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烽煙處處

  吳天明去村子裡調查情況去了，馬空成先去受害人的家裡略微安慰了一下老人，聲明政府不會放任任何一個壞人欺壓百姓，一定會重重的處理這個件事情，所有的損失派出所一定會幫助她如數的追討回來。

  馬空成在感激涕零的眼神里走到一棵樹下點燃了一支香菸，塞進嘴裡，腦海里去思索起來。

  就今天的形勢來看，豹子膽開始主動跳出來了，他們蟄伏了整整兩個多月了，各種生意幾乎損失慘重，就算這頭豹子自己財大氣粗，他手下的小弟可不是個個跟他一樣，這不剛過兩個月他的那些兄弟們跳著要出來撈了。

  馬空成的心突然一震，腦海里疑慮叢生，就算是他的手下要出來撈，卻也不用跟自己對著幹啊，難道他們不知道警察代表著一國的專政的機關！流氓地痞跟警察作對，那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不相信這頭豹子的手下一個個都是聖人一般，知其不可而為之，明知道跟警察對著幹是條死路，卻蜂擁而上爭著要跟自己作對，眼看著自己身上的這身警服，居然毫不猶豫的揮刀就砍，一個襲警的罪名就夠他坐不少個年頭了。

  他們真要撈錢的話，大不了十幾個人把人家的房子扒了，然後一溜煙的跑了收取些辛苦費就行了，而他們就偏偏要站在房頂上等著自己來抓？

  這些人只要不是聖人，就是傻子，這些個流氓自然不會是聖人，也不會是傻子，那麼唯一的理由就是豹子膽的命令！

  這一點剛剛已經從長毛的腦海里印證了的，那麼豹子膽這麼做的理由呢，他就算想要恢復他的一應生意，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那麼這個時候把他的手下往監獄裡送，順帶的結果是把自己這個派出所所長惹火了！

  豹子的主要目的自然不是要把他的兄弟往監獄裡送，那麼他的目的難道是惹火自己，可惹火自己對他有什麼好處？

  那麼他的什麼目的能讓他在最需要的兄弟的時候把兄弟往監獄裡送，馬空成一時間想得頭皮都麻了，真恨不得將豹子抓過來好好的審問一番，當然，即使他不說話也行，只要他能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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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空成突然發現他的這個特異功能，倒是給他做警察帶來不少的便利，不過，他也漸漸的摸索出不少經驗來，那就是女人通常都比男人更容易看透內心，那些意志力堅強的人不容易看出來。

  而且使用一次最是耗費精力，先期當初在列車上那麼興奮的狀態下，只是在海大貴身上用了一次，就立馬昏迷過去。

  後來又用了幾次都沒事，想來著特異功能也是越用就越熟練順溜的，又或者自己的意志力也就是精神力增強了。

  馬空成狠狠的吸了一口，直到手指上的過濾嘴發出一股焦糊味，這才長身而起手指輕輕的一彈，菸蒂帶著火星飛了出去掉在水田裡。

  手機又呼叫起來，馬空成掏出一看卻是表弟李星的手機號碼：「哥，今天的情形有點不對，縣城裡的那些個收菜的又來了，還把車停在市場入口！幾個月沒有出現過的混混們又露面了，而且似乎他們要鬧事！哥，又打起來了，我不說了，你快點辦完事馬上回來！」

  說完，就掛了電話。

  有人在菜市場鬧事？馬空成這才反應過來，奶奶的，老子兩個月前在市場了可是開了槍的，這他媽硝煙的味道還沒有散呢，就又開始有人跳出來了？

  「馬所，事情基本上搞清楚了。」吳天明手裡捏著帽子匆匆的走過來，他的左手裡是一個黑色封皮的筆記本，筆記本上掛著一隻簽字筆。

  房子被一群流氓拆了的受害者叫丁春發，有一個兒子丁長升在粵東的一家皮鞋廠打工，他家的房子修了有幾年了，中間因為丁長升上高中費了不少錢，就只修了一層，丁長升沒有考上大學就去了粵東打工，小伙子頭腦比較靈活幾年下來掙了不少錢，去年回來過年就把這房子第二層也蓋上了。

  但是，丁春發家房子建好第二層之後卻擋住了他後面丁海南家房子的走向了，要知道陽縣的農村很是流行風水之說的。

  這樣一來，丁奇家的人就不樂意了，找到丁春發讓他把第二層修低一點不要擋了自家的風水走向，丁長升在粵東打了幾年工長了不少見識，早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孱弱的讀書郎了，加之這幾年也著實賺了點錢，自然不會講丁奇家的威脅之語放在心上。

  丁春發請了村子裡的村幹部吃了一頓，第二天就動工趕在年前將房子第二層建好了，過完春節之後丁長升就動身南下粵東回廠里去了，在丁長升看來自家的房子想要修多高完全由自己做主，丁奇不過是村子裡的一個臭名昭著的二流子而已，眼紅他在粵東賺了點錢這才出言威脅，十有八九是想訛詐點錢財而已。

  所以，他並沒有將丁奇的威脅要拆了他家的房子放在心上，春節一過因為廠里要趕貨就急急忙忙的上了南下的汽車，丁奇的威脅之語自然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

  丁奇眼見威脅不能奏效，心裡自然不免老羞成怒了，雖然在村民們的眼中他不過是個二流子，他自己卻覺得受到了人生的奇恥大辱，居然連丁長升這個當年鑽了他褲襠的傢伙都站在他的頭上拉屎了，難道這觀音鎮真的因為馬空成的到來而變天了？

  「他大概是很早就想動手了，之前一直在村里放出風聲要拆了丁春發家的房子，這一點村子裡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證。」吳天明合起筆記本，看了一眼馬空成。

  「大概是因為馬所的原因，這傢伙老實了幾個月，只是沒有想到他吃了什麼藥，居然敢公然帶著人來拆人家的房子！」。

  「不是我的原因，十有八九是那頭豹子的約束，你不覺得鎮裡這兩個月格外的平靜嗎，平靜的有點出人意料！」馬空成淡淡一笑，既然那頭豹子不甘心就這麼退出舞台，那麼衝突是必然的，也許接下來還有更厲害的，是時候該行動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吳天明從兜里掏出香菸扔給馬空成一支，自己也點燃一支：「馬所，丁奇已經被你一腳從房頂上踹飛下來了，他家裡只有個老父親聽說他的劣行之後都氣得昏過去了，下面的怎麼辦？」

  「走正常的程序，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走，我們馬上趕回去，豹子動手了！」馬空成狠狠的吸了口煙，揚揚手，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暴戾之色。

  「動手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吳天明一愣，他並沒有接到所里的趕回去的電話，並不知道鎮裡的治安重點部位菜市場那裡有了事端。

  「剛剛李星給我打電話，有不少人在菜市場裡又鬧事了！」馬空成率先向著村外走去，他如今想明白了，這一次豹子的來勢洶洶，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的罷手，難道那些混子們真的不怕死，就連槍都鎮不住他們？

  「啊，那些個三隻手還敢來觀音鎮？」吳天明驚訝的張大了嘴，趕緊跟了上去，這也是他最欽佩馬空成的地方，一槍就鎮住了觀音鎮的那些個牛鬼蛇神們，只要一看見有警服出現，那些傢伙立即就好像老鼠看到了貓一般，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

  「沒什麼，看樣子真的要當場殺幾個人來震懾一下了！」馬空成大手一揚，扔掉手裡的還剩下大半截的香菸。

  「殺人！」吳天明渾身一顫，一股涼氣不由自主的從脊椎骨的尾端筆直的躥向大腦！

  「牛逼，真他媽牛逼！不愧是從中亞殺回來的！」吳天明舉起了大拇指，他從李星的嘴裡知道馬空成曾經參與對東突恐怖分子的圍剿，人家那可是真正的殺過人見過血的鐵血軍人！

  又豈是幾個阿貓阿狗的混混們可以任意欺凌的？只怕豹子膽的好日子到頭了，這煞星不找你的麻煩就不錯了，居然敢來摸老虎屁股！

  「天明，我已經向局裡打報告了，我們觀音鎮的治安形勢不容樂觀，已經報審再增調幾個民警過來，還有已經報審你任副所長了，問題不大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副所長？吳天明一愣，夾著香菸的手指微微一顫，香菸掉了下去砸在國道上的混泥土上，冒出一絲星火。

  女朋友昨天還在問他調動到縣城的事情辦的如何了，他這兩個月在活動，想要調到縣局去工作，第一理想的部門自然是刑警大隊了，最差的當然是進縣城的任何一個派出所了，那也比窩在觀音鎮裡當一個戶籍民警要強！

  同樣都是民警，可對於女朋友在縣城工作的吳天明來說，回城的誘惑力自然是無窮的，既然已經沒有了政治前途，自然還是回城的好。

  可現在馬空成突然說提名他當副所長，卻讓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絲狂熱來，哪個男人的心裡沒有那種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志向？

  其實，在鄉鎮派出所里只要有行政職務升級卻是要比縣城裡快得多，之前是因為在觀音鎮沒有了政治前途自然想著要離開，一樣的混日子縣城自然比觀音鎮要好得多。

  「馬所，不是說報的趙海嗎？」吳天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裡，女朋友的千叮嚀萬囑拖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

  「趙海雖然不錯，卻不如你是科班出身，現在領導幹部不都是提倡低齡化，知識化麼，就從我們所里開始！」馬空成呵呵一笑，伸手攔住了一輛由白水開往陽縣的中巴車。

  「謝謝馬所信任，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負馬所的信任！」吳天明大喜，趙海雖然跟唐明清走得很近，最近黃貞榮低調得緊，相反馬空成在跟李局頂牛之後，卻得到縣委書記的青睞，誰不知道李局是縣委書記姜昕一條戰壕里的。

  明眼人都知道馬空成以後鐵定會青雲直上，既然馬空成遞出了橄欖枝，吳天明又怎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天明，我相信你的專業水平，好好干，咱們要還給觀音鎮的人民一片寧靜啊！」馬空成看了吳天明一眼，轉身上了中巴車。

  「馬所，我堅決服從馬所的指揮，馬所指到哪裡，我就打到哪裡！」吳天明趕緊表達忠心，馬空成現在是姜昕眼裡的紅人，想必他跟李局頂牛也是兩人演戲所致，沒見頂牛之後，馬空成再西城車站一場大鬧，李局趁機拿下了幾個黃局的人迅速的平定了大局，人家馬所這才叫手段啊。

  兩人剛剛坐下，馬空成的手機又響了，掏出手機一看卻是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里的聲音有點怯怯的：「是阿成嗎?」

  「我是馬空成，請問你是？」馬空成一愣，叫自己阿成的人不外乎村子裡的人和朋友們，難道家裡出事了，聯想到今天的異常，馬空成心頭一震，開始有點擔心父母來。

  如果，真的父母親受到傷害，不管豹子膽背後的是誰，馬空成一定會一槍斃了這頭豹子，不管他的後台是誰！

  馬空成想殺一個人，絕對可以讓對方生不如死！

  這一刻，他想的不是什麼狗屁國法家規，他想的只是一個為人子所應該有的！

  「阿成，真的是你啊，我是你嫂子桃紅啊！」電話那邊的聲音瞬間就抽搐起來，馬空成一愣，難道光頭佬真的膽大如斯居然不將自己這個派出所長放在眼裡？

  「嫂子，你別哭，慢慢說，一切有我呢」馬空成柔聲的安慰著她，對於這個不幸的女人，心裡生出一絲憐憫來，光頭佬，你丫的必然是老子手裡的第一隻雞了！

  「阿成，剛剛光頭佬又來店裡了，說是晚上要我去接待一個他從永川過來的朋友，如果不去的話……」電話那邊的桃紅已經泣不成聲了。

  「嫂子，你別怕，有我呢，有時間我去找你啊！」馬空成一愣，這個光頭佬果然是立志要成為第一隻被自己殺的雞了！

  看來，這一次豹子真的要動手了，卻不是那種試探性質的舉動了，真他媽烽煙四起啊，馬空成掛斷了電話。

  「馬所，怎麼了，又出事了？」一邊的吳天明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既然馬空成提拔了他，他自然要想法來報答馬空成的知遇之恩了，一想到馬空成背後的縣委書記姜昕，他的一顆心激動起來。

  「沒什麼，就是有人跳出來搶著要做那隻駭猴的雞了！」馬空成合上手機，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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