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篇 火中取栗 第七章 初聞巫門有三絕(二)

  「知道，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嗎？」

  

  那青石道人並沒有立刻告訴莫玄他有什麼需要莫玄幫忙的，而是又打起了禪機般的啞謎。

  這一回，莫玄很老實。

  「晚輩不知！」

  「活著，對於所有的生物來說，活著是最重要的！」青石道人沒有再弄什麼玄虛，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現在，只是想確定幾個老朋友是否活著而已！」

  沒來由的，心中一悸，莫玄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金色光芒，旋即黯淡了下來，「不知前輩想知道的人是誰？」

  「玄羅，木空，彌落與佛陀！」

  「佛陀？」

  前三個名字，莫玄沒有任何的印象，便是佛陀卻讓他有些失神。

  這個名字包含的意義似乎太廣了？極樂淨土之中，凡是進入佛位的人皆可稱之為佛陀，這位爺想找的究竟是哪一位？

  「你似乎有疑問！」

  莫玄點頭，「不敢欺瞞前輩，您剛才說了四個名字，前三個晚輩皆沒有任何印象，只是這第四個，範圍是不是太廣了點？」

  「佛陀？！」

  「是的，佛陀，在極樂淨土之中，能夠有資格被稱為佛陀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您找的究竟是哪一位？」

  沒有直接回答，等待著莫玄的是漫長的沉默，直到半個時辰之後，那青石方才傳來一聲悠悠的長嘆，「他終於，也立教了嗎？」

  ……

  「前輩的朋友，莫非是接引佛祖？」

  「接引？！」那青石頓了一下，「接引，接引，原來如此，看樣子是他沒錯了，想來，他也沒有死？」

  「那是當然，接引佛祖來乃天地間有數的聖人之一，又怎麼會死呢？」

  「他還活著，很好！」青石說了六個字，仍然是那樣平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莫玄沒有說話，等待著他的下文。

  「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莫玄！」苦笑著又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因為現在，莫玄覺得，這個忙一定不好幫。

  這廝要確定四個人的死活，已知的一個是聖人，那其他三個呢？看他把接引排在最後，想來其他三人的身份也不比接引低多少，天曉得是什麼樣的怪物。

  「嗯，莫玄，很抱歉，把你的名字忘了，這人老了啊，記性也就不好了，現在的我啊，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忘了自己的名字，卻記著別人的名字，難道他們都是美女不成?

  莫玄暗自腹誹.

  那麼，還剩下玄羅他們三個了，呵呵，不過既然佛陀還活著並且已經自己立教了，想來其他三人也都不會有什麼事情，我樣的話，我也放心了!

  從他的話音中，莫玄卻聽不到一絲放心的感覺，反而，似乎，隱隱的聽到了磨牙的感覺!

  磨牙!

  莫玄忽然覺得自己還是找個機會離開比較好，提到聖人就磨牙的傢伙，對目前的自己來說，還是不要有任何交集的好.

  既然前輩已經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消息，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晚輩就告辭了!莫玄說道.

  你不要害怕，也不用著急!青石似乎是知道莫玄的想法，我對你沒有惡意，相反，你給我帶來了這麼重要的消息，我還沒有謝你呢!

  謝就不必了，晚輩也沒做什麼，哪裡當得一個謝字啊!莫玄趕緊道.

  呵呵，要不要謝是你的問題，而謝不謝，則是我的問題了!話鋒一轉，那青石又道，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送給你的，這數萬年來，以前種種基本上都已經忘了，只是我看你前世修的是離火玄功，想來應該算是巫門一脈，所以，有些東西，想要向你交待一下!

  莫玄沒有說話，只是訥訥的點了點頭，等待著他下面的話.

  「你懂得巫門玄功，那麼，你知不知道巫門三絕是什麼？「

  「晚輩愚昧！」莫玄心中微微一驚。

  「玄功、法陣與戰技！」青石道人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巫門三絕，你即會離火玄功，想來法陣也是懂的，我看你剛才的火羽中便有法陣的痕跡，那麼，你懂得戰技嗎？」

  「晚輩不懂！」莫玄實話實說道。

  「我想也是，祝融那小子，天性跳脫，當年只是繼承了離火玄功與法陣而已，至於戰技，呵呵，他可沒有心思沉下心來學，所以，你雖得到他的衣缽，但是戰技卻學不到，十萬年前，我自一位故友得到一門戰技之法，這是他在寂滅之前托我將門戰技傳承下去，十萬年了，呵呵，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也合適的人，現在看來呢，除了你之外，我也沒有機會遇到其他的人說，也只能傳給你了!

  這話有意思!

  莫玄從這句話里似乎嗅到了什麼異常的味道.

  晚輩不明白前輩的意思!

  我說過，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著，而能夠明白這一點的只有快要死的人，八萬年了，我已經油枯燈盡了，事實上早在八萬年前我就應該已經寂滅了，之所以還留存到現在，不過是為了心中的那一縷執念罷了，可笑啊，我一直以為，我心中的執念是我剛才說的那四個人，卻不料，真正支持我支撐到現在的，竟然是那套戰技，實在是可笑啊.

  「不過這樣也好，倒是讓我了結了十萬年來的遺憾，年輕人，仔細的看著，我只演一遍!」

  話音落下，那青石上的蒙蒙青光開始向上方凝聚，最後竟形成了一個尺許來長的青衣道人的虛像.\

  那道人的虛像也不說話，只是開始舞動手裡的刀.

  他舞動的很慢.

  儘管莫玄心中另有想法，但是心神卻漸漸的被那道人所舞的戰技吸引住了.

  …………

  ……

  「這是……!」

  「巫門戰技……」

  「破月！」

  柔若輕絲，細密如雨，勢若驚鴻……

  「只是，這戰技似乎並不適合晚輩！」

  怎麼看，這戰技都像是為女人量身定作的，這套戰技，實在是妖艷異常。

  的確，妖艷！

  恐怕只有用妖艷這個詞來形容這套戰技才會貼切。

  「這套戰技很適合你！」

  收住身形，那青石道人的臉上似乎還保留著那意猶未盡的表情，「等你練到佳處，自然就會明白，這套戰技與你非常的適合！」

  身影漸漸的變得淡了，那青石道人回過頭，望著莫玄，「年輕人，無論你記住沒有，我的心愿都已經完成了，相逢即是有緣，在我寂滅之前，我想送你八個字，如果你能參透這八個字的話，想來將來的下場會比我要好得多。」

  「晚輩洗耳恭聽！」

  「天意如刀，人心難測……」

  隨著話音的，那青石之上，最後一縷青光也自消失了，仿佛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