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對陣
2024-11-19 14:58:39
作者: 樓主大大
糜芳心中不知想些什麼,糜竺見他沉思,問:「你可思量到了良策?」
糜芳正色道:「兄長,若主公為高謹所敗,糜家應當如何?」
這個問題倒是將糜竺問倒了,至始至終,糜竺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苦笑道:「主公不能敗… …」他正要說,糜芳卻打斷道:「糜家在徐州基業該當如何?以我看,若是主公戰敗,你我兄弟二人何不如獻上項城,開門舉降。」
糜竺訝道:「子方怎能如此作想?不說主公待你我不薄,就是三妹糜氏亦是主公的夫人,你我若棄主公而去,非但令天下人笑話,跟令三妹心寒。」
糜芳激憤道:「不是我等受主公恩澤,而是我糜家待主公不薄,糜家散盡千萬家財,助他編練軍馬,先州牧陶大人在時,亦是大哥數次為他說情,兄長真以為陶謙會輕易令主公繼承徐州?若不是他看徐州世族紛紛中意於他,如何會有他的今日。可主公待你我確實客氣,可是比起關張二人來,卻是天壤之別。兄長,我只問你,若此次被俘的不是張飛而是兄長,主公可會草率的發兵來救?哼,這便是厚此薄彼,沒有糜家,亦沒有劉備,到今日,我卻要看關張二人的眼色行事,實在可恨。」
糜芳是世家大族的少子,自然心氣盛一些,而關張二人明顯看不起他,糜芳表面上唯唯諾諾,心裡卻早已嫉恨在心,此時一併爆發出來,已是怒火衝天。對於他來說,他確實沒有虧欠劉備,反倒是劉備對他有所虧欠,劉備戰敗,要他還保存對劉備的忠義,實在不啻於痴人說夢。
糜竺此時亦來了火氣,他原本是個君子,一向不溫不火,此時已是勃然大怒,喝道:「子方不必多言,退下。」
糜芳對其兄尚有些畏懼,見他如此,只好怏怏而去。
……………………
曠野之上,兩條擺出長蛇的對陣逐漸鋪開,一直蜿蜒到曠野的盡頭,烈陽如織,曠野上無數矛尖發出來的寒芒反照出來,騎兵坐下的戰馬不安的躁動,隨著戰鼓響起,對陣的雙方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高謹駐馬在一處高坡上,望著遠處呈一字長蛇排開的黑點,對身邊的高順、于禁道:「橋蕤、臧霸那邊可都準備好了?」
「只等主公一聲令下。」高順剛剛從前陣過來,額角上還殘留著汗跡,劉備軍是在昨夜抵達的,今日已迫不及待的決戰了,高謹軍在這裡等候多時,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從黎明到現在,雙方終於擺開了衝殺的陣型,勝敗,只在下一刻了!
高謹不斷的觀望劉備的陣列,劉備確實是一個久經沙場之人,將軍馬分為了兩隊,一隊在左,一隊在由,互為犄角,相互呼應,這已是劉備最好的選擇,他的兵少,攤子鋪的太大,反而會被高謹軍輕易的撕開,而聚在一起,又容易被高謹軍合圍,分兵列陣確實能解決以上的問題。
只不過劉備縱然高明,可是劉備軍的士氣、體力卻都不是最佳狀態,長途的跋涉之後,倉促決戰正是他們的軟肋。
而高謹軍卻是不同,先前敗了張飛一陣,已是士氣高昂,又以逸待勞,在體力上占著極大的優勢,高謹信心十足的迎著灑落下來的驕陽,高聲大吼:「進攻!」
「進攻… …」
「進攻… …」
「主公有令,進攻… …」…。
騎著快馬的傳令兵迅速的將高謹的命令傳達下去,不遠處數十名打著赤膊的魁梧軍漢已舞起錘椎,狠狠的敲擊在牛皮大鼓上。
「咚… …咚… …咚… …咚… …」鼓聲每一次整齊的敲擊,仿佛都將曠野上所有人的心肝振起一般,不疾不徐的發出沉悶的巨響。
遠處的高謹軍開始向前移動,不疾不徐,隨著鼓聲邁動步伐,長矛前指,刀盾高舉,一條長蛇徐徐的向劉備軍移動。
劉備軍陣前,位於左翼的劉備手持寶劍,目視著黑壓壓的向這邊挪動來的高謹軍,目光赤紅,喉結涌動。他亦感覺到了自己不利的地位,但是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仇恨已經蒙蔽了他的心,以劉備的性格,是誰都不能令他能像今日這樣作出荒唐的舉動出來的,可是關張二人卻是他的軟肋,無論如何,張飛必須要救回來,若是張飛被殺,這個仇也一定要報。
這不只是因為他與張飛的兄弟情誼,更關係他的名望,若是他對張飛無動於衷,不說會令雲長心冷,恐怕也會遭受天下人的非議,他自涿郡起兵,跌打起伏,憑的不是實力,而是他的德望,這種德望使得世家大族們對他青睞有加,從平原到小沛,又從小沛入住徐州,正是因為他的德望,才得到世家大族的支持,若非如此,陶謙又如何會迫於世族的壓力而傳位於他,被呂布擊敗之後,曹操率軍來攻,又為何會對他禮遇有加,只要德望尚存,他就有翻身的機會,不管到了哪裡,不管是河北,是徐州,他都有復起的本錢。
所以,此戰就是硬著頭皮,不論成敗也要打下去,不管如何,他必須押上所有的賭注,傾力一戰!
「傳令,迎敵!」劉備抽出雙服劍,目視著遠方,毫無懼意。
「咚咚咚… …」
鼓聲激盪,伴隨著一陣陣的喊殺聲,兩支龐大的隊伍開始接觸。
………………
小坡上,高謹身後的高順請戰道:「主公,若令陷陣營為前驅,必可在劉備軍軍陣之前衝出一道口子,陷陣之事,當由陷陣營來擔當。」
高謹微微一笑,高順已是第四次求戰了,眼看大戰一觸即發,高順仍有些不甘心,他徐徐道:「陷陣營自有用處,先不必急,你現在可以下去整隊做好進攻準備了。」
高順抱手行了個禮,退開。
于禁道:「主公莫非是要陷陣營與憲兵營衝擊劉備軍側翼?」
高謹點了點頭:「正是。」
于禁笑了笑:「既如此,為何不現在衝擊?」
高謹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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