再商量。覺得還是給你匯報一下的好。」

  李東權臉色極為難看。因為他實在拿不準陳明仁接下來會說出什麼樣的話。這些話是對自己有利的還是不利的。甚至是毫不掩飾的痛斥。但是既來之則安之。無論如何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陳明仁淡淡地笑了笑。神色並沒有多少改變。只是可能感到有些詫異道:「哦。還有別的事情。什麼事情。你說。」

  「是關於仁成同志的。」李東權說了一句。馬上又改成了解釋的口吻:「當然。我知道。按原則。我不應該在你面前對仁成同志說三道四。但是……事關重大。我覺得還是給你說一說的好。」

  陳明仁的眉頭馬上皺了起來。看著李東權半天一言不發。

  「你說。仁成同志怎麼了。」陳明仁的口氣突然變得異常嚴厲起來。口氣中充滿了懷疑和不滿。

  作為大老闆。陳明仁非常清楚。班子團結的重要性。特別是主要領導的團結。可以說直接影響著全省工作大局。他不希望。也不願意聽別人在自己面前對省委領導評頭論足。更別說像李東權這種明顯馬上就要開始的攻擊的話了。

  不過他也知道。省委機關里的人的話可以不聽。甚至可以用呵責來阻止。但像李東權這種「一方諸侯」的話必須聽。

  對於這一點。李東權當然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今天怎麼也不會坐在陳明仁家中。討人家嫌的。說難聽點。這就是自取其辱。就是自掘墳墓。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不說。汾城的案子就會變成一個除惡不盡的爛尾工程。

  老百姓不是傻瓜。想瞞是肯定瞞不住的。遲早有天這些事情都會被老百姓知道。都會一件一件地擺在光天化日之下。到那個時候。老百姓還怎麼可能相信我們這個黨和政府。還怎麼給我們投贊成票。失民心者天下。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這個政黨從成立到現在不過百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政權更是只有六七十年的光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失去民心。讓老百姓指著脊梁骨罵。說難聽點。那還不如封建王朝呢。

  「是這樣的。陳書記。根據我們市調查組的調查。種種跡象表明。仁成同志極有可能參與到了汾城的問題中。甚至可能是汾城案幕後的最大主使。從市經貿局局長、原汾城縣常務副縣長馬水成的死到下馬鄉群體事件。以及汾城原財政局局長劉方山。原汾城農委主任於德志。原下馬鄉黨委書記馬水生等這些人的死。可能都跟仁成同志有關。」

  李東權還是直截了當地將原小生調查的結果說了出來。實事也只能直截了當地說。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不管李東權怎麼說。陳明仁心裡都不會痛快。那就不如直接把問題擺出來。看你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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