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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雨後風暴

2024-11-19 14:55:31 作者: 樓主大大

  到了治所,高謹顯得有些心神不寧,楊志已帶人上街了,而楊森這幾日也因彩禮的事久不見人,高謹又想起高順臨末丟下的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就多留了心。

  到了晌午,便看到曹性在一隊軍士的傭簇下過來,曹性臉上帶著笑容,一見高謹,便道:「伯鸞可是清閒自在的很,今夜有空嗎?張將軍設宴,請伯鸞到府上一敘。」

  高謹想起張遼,不知他為什麼要宴請自己,許是感念上一次在北門相救的事,盛情難卻,高謹忙道:「張將軍客氣。」

  曹性道:「既如此,那麼就說定了,咱們這些人早就盼望能與伯鸞親近呢,營中還有事,告辭。」

  高謹將曹性送到門口,便遠遠的看到孫觀竟帶著幾個軍士過來,曹性見到孫觀,臉上出現異色,故意將頭側向高謹一邊,抱拳道:「告辭。」說完便匆匆而去。

  孫觀湊過來,面對高謹時仍有一些尷尬,他早就看到了曹性,望著曹性的背影,問:「伯鸞,曹性來做什麼?」

  高謹如實回答,他早就看出孫觀與曹性之間似乎有些齷齪,不過這種事忌諱莫深,自然不便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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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觀皺起眉:「原本我家臧大哥還想請你赴宴,不曾想竟讓曹性搶了先。」說完滿是遺憾,複雜的看了高謹一眼,道:「既如此,某就告辭。」

  高謹道:「孫將軍為何走得這麼急。」

  孫觀對高謹心裡還是有些懷恨的,他大咧咧的道:「怎麼?伯鸞還有什麼事?」

  高謹曬然一笑:「孫將軍為什麼不問問你那個幾個親衛的事。」

  孫觀道:「還有什麼好問的,他們違反了軍紀,某又不是你的對手,只能任你擺布。」

  高謹道:「我關押了他們幾天,又每人打了二十花背,想必他們已經記住了教訓,明日便將他們放回,到時候還需孫將軍派輛車馬來接人。」

  孫觀恨恨的道:「多謝高長史美意,某銘記在心。」說完扭身帶著親衛走了。

  高謹不禁苦笑,今日發生的事總是透著古怪,令他更是不安。

  到了夜裡,高謹到了張遼的宅邸,張遼親自出來相迎,身後曹性、郝萌、曹性、成廉、侯成等人也紛紛過來見禮,張遼拉住高謹道:「若非伯鸞,某恐怕早已化為枯骨了,今日宴請,只聊表心意,大恩大德來日再報。」

  高謹道:「張將軍言重。」

  眾人便一道入席,高謹自然成了主角,眾人紛紛敬酒,高謹又想起高順的警告,心裡便明白了幾分,只是吃喝,絕口不提公務,大破曹軍之後,禁酒令已經解除,眾人倒是不懼。

  酒過正酣,曹性道:「伯鸞,魏續、宋憲兩個狗賊被你除了,這是天大的功勞,將來主公倚重之人恐怕非你莫屬,屆時少不得要為我等在主公面前美言幾句,就怕到時伯鸞不肯呢。」

  高謹心下一凜,知道要進入正題了,他的眼角瞥了張遼一眼,只見張遼仍是沉默寡言的喝著悶酒,似有心事。高謹道:「曹將軍言重,某不過是個閒雲野鶴,幸賴主公青睞,立了些許功勞,哪裡比得上諸位。」

  成廉哈哈一笑,道:「伯鸞過謙了,軍中眾將若論文武雙全者非伯鸞莫屬。」說完又道:「眼下魏續、宋憲的兩營人馬無主,泰山軍那邊已躍躍欲試,主公舉棋不定,此事伯鸞可知道嗎?」

  高謹故作驚訝:「這是什麼緣故?」

  曹性道:「并州軍與泰山軍原本也沒什麼嫌隙,可是臧霸此次欺人太甚了些,宋憲、魏續的兵馬本就隸屬并州軍,他們見有機可趁就想將這兩營併到泰山軍去,泰山軍大多是徐州人,而并州軍卻是客軍,兩軍習性不同,豈能將并州的將士讓徐州人來統馭?」

  曹性說的滿臉脹紅,顯然很是不滿。高謹卻知道,所謂的習性不同不過是個藉口,重要的還是軍權的爭奪,莫非曹性是想要他來為并州軍說項?

  高謹並不愚蠢,他心裡明白,若是為并州軍說項,那麼就勢必得罪泰山軍,這兩軍既是呂布的雙手,同時,呂布也樂見他們相互搏鬥,以達到某種平衡。

  根據高謹對呂布的觀察,呂布曾多次故意製造出兩軍的摩擦,就比如今次的矛盾,豈不正是呂布造成的?若是早些將宋憲、魏續的兵馬劃撥出去哪裡會有這麼多是非,可是呂布明知如此,卻還將這兩營當作香餑餑讓兩軍垂涎爭奪,其用心恐怕已經昭然了。

  呂布是君主,君主希望臣下們不能團結一致,若非如此,他這個君主就成了擺設。只有分化他們,令他們相互鬥爭,使他們達成一種均勢,對立的雙方為了占得上風,就必然會相互取悅君主,以期望得到君主的支持。

  這種駕馭的手段古而有之,幾乎是任何君主穩固自身地位的方法,同時高謹也明白,任何人都可以站隊,唯獨他不能。

  呂布授予了他監視眾將的權利,恐怕最大的原因就在於高謹剛剛加入呂布軍的班底,至少在眾將之中是處於中立,暫時還未被泰山軍或并州軍拉攏,這就保證了能夠公正客觀,既不會偏袒也不會構陷他人。

  這才是他取信於呂布的根本,若是看不清形勢而貿然站隊,就是高謹失信呂布並且捲入是非圈的時候,這種事,他只能做一個漠然的看客。

  高謹打定了主意,不由的哈哈一笑:「今日難得與諸位痛飲,不說那些煩心事,諸位舉盅,我敬諸位一盅,謹謝諸位盛情相邀。」

  高謹的態度不言自明,眾人只好舉杯。

  酒宴並未因此而冷場,雖然大家各懷心事,卻也賓主盡歡。

  宴畢,張遼親自將高謹送出,在夜幕中,張遼默然了許久才道:「望伯鸞莫要見怪,此事本就和伯鸞無關,遼竟還妄想將伯鸞扯進來,實在萬死。」

  高謹故作不知道:「幫不上張將軍的忙,倒是令高謹汗顏了,望張將軍能體諒高謹的苦衷。」

  張遼默默點頭,一雙穩重的眸子上下打量高謹,道:「今日就此話別,伯鸞若有閒暇,大可到府上坐坐。」

  高謹已翻身上馬,朝張遼點點頭,絕塵而去。

  他已經預感到,當曹軍退去的那一時起,呂布軍的內部恐怕必會捲起一陣風浪,與此同時,那心懷貪念的袁術也將摻雜進來,雨過之後出現的不是彩虹,恐怕是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而他,距離這風暴的中心已經越來越近,何去何從需小心謀劃。

  袁耀,才是他現在最需警惕的敵人,這個世家的公子哥該是什麼樣子呢?搶女人雖是高謹並不擅長的事,高謹卻沒有絲毫的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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