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君子劍

  修真之道，五花八門，種類繁多。有丹修，有符修，有劍修，有酒修，有獸修，有陣修，有魔修，有妖修，有鬼修，有體修，有蠱修，還有佛修，功德修，念法修……

  胡天從《宇宙物語》中看過，有一種修真法門，稱之為書修。起源來自於百萬年前，一位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的書生，姓李單名隱，字浩然。據說這位書修的道源祖師，李隱如今在仙界，乃是一方仙皇，恩威昌隆。

  傳聞當然不可盡信。不過如今在修真界，書修的勢力的確廣泛。據《宇宙物語》統計，十個修真者中平均就有一個書修。

  兩人結伴而行，這半天走來。胡天便見金文博禮儀標準，不管走路說話，都循規蹈矩，自有一派威儀氣勢。

  又忍耐了片刻，終於還是受限於自己的眼界，不能觀察出金文博的底細。微微苦笑地摸摸鼻樑，胡天眼珠一轉，乾脆直接開口問道：「金老，你修煉的是哪一個流派？我看你拘守儀禮，行動起來，不溫不火，謹慎條理。莫非是書修？」

  金文博哈哈一笑，卻給出了胡天意料之外的答案：「恩公你猜錯了。老朽修煉的卻不是書，而是劍。」

  胡天奇了：「劍？你是說你是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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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文博點頭承認道：「不錯。此乃我族家傳秘錄，名為君子劍。講究讀書破萬卷，養浩然正氣，構造君子劍氣。君子守禮儀，行方正。恩公如果感興趣，可以到我族一覽。」

  胡天笑了笑：「金老不必客氣，為難自己。我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興致一起的結果。如果換個心情，未必出手。」他這番話，雖然難聽，不過卻是實話實說，沒有半點矯揉造作的虛偽。

  金文博聽了，卻頓時動容，心知胡天不是那種挾恩圖報的小人，苦笑一聲道：「恩公初來乍到，有所不知。在此方天地間，有三不能。一不能闖幻巫殿，二不能惹虎牙營，三不能練君子劍。」

  胡天聞言一怔，還未等他發問，金文博便自行解釋道：「這修煉君子劍，需要極好的修養和智慧，光有小聰明不成。其中也有典故。早在我們金家還處在盤蠱星表層生活的時候，便代代恪守君子之德操，修煉君子劍。」

  「有一次，發生了一次事故。他派的弟子死於劍氣之下，便有人懷疑是我族所為。其時金族第三代族長秉性耿直，自有坦蕩胸懷，無窮氣量。面對誣陷，做了一個令當時舉世震驚的舉動。他將這君子劍修行功法，復刻一份，送往各個門派之中。」

  「君子劍，乃是我們金族代代相傳的修真功法。雖然是劍修，但是走的卻是誦讀經典，修身養性的路子。不到大成境界，幾乎無有攻擊能力。懷疑不攻自破，這個時候三代族長，又親自出手，展現君子劍的大成威能。以元嬰期修為，一招蕩平178座高山。將一片群山夷為平地。」

  「事後，原本準備聯合討伐我族的各派掌門，紛紛公開向我族致歉。這場風波平息，君子劍的修行法門卻流傳開來。然而這種修行功法，對修真者的秉性要求，實在過於嚴格。歷來修得君子劍大成的人物，無一不是品節高上，守身如玉的君子。」

  「守身如玉的君子……」胡天聽了，忍不住眼角抽搐一下。不過他也聽出來，這守身如玉的意思，乃是「守得自己的行為，保持玉一般的純美的節操。」

  當即開口道：「聽金老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對這君子劍產生了許多興趣。不過恕我直言，你們的三代族長實在是過於正直。有著蕩平群山的實力，乾脆自己動手，殺上門去。何必要公布家族中代代相傳的秘法，說不得這是其他掌門覬覦這君子劍功法，挖下的一個陷阱。」

  金文博苦澀的一笑，道：「恩公有所不知。這君子劍的修真法門，實在過於獨特。威力浩蕩，只有在元嬰期才得以展現。此前練氣、築基、開光、培元、金丹五期的修真者，動起手來卻幾乎與凡人無異。三代族長的實力，乃是當世第一。卻擔憂自家族人的安全。雙拳難敵四手，唯恐護衛不周，滅了家族香火。這才有如此舉動。」。

  「原來如此……」胡天點點頭，張開欲言，忽然腳步一頓。

  「恩公，怎麼了？」金文博忙問道。

  胡天看著金文博，道：「前面有兩個人，都是一身獸皮，滿臉虎皮獸紋。是你們金族要尋找你的人麼？」

  金文博一怔，道：「這個我也不知。此界有大小部落三十餘，戰爭、偷襲、陰謀、暗算。局勢複雜，暗流洶湧。只要生活在這裡，吃上一段時間的獸牙大米，便會自行長出獸紋來。因此幾乎每一個修真者，都皮膚黝黑，身上臉上布滿獸紋。」

  「原來如此。難怪我先前遇到一波人馬，打劫暗算我。原來是看出我沒有獸紋，欺負我是新人。」胡天猛然想起先前的三人組，看待自己的那種火熱眼光。

  「正是如此。」金文博點頭一笑，忽然想到了什麼，麵皮一緊，追問道，「恩公，冒昧地問一句，您殺的這三人，脖子上可帶有一圈虎牙項鍊？」

  「哦，這倒未有。」胡天的回答頓時讓金文博老人鬆了一口氣，不過下面這句話，又立即讓他的心臟提到喉嚨里。

  「不過前面的那兩人，卻個個帶有虎牙項鍊。」

  金文博頓時臉色大變，忙扯著胡天往回走：「不好，這是虎牙營的成員。不能惹，我們趕緊繞道。」

  「他們就是虎牙營？為什麼不能惹？」胡天奇道。

  金文博急的不行，連忙招手：「恩公，此時不是解釋的時機。我們避道要緊！」

  「已經來不及了。」胡天一聳肩，停留在原地，正視前方。

  來人速度極快，趁著胡天和金文博談話之際，發現了他們。並且迅速趕到他們的面前。

  這兩個人，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漢。身上肌肉賁發，獸紋濃密，宛若兩隻人形猛虎。

  「金族長，你不是出去尋死了麼？怎麼到現在還活著？」左邊一人，向金文博喝道。眼睛卻牢牢地盯著胡天猛看。

  右邊一人同樣上下打量著胡天，好像要把他看個通透。眼神中的貪婪欲望，展露無疑。

  「恩公，你先走。我殿後，對方是虎牙營的人，我們惹不起！」金文博壓低聲音，向胡天急急擺手。

  前面的兩人耳朵動了動，似乎捕捉到風中的話音，立即張狂大笑，用手指著胡天二人，喝道：「你們倆都不要走了，就地受縛！到我虎牙營中，好好接受款待！」

  金文博拱手一禮，求情道：「還請兩位虎牙大將，看在老朽身為金族族長的份上，高抬貴手……」

  「屁！」其中一人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粗野張狂地大叫道：「老子等的就是你。金老頭，你留下書信，覺得愧對先祖親族，要出去尋死。怎麼現在還沒有死？！我們大帥發話了，死要見屍，活也要見屍！我給你一個機會，自己自殺。省的大爺我親自動手！」

  另一個在旁，用陰測測的口氣，接道：「金老頭，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族長？嘿嘿嘿……」

  又看向胡天：「想不到我們兄弟倆運氣這麼好，居然還能碰到一個新人。喂，新人，身上有晶石麼？帶了什麼雜糧丹之類的麼？算了，問了你也未必說真話。還是我親自到你的屍體上找！啊哈哈！」

  話音落畢，兩人便捨身撲上。宛若兩隻下山的猛虎，咆哮著，揮舞著尖銳的爪牙，勢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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