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否認
2024-11-19 10:01:31
作者: 鵝考
我捧著被燙傷的手,看到錢小蕾慌忙忙地跑進屋來,手上還拿著一塊毛巾。她一看到地上被打碎的熱水瓶和我捧著的手一片發紅,立刻意識到我被開水燙了。她立刻奔回衛生間拿了一支牙膏過來,對我道:「快,用牙膏塗一下手,不然皮膚會起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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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牙膏,忍著痛,奇怪的對錢小蕾道:「你怎麼也在這裡,范總是怎麼回事?」
錢小蕾伸手幫我旋開牙膏蓋子,道:「我和張蘭蘭、周素雅負責把你和范總送回家,可是到了范總家門口,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家裡的鑰匙,范總又實在是醉的不省人事,沒辦法,只好暫時把你和她一起搬到你家裡。張蘭蘭和周素雅先回去了,我不放心,就留了下來。」
我「哦」了一聲,邊擠出牙膏來塗抹在手上,一陣涼意從塗抹過的地方傳來,疼痛立刻大減。而且我口仍是乾渴難忍,手受傷了不便再動,於是我道:「你在這兒也好,去幫我倒杯水來,我口渴得厲害。」
錢小蕾應了一聲,忙去倒開水了。我注意到她的肩上、手臂上、胸口有幾處濕跡,看樣子不知是被我還是范雲婷吐過粘上的,剛才她在衛生間,八成是在擦衣服?
錢小蕾倒了一杯開水遞給我,雖然很燙,但我還是吹著氣一口一口的喝乾了。而她則開始收拾起地下的破熱水瓶碎片。
喝完一杯水,我覺得舒服多了,只是我的酒其實還是沒醒,仍是覺得頭重腳輕,胸腑難受。我坐回了床上,看著范雲婷睡得像一個嬰兒般的香甜,或者也可以說像死豬一樣的不省人事。
手上涼意一過,又開始痛了起來。我又塗上了一層牙膏,期待可以減輕一點灼痛。一會兒錢小蕾收拾完回來了,我道:「小蕾,你還是回去,范總我來照顧好了。」
我這是體恤她,不忍見她這麼晚了還在這裡照顧我們。哪知錢小蕾一聽立即拒絕道:「不行,我得留在這裡!」
我抬頭看了下床頭柜上的鬧鐘,都已經十點多了。於是道:「都這麼晚了,你家裡還有小孩子需要你照顧呢。還是回去,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你就放心!」
錢小蕾一聽我要趕她走,反而急了,叫道:「放心……才怪呢!范總留在你家裡,我怎麼放得下心來?」
我一聽笑了起來,撫著手,道:「我們同學這麼多年,現在又是同事,你難道還不了解我?你以為我會對范總趁機不軌嗎?」
錢小蕾心思一語被我道破,頓時有點尷尬,但是臉上神色卻是堅定的。她道:「你的為人我當然了解。但是你喝了酒之後的德性,我可不敢恭維。為防萬一,我還是留在這裡的好!」
我奇道:「我德性怎麼了?難道我還會酒後亂性?」
錢小蕾臉上一紅,自知失言,便轉過了頭不理我。我又感到一陣頭暈,極想躺下閉上眼睛。於是我頭靠在床頭,閉了眼養神。
過了一會兒,我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著了,只是手上的灼痛感讓我有一點點知覺。忽聽錢小蕾輕嘆了一聲,道:「唐遷,解琴過了年就真的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我豁然清醒回來,睜開眼睛道:「是嗎?什麼時候?」
錢小蕾看著我,氣憤地道:「你還關心她?這麼長的日子來,你有想起過她嗎?」
我自知理虧,低下了頭。無奈地道:「我是對不起她,她能找到歸宿,也算了卻我心頭一樁遺憾了!」
錢小蕾冷笑一聲,輕蔑地道:「能了卻嗎?這種話也虧你說得出口。唐副總,你是我見過的男人裡面最薄情寡性的一個。解琴那麼痴心地對你,卻換來了什麼?她的痛苦你了解嗎?你對她的傷害有多深,你知道嗎?」
我無言以對,只有深深地抱歉,對邱解琴我實在負她太多。
錢小蕾打開了話匣子,便收不住了,她又道:「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勸解琴忘了你。可感情這東西真的害死人,我越是勸她,她越是忘不了你。真不知道你到底有哪裡只得人愛,你知道嗎?解琴知道你和華菁菁訂婚後,哭了好幾天。我和孫儷怕她想不開,輪流著陪了她一個多星期。你到是幸福了,找了一個又年輕又漂亮又有錢的老婆。可是解琴的痛苦你去想過了嗎?為什麼她這麼愛你,卻換不來你對她的愛?」
我難過的長嘆了一聲,道:「別說了!總之是我對不起她,如果可能,我會想辦法補償她的。」
「補償?」錢小蕾再次冷笑,道:「你怎麼補償?和華菁菁解除婚約然後再去找她嗎?已經用不著了,解琴現在已經找到了一個愛她的男人,她會很幸福地。跟你在一起,解琴除了痛苦和受傷,她還能得到什麼?」
面對錢小蕾連續的質問,我雖然無話可說,可仍禁不住冒火。這些話如果是邱解琴對我說的,那我還可以接受。可她算老幾?只不過是我和邱解琴的同學而已,在公司里我還是她的上司呢,她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罵我?
我煩躁了起來,道:「錢小蕾!這裡沒你的事了,你走不走?」
「哼!被我說的受不了了?你受不了我也要說,我就是看不慣你到處留情又毫無感情的樣子,別把自己想的太好了。你和范總之間的那些曖昧當我看不出來?你要真的只對華菁菁真心我倒也沒話好說了,可真是的你是個怎樣的人,你自己應該清清楚楚,不用我多說了?」
我真的生氣了。怒道:「我和范總之間清清白白,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跟她曖昧了?錢小蕾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是個長舌婦,難怪你的老公不要你!」
話一出口,我立知要糟,這下要刺到她的傷痛了。果然錢小蕾先是呆了一下,然後雙眸立刻布滿了淚水,她牙齒緊緊地咬住下唇,被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後悔了,再怎麼樣,也不能揭人傷疤呀。雖然她前面說的話,也等於是在揭我的傷疤。我忙道:「錢小蕾……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錢小蕾兩行眼淚終於滑落,下唇咬得更緊了。她忙轉身過去擦淚,說道:「男人其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兩年前我就下定決心要離婚,可是為了孩子我忍了。可是我再怎麼長舌,也沒有做過對不起老公的事。你們男人呢?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在外面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女人的感受?」
我看著她嬌小的背影,有點明白她為什麼要離婚和為什麼看我不慣了。我從床上站起,想說兩句安慰她的話,可是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好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嘆道:「我無心的,你……別介意!」
錢小蕾轉回身來,眼睛紅紅的怒視著我,道:「如果你真的是個男人,就去把解琴搶回來,一輩子對她好!不然,我……我瞧不起你!」
我無言。我知道,我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了。我和解琴,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面對錢小蕾的目光,我無話可講,只好嘆氣。
錢小蕾見我這副樣子,失望地又罵我:「你……還真是個無情地人呀!我敢打賭,你和華菁菁也不會長久的。」
我不服氣地反駁道:「笑話!你憑什麼……」忽然,我注意到了她的下唇有一排淡淡的齒印。這是她剛才自己咬的,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那齒印的排列我竟似曾相識,我馬上想到了去年夏天時,我最唇上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咬痕。又想起那晚正是她送我回家的,難道……
我頭上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剛才想說什麼全忘了。我呆呆地看著她的嘴唇,半天后我艱難地道:「錢小蕾,你……咬過我,是嗎?
錢小蕾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後迅速地漲紅了小臉。她馬上慌張的否認:「什麼咬過你?我聽不懂!」
但我知道她聽得懂的,因為就為這件事,我還問專門過她。看到她慌張的樣子,我就更懷疑了。便繼續道:「你忘了嗎?夏天的時候,我的嘴唇被人咬破了。那晚是你送我回家的,我清楚地記得邱解琴走的時候我還好好的,但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有了。如果不是你,那會是誰?」
錢小蕾明顯更慌張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我走了,范總留在你這兒,應該沒事的?」
我又想起了她剛才說我什么喝酒之後的德性,再加上她忽然之間就要走了,更加令我肯定了。見她匆忙走出房間,在客廳沙發上抓起皮包就要閃人,我跟了出去,緊張的問她:「錢小蕾,告訴我,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對你做了什麼嗎?」
錢小蕾打開了房門,回頭對我不耐煩地道:「都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問這個莫名其妙的事幹什麼?我平白無故的咬你幹嘛?神經病!」說完,她甩門出去。
我愣在門前,一時間不知道錢小蕾所說是不是真的。按常理,她當然沒道理會咬我,但是那晚我真的醉得一塌糊塗,難道說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嗎?
我正煩躁底思考著,忽聽身後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走出來。我轉過身,看見范雲婷扶著牆壁,正驚訝地看著我。
我道:「范總,你醒啦?」
范雲婷道:「唐遷,這裡是你家?」
我點點頭道:「是呀,你好點了嗎?」
范雲婷「嗯」了一聲,然後著急地道:「你家衛生間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