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拳頭砸出的美玉

  土中青石，破土為玉，千年掩埋，今朝含淚沁血而出！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陣刺耳的鈴聲把美夢中的劉海驚醒。劉海一陣惱怒，夢裡和文冰冰甜蜜的場景令他實在不願意醒來。文冰冰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是那麼的吸引他的心神，令他無法自拔的沉醉其中。

  「唉——可惜，可惜這一切都是夢，是夢終究會破碎。」

  劉海想到此處剛剛還惱怒美夢被鈴聲驚醒的他心頭忍不住一陣陣隱痛。

  想著自己可能真的再也見不到伊人的音容，他就忍不住想抓狂！

  「唉！」

  毫無辦法的劉海猛的一拳砸在長著稀鬆雜草的黃土地上，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一拳砸在地上的劉海忽然之間感到自己砸地的右手劇痛，就好像剛剛一拳不是砸在土上，而是砸在什麼尖銳的石頭上一樣。劉海抬手一看，便忍不住苦笑起來，還真是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劉海的右手背中間食指處，已經破了一點點皮，一絲鮮血都留了出來。好在傷口很小，對於農村出來的劉海來說，蹭破這麼一丁點小皮確實很尋常的事情。

  隨便吐了一口口水在傷口上，這時農村里最普通也是最直接的殺菌的方法。有時候村民們在山上打柴勞作的時候，要是遇到蹭破了一點皮之類的小傷，都會先用自己的口水消消毒，然後再隨地找點草藥嚼碎敷一下。

  劉海倒是好奇，自己躺的這片草地，只有稀疏的長著幾根草，下面全是黃土，根本就看不見什麼石頭之類的銳器。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隨意砸了一下黃土地，都能受個傷？

  劉海爬開剛剛砸得地方，只見一層層薄薄的黃土下面還真有一塊非常非常小的小石塊，被泥土覆蓋著，看不出任何模樣。

  劉海爬開泥土，掏出來拿在手裡，才發現這塊小石頭真的很小，還沒有自己一節無名指大！

  「真是倒霉，這么小的石頭都能讓自己受傷，難道我天生就是一副倒霉樣？」自怨自艾的劉海看了看自己右手上被泥土覆蓋了真實模樣的小石塊，自嘲地笑了笑。

  他卻沒發現，從傷口處流出來的一絲鮮血，透過那層黃色的泥土，滲進了石頭裡面。

  「居然像一塊小蘋果？這形狀倒是奇怪。」

  劉海突然發現，自己手上的小石塊，樣子居然像一塊從一個蘋果最中間取出一片來的模樣，只是薄薄的一片，大小非常小，只有自己一節無名指大。這片蘋果上面還有一個彎彎的不到一厘米長的梗！

  剛剛把劉海驚醒的鈴聲是下午的起床鈴，縣二中的中午起床鈴之後，只有十五分鐘，就要開始下午的課程。

  雖然文冰冰已經走了，但是劉海的課還是要繼續上的，不然只要他曠課，班主任的警告通知就會下達到他家裡，想想父母不到四十便已經顯得蒼老的容貌，劉海又哪裡忍心讓他們還操這份心，為了自己兄妹的學費，為了自己的學習成績，父母早已操碎了心。

  劉海想起父母每次看到自己成績單那種無奈的眼神，心裡忍不住黯然。

  「好在妹妹爭氣。」

  想起自己的妹妹劉辰，原本心裡已經苦到極點的劉海忍不住鬆了一下，嘴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劉辰是劉海的小兩歲的妹妹，今年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縣城最好的高中縣一中，考大學是大有希望的，甚至只要劉辰在努力一點，成績能夠在縣一中進入年級的前五十名，那還有希望考上一所重點大學！

  對於劉家來說，妹妹劉辰是整個家庭的希望！所以劉辰是劉海和他父母的心頭肉，兄妹兩人的感情也是極好的。

  劉海站起身，嘆了一口氣，拍掉身上的泥土，朝教學樓走去。劉海班級的教室在二樓，處於教學樓的最西邊，旁邊就是公共廁所。劉海先去了廁所，想要洗掉手上的血跡和石頭上的泥土。

  「咦，居然是青色的，青蘋果片？」

  洗掉石片上的泥土，劉海驚訝的發現這塊形狀像蘋果片的小石塊，決然程鮮艷的青色！就好像一隻青色的蘋果一般。放在日光下，居然還透著晶瑩之感，令人稱奇！更令人奇怪的是，在蘋果梗最上方居然還有一個小眼，整塊石頭看著更像一塊玉佩！

  「青蘋果玉佩？——青蘋果，青蘋果————呵呵————」

  劉海不由苦笑，就在剛才的夢裡，他和文冰冰最溫馨的場景就是啃一隻清脆的青蘋果，如今——如今居然在自己躺著睡著的地方發現這麼一塊模樣像極了青蘋果片的小石塊！

  「莫非這預示著什麼？」

  「鈴鈴鈴——————」

  五分鐘預警鈴聲響了，五分鐘之後，就要上下午課。劉海來不及細想，把小石塊放進兜里，便趕往教室，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上午班主任就叮囑說下午開班會，選新班幹部、排座位和班級工作安排，要求每個同學提前五分鐘到教室，雖然這些事情和劉海都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劉海還是很自覺地準時到了教室。

  「果然沒人。」

  劉海神色更加暗淡，他留意到以往是文冰冰的座位上和上午一樣是空的。再想到以後在這間教室里都不會看到文冰冰了，心裡更是空鬧鬧，提不起半點心氣。

  原本有文冰冰在當班幹部，班上的事情劉海多少還有點關注，如今文冰冰轉學了，對於班級的事情，劉海卻是再也無半點興趣。

  看著年紀一大把的班主任「老何」在講台上講得津津有味，大談進入高三開如何進行最後一年的衝刺，只要努力卻還是有希望！若說班主任老何是縣裡老幹部出生，後來到學校教語文，口才那是一流，引用無數「學習黑馬」如何突破萬千障礙，從一個成績差到底的學生。努力拼搏考上重點大學的例子。說的班上的少年們原本冰涼的心，又慢慢的開始熱血沸騰起來！說的許多人大有在最後一年拼個魚死網破，不考上大學誓不罷休的勢頭！

  在老何的激勵之下，相必班上又會颳起一陣學習風。

  當然，也有那麼幾個「油」透了同學，對學習的心早已死透了，任老何說得如何有激情，也只是當做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如今的劉海就算得上這麼一個。

  若是以前的劉海，或許還會聽上幾句，再想想自己的父母，也有可能再努力一下。但是今天卻面臨暗戀對象轉學的打擊，心智早已昏昏沉沉，只覺得世界上任何事情都索然無味。

  老何的激勵之語，甚至還當不上兜里的那塊神秘的石頭能吸引劉海的注意力。

  此時劉海便坐在座位上，手上把玩著這塊青色的小石塊。只覺得小石塊在這炎熱的夏天透著清涼之意，握在手上，讓自己原本煩躁不堪的心要稍微清靜了一些，到時神奇無比。

  「莫非真是塊玉佩？」

  劉海仔細的打量著手中狀似蘋果塊的小石頭，那個蘋果梗上的小眼應該恰好能穿過一個細釣魚絲，整個物件到時像極了那些玉佩。只是整塊石頭雖然程晶瑩的青色，表面上卻沒有一點文絡，表面光滑無比，更像是一塊天然的青色石頭，只是形狀有點像蘋果塊而已。

  想起中午做的那個夢，夢裡的那個青蘋果，如今夢醒，伊人卻遠在他方，心中黯然。

  「青蘋果啊青蘋果————，就留著做念想。」

  話語間，唏噓之意充盈。

  劉海突然覺得，這塊石頭或許真的與自己有緣，打算找根繩索把它穿起來，留在身上當做思念那個女孩的憑證，為了那個夢，為了夢裡的青蘋果，為了這段似青蘋果一般的暗戀。。