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後悔

  我的嘴角露出一點苦澀中帶些甜蜜的笑容，道：「當然，沒有任何力量能把我和菁菁分開了。她美國讀書回來了，我們就會結婚的。」

  「是嗎？」程佳低下頭來，幽幽地道：「到現在我沒有鬧明白，你和華總……怎麼會好起來地？你跟她……不是死敵嗎？」

  我笑道：「這世上有些事，不是人能預想得到地，比如感情，我也不明白菁菁看上了我什麼，我只知道，這世上我最愛地女人，就是她！」

  程佳勉強笑了一下，我隱約感覺到她地笑容里有些酸楚。她道：「那……真要祝福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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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了下頭，一口喝盡了杯中的水，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要是吵醒了你家裡人就不好了。」

  程佳沒有留我，也沒有送我的意思。我放下杯子，與她告別，開門走入黑夜之中。路上我再想，雖然葉尖香茶飲料成功研製出來了，但這只是艱苦創業的第一步，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接下來的日子，公司新產品立刻投入到了大批量的生產中。由於技術的問題，我們又給生產線新添了真空生產包裝系統。這又花去了不少的錢，公司資金狀況，立即捉襟見肘了。

  而且，大力宣傳公司產品的計劃，又迫在眉睫。這天下午，范雲婷召集公司高層人員和企劃部員工在會議室里開會，主要是商討研究下一步對葉尖香茶飲料如何進行全面的宣傳大力的推廣。

  會議圓桌上每人面前擺著一瓶剛生產出來的葉尖香茶飲料，滿室飄蕩著濃郁的茶香。范雲婷坐在主位，皺著眉頭，翻閱著企劃部剛制定出來的宣傳企劃書。底下地眾人也在竊竊私語。不知道範總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企劃的事不是我的強項，我沒有發言權。只是身為公司副總，我不得不參加這種會議。我小口小口地喝著自己研究出來的產品，默默地看著大家，並不代表任何言論。

  一會兒，范雲婷嘆了一口氣，把企劃書丟在會議桌上……道：「資金地問題我可以想辦法，不行還可以向銀行神情貸款。只是如果沒有電視媒體的宣傳。沒有明星的GG效益，我們地產品怎麼能被廣大消費者了解和接受？靠你們制訂地企劃，我看是不行地。」

  「范總。」企劃部一位主管道：「如果要拍一條電視GG，製作費我們先不去說，光要請到一位夠資格名氣的明星做代言人，這就是一筆不菲的開銷。現在明星的行情大家都知道了，連那些三流的小明星也動輒幾十萬元，更不要說那些一線的明星了。我怕公司承受不起這高昂的GG費啊！」

  又有人道：「是啊。向銀行貸款最多只能貸到一兩百萬，畢竟我們公司還是個剛起步，連業務都沒有的小公司。錢還是應該用在刀刃上。」

  「就算請到了那些三流明星，宣傳效果我看也不是太大的。鬧不好還白花了錢，卻只打了個浪花兒，這就得不償失了。」

  一時間大家眾說紛紜，無外乎表示公司的資金狀況，不適合在電視媒體上，做大力的宣傳。

  范雲婷的兩條眉毛幾乎都要皺到一起了，她打斷了眾人的發言，道：「資金的事總會有辦法的，但宣傳計劃已經刻不容緩了。我要你們立刻在平面媒體和各門戶網站上打響產品宣傳地第一仗，企劃書里的立刻方案立刻要實施起來。有關電視GG的事，先做一份預案給我罷。讓我仔細考慮一下。」

  眾人收拾東西，準備范總一聲散會令下，便各自工作去了。這時財務主管錢小蕾開了句玩笑：「唉！要是有錢，我們請巨型許舒來做我們的代言人。還怕公司的產品不馬上火透了全國？她現在正拍著好風，打入國際市場，也不是不可能。」

  眾人一聽都笑了起來，有人道：「想法是不錯的，可是也得看看現不現實。大明星許舒的身價那可是天文數字，國內有幾家企業承受的起？」

  范雲婷也笑了起來，道：「錢小蕾，你可真會異想天開啊！一會兒還是跟我跑一下銀行罷，這是就拜託你就別發言了！」

  錢小蕾翹起了小嘴，悻悻地道：「我也就這麼一說嘛，開個玩笑都不行？」

  我楞在了妻子上，按照以前許舒和我地關係，我有把握能說服她降價和我們合作，如果公司財務條件許可，這也是一種不錯，甚至是最好地選擇。憑藉著許舒超人地人氣和名望，公司產品想不火都困難。只是……一來我不願意去求她，二來我那天趕走了，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我的氣。搞不好地賣我地面子，那就難堪了。

  想了半天，我忍下了發言地衝動，決定暫不表態。

  范雲婷隨既宣布散會，各人立刻投入到自己地工作中去。她帶著錢小蕾去銀行了，我則去了生產車間，關心我地產品我的產品去了。

  此後兩天，錢小蕾告訴我銀行只答應貸款五十萬，離范總的預想了很多。范總又在到處找人投資，一心要把她的宣傳計劃給啟動起來。

  一天晚上十點多了，我在家裡洗洗準備睡覺，忽然接到了范雲婷的電話：「唐遷，我……我……」

  我聽到她我了半天也沒說什麼出來，奇怪地道：「你怎麼拉？有事嗎？」

  電話里傳來了她地哭音：「我……我後悔了，你能來救我嗎？」

  我一聽立刻覺得不妙，道：「出什麼事了？你在哪兒？」

  「我在希爾頓飯店，我……我真的後悔，你快來救我！」

  我立刻穿回了鞋子，一邊出門。一邊道：「我就來，你別急，塊告訴我出什麼事了？」

  「有個人……答應給我投資一百完，條件事讓我……陪她睡覺，我……我一時糊塗，答應了。可是……我現在真後悔了。我躲在衛生間裡，支持不了多久了。你快來罷！」

  我怒道：「什麼?你怎麼那麼糊塗啊！快報警了！」。

  「不行的，警察哪敢管他的事，我只有求你了。唐遷……我好怕！」

  我奔到街上，攔住了一輛空計程車，對司機道：「希爾頓飯店，麻煩快一點。」然後又對手機里道：「什麼人這麼鳥？連警察也管不了？你在幾號房間？」

  「1808號，我不能說，你快來罷。我真的……不能堅持多久了。」

  「儘量支持住！我馬上到！」

  十幾分鐘後，我衝進希爾頓大飯店，乘電梯到了十八樓，找到了1808號房間，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起拳頭便砸向了房門，叫道：「開門！開門！」

  半天后門才開了，一個中年胖子身穿睡袍的出現在門口，瞪著我怒道：「你什麼人？大呼小叫地幹什麼？」

  我一見他立刻就認出了他，這個胖子不是老在電視上露面，大談什麼廉政建設的政府要員嗎？

  我也不來理他，伸手推開他走了進來，叫道：「范總！「

  衛生間的門開了，范雲婷哭著撲入了我的懷中，叫道：「唐遷，你可來了！「

  那胖子似乎明白是什麼事了，走過來道：「范總，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你自己意願的嗎？一百萬不想要了？「

  我轉過身來，冷笑道：「有兩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的錢還不是貪贓枉法來的。用這些髒錢逼女人上床。你算什麼人民公僕？」

  那胖子反而笑了起來，道：「你他媽算哪根蔥？老子也輪得到你來教訓？這種事都是你情我願的，是交易。我沒有逼她，你問問她自己看，是不是這樣的？」

  范雲婷躲在我身後簌簌發抖，只叫著：「唐遷，快帶我走！」

  我鄙視地看著胖子，道：「讓開，好狗不當道！」

  胖子哼了一聲，道：「小子你有種！叫唐遷是罷？好！我記住你了！那種女人我要多少有多少，不在乎！」說著讓開了位置。

  我牽著范雲婷的手，拉她離開，同時毫不示弱地回了他一句：「我也記住了！敗類！」我出去時，聽到了胖子發出陰惻惻地笑聲。

  我拉著范雲婷剛出了希爾頓大飯店大門，立刻甩開了她的手，氣道：「范總！我知道公司很需要錢！可你也不能靠出賣肉體去獲得！你這樣做與妓女有什麼區別？幸好你還能後悔，要不然公司我不會待下去的，用這種錢，我覺得髒！」

  范雲婷「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她掩面蹲在了地面，痛苦道：「對不起……嗚嗚……對不起…….我……我也是沒辦法！」

  發了一頓脾氣，又見范雲婷哭得那樣悲慘。心中也不忍了。她只是我得上司，我也管不了她。便嘆了口氣，道：「好了好了！哭什麼？早幹嘛去了？資金得事以後再想辦法，你自己先回家去罷。」

  我轉個身準備不理她就走，想一想，還是轉了回來，蹲下身子道：「范總！一直以來我都是很敬佩你得。我知道你為了公司，真的付出了很多。可是！做人要有做人的底線，要有尊嚴！如果你連這些都不要了，就算公司有巨大發展了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要被別人瞧不起！我們公司員工也會覺得抬不起頭來。這些，難道就是你想要的嗎？」

  范雲婷抬起頭來，一張臉全被淚水給弄花了。她哭道：「所以……所以我後悔了呀！唐遷……你罵的我…好難過！」

  我無語！范雲婷雖然做這是糊塗了，好在還能懸崖勒馬，及時醒悟了。而且她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公司，我剛才這樣說她，的確太傷人了。

  我拍著她的肩膀，道：「沒事就好了，回去罷，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再想別的方法。」我剛站起，范雲婷忽然扯住了我的衣袖，眸中全是求肯之意，道：「唐遷……我怕……她可能會派人來報復我的，以前就聽說這樣的事。」

  我道：你知道我還要答應他？你有沒有腦子的？「

  范雲婷漲紅了臉，就是扯著不放。小聲的道：「我……我錯了嘛！唐遷你陪我回去罷，我真的好怕！「

  我想想也有道理，胖子那種人渣，真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幹的出來，不能不防。便再嘆一口氣，道：「好罷，你車在哪兒？我陪你回家。」

  開車走後，我發現他的臉越來越紅，人也有點坐立不安。我開始一位她在害怕的，而且身上也有酒氣，便沒有在意。哪知道到了他家門外，剛下車，范雲婷幾乎連路都走不動了。

  我奇怪地撫著她，道:「范總你怎麼了？」

  范雲婷搖了搖頭，道：「不……不知道，你扶著我進去罷。」

  我扶著幾乎軟成一團地范雲婷，艱難的開門進了她家裡。打開電燈，我發現她臉紅得幾乎都要滴下血來了。不光事臉上，我看到她脖子上，手上，凡是露著肌膚得地方都緋紅一片。

  她地身體在輕微地顫抖，幾乎急促，本來是一雙明亮地眼睛，此刻也儘是血色。我以為她得了急病，忙道：「范總，你不對啊，我還是送你去醫院看看罷。」

  我扶著她就要轉身出門，范雲婷卻抓住了我的手，哭喪著臉道：「不要！沒用的…那個敗類好卑鄙……，在我喝的杯子裡……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