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殺
2024-11-19 14:56:47
作者: 樓主大大
「咻!」
「咻!」
「咻!」
黑暗中,數十枚羽箭朝著奔襲來的馬隊射來,一枚羽箭猶如流星一般破空射向勒馬高速奔馳的高謹,高謹手中峨眉槍向前一盪,槍影在半空划過一道半弧,將羽箭彈開,峨眉槍繼續前指:「殺!」
「殺!」爆吼聲在高謹的激勵下越漸響亮,幾名高謹身後的騎兵被羽箭射中,應聲倒地。
不過袁術軍倉促應戰,根本沒有準備的時間,縱然有人射出箭矢,也過於凌亂,形成不了有效的壓制力量。
下一刻,在高謹的帶領下,數百騎兵猶如猛虎一般撲入這座營地,高謹挺著長槍,高速撞擊的衝力猶如扎紙一般刺穿了一名當頭的袁術軍,那士兵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整個胸骨被高謹洞穿,隨即被挑起懸在半空,猶如螞蚱一般四肢不斷的掙扎,血肉淋漓。
嗒嗒嗒……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高謹身後的洪流越過高謹,在一陣陣喊殺聲中,撞向營地,一時慘叫連連。
于禁迅速越過高謹,手中長刀狠狠劈下,猶如半空劃下一道閃電,將一名袁術軍劈成兩半,隨即引著一路騎兵向營地的後方衝殺而去。
四周都是驚恐失措的敵軍,高謹表現出異常的冷酷,手中的峨眉槍沒有任何的花巧,瘋狂舞起的鋒利峨眉槍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一個個袁術軍的身體。
這就是戰爭,將所有威脅到勝利的敵人斬殺殆盡就是高謹的工作,高謹眼眸中再沒有穿越時的憐憫和遲疑,只有漠然,一種褻瀆生命的漠然。
一匹戰馬載著一名敵將殺來,此人身材魁梧,全身披掛的衣甲顯得有些倉促,手中握著大刀,狠狠的斬下一名騎兵,隨即向高謹這邊斜沖而來,朝著高謹發出爆喝:「壽春雷薄在此,汝是何人?」
高謹冷然一笑,拍馬已向雷薄衝殺過去,一聲仿佛晴天霹靂的聲音爆喝道:「呂布軍高謹!」
兩馬相交,雷薄揮刀斬下,眼前卻是一花,只看到一道槍影在眼前一晃,還未等他的長刀發力,黝黑的槍頭已嗤的一聲洞穿他的前胸,隨即長槍撤下,胸膛前的鎖甲已被刺了個粉碎,嗤的一聲熱血濺射出來。
雷薄的眼眸只剩下一抹死灰,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那個猶如噩夢一般的敵將卻顯得清晰無比,這個人漠然的收起長槍,朝著他冷然一笑,一字一句的道:「你太慢了!」
「他就是高謹!為什麼會有這麼快……」這已是雷薄最後一個念頭,胸膛傳出來的劇痛蔓延開來,他猛的栽下了馬。無主的戰馬悲嘶著,圍著戰死的雷薄打起轉來,竟是不忍獨自離去。
槍頭已經被鮮血染紅,指向天穹,它的主人眸子裡掠過一絲獸性的光芒,爆發出更加凌厲的大吼:「殺!」
雷薄的戰死更是引起了袁術軍的恐慌,當將旗倒下,無數人開始抱頭鼠竄,勢不可當的騎兵不斷的追擊,斬殺,毫不容情。
袁術軍很快恐懼的發現,在他們的退路上,一小隊騎兵阻住了他們的去路,正是不顧一切沖向後營的于禁,于禁掛著大刀,身後一排騎兵挺著冷冽的矛槊,猶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橫在他們的眼前。
一名袁術逃兵帶著僥倖試圖衝過去,還未至于禁跟前,于禁以爆發出一聲怒吼,隨即長刀排山倒海的重重劈下,鮮血四濺,那逃兵萎頓的撲面倒在泥濘之中。
「誰,都不許過去!降者生,逃者死,要活命的全部給某坐地!」于禁的聲音猶如死神一般不帶有任何的色彩,懸著的長刀血跡斑斑,不斷的滴落殷紅未乾的血液。
有一個人拋下了武器,坐在泥濘之中。
第二個……
第三個……
………………
一片狼藉之中,一名袁術軍的軍司馬被綁縛到高謹腳下,高謹按著劍,漠然的直視著他,嘴角微微向上一揚,露出可怖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叫什麼?」
「趙和。」軍司馬一臉死灰,磕頭如蒜搗。
這是一個沒有尊嚴的時代,那頭顱不斷的高謹腳下一起一揚,高謹俯瞰過去,上位者決定生死的欲望油然而生。
無數人征戰角逐,為的是什麼?天下梟雄不知凡幾,不就是因為這難填的欲望?屹立在泰山的頂峰,放眼四顧,一切都是如此渺小,天下盡在腳下,無數人為他竭力效忠,無數人為他征戰效死,這種欲望是人類共通的,高謹亦不免被傳染。
權位……從古至今,有多少人能逃得過它的魔咒?
高謹的眸光中閃露出一絲殺機:「糧隊便是你帶來的?」
趙和忙不迭的道:「在下奉命督糧……」
高謹似顯得有些疲倦,道:「願意活嗎?」
趙和忙道:「願意!」
「那就好!」高謹笑了笑,笑容中飽含著滄桑和殺伐:「我給你活命的機會!」
「謝將軍……」趙和如蒙大赦,不斷的說著感激的言辭。
高謹冷笑一聲:「你不必謝我,我很討厭你,不過……既然你願意效命,我也會給你活命的機會,記住,按我的話去做。」
于禁走了過來,他已經有些疲倦了,身上的鎖甲披在身上亦顯得有些吃力,他向高謹行了個禮,道:「將軍,共有一千餘俘虜,未曾走脫一個,該怎麼處置?」
高謹望著身側的田豐,嘆道:「我們必須繼續行軍,在前方的袁術軍還未發現我們之前繼續殺過去,這些俘虜是個累贅。」
「末將明白!」于禁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末將這就去辦。」
「慢!」高謹又開始遲疑,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殺敵與坑殺手無寸鐵的俘虜不同,僅存的一點道德觀仍在高謹的心底深處作祟,他的臉上忽明忽暗,最後咬了咬牙:「將他們悉數收攏起來,綁縛在營地里,糧草也悉數焚燒乾淨,我們繼續前進。」
田豐道:「如此甚好,將他們綁縛起來能夠拖延他們奔逃的時間,沒有了糧草,前方的一處隘口尚有五十餘里,在這天寒地凍之下,沒有糧草,他們是斷然不能搶在我們之前抵達那裡的,後續的步兵大約一兩日便可到達此地,這些俘虜就交給他們。」
于禁頜首點頭,轉身前去安排了。
凜冽的寒風夾雜著濃重的血腥撲面而來,高謹佇立良久,低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田豐道:「將軍,下一步該怎麼做?」
高謹按著劍,凝目東方:「繼續前進,已經問清楚了,那裡有個隘口,叫泗水關,明天,明天之前,一定要奪下它。
田豐頜首點頭,忍不住嘆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殺孽不知要幾時能休。」
高謹笑道:「什麼時候梟雄死的只剩下一個,就是太平盛世的時候。」
他低不可聞的聲音繼續道:「但願我是那個倖存者。」這個聲音低不可聞,只有高謹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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